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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第1页)

「我打算把小樓的人員遣散了。」

章立文一驚之下站了起來,「為什麼?當初弄這個樓,我可是費了老勁。而且他們總體乾的都不錯,能要帳能搞錢,除了個別不太好管理的,我都給弄走了,現在沒有什麼大問題啊。」

「你坐。」侯鎮林慢條斯理地端詳著手裡的茶葉,茶是白毫銀針,根根飽滿,上門覆著細密的白色絨絲,燈光之下晶亮如霜雪,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我指的是,是把人員分流,」他淡淡道,「分到公司下屬的機構,化整為零。樓不要了,占地方還引人注意。用不上的和不想乾的人,打發他們走,你全權負責,包括財務,我讓小宇協助你。」

這哪是全權負責,這是要砍老子半隻手。章立文心道不好:樓里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人,侯鎮林一分流,等於把自己勢力攪散。目前跟自己混的,都是貪圖小利的人。這類人目光短淺,稍微給點甜頭,就能牽著鼻子走,所以比較好管理。而公司分支眾多,小頭目又各有一套收買人心的辦法,自己人到了那,心會向著誰就難講了。此外,說是宋宇協助,章立文再清楚不過,侯鎮林知道他和宋宇不對付,他要是在帳上做手腳,宋宇有可能會打小報告,衝著這份忌憚,他的權力又被壓制幾分。

「非常同意。還是你想的周到啊,就按你說的辦。」章立文道。

侯鎮林低頭看著手錶,「辦。現在每隔一段時間就搞整頓,我們要盯緊衙門動向。」

章立文不得不點頭算道,「土方工程、遊戲廳、火鍋店,酒店,照這麼算,各分點人手過去,估計剛剛好。我三天之內辦完。」

水溫了,白茶不能用沸水。侯鎮林拿起小夾子,開始慢悠悠地洗茶,「你辦事我很放心。這二十年多虧有你,在緊要關頭為我扛下不少重擔。」

「我也沒少掙。」帽子扣上了,章立文半推半就,「主要靠你提攜,我才能嘗試各種領域、各種挑戰,哈哈…」他當初家境敗落,在街上賣假煙,與當地混混起了衝突,失手把人打死。侯鎮林撈了他帶上道,把他厚顏無恥的天賦用在了刀刃上,也算是伯樂了。

「哪裡。」侯鎮林將第一泡的茶給了章立文,絮絮叨叨,「我喝茶不愛喝第一泡,勁太大,容易醉。」

章立文一飲而盡,「我沒這講究,我喝茶就是為了刮刮油。」

侯鎮林放下茶杯,換第二壺水,「古代奸臣都比忠臣受寵,你知道原因嗎?」

面對突如其來的跑題,章立文沒有思索,「因為他們聽話,會拍馬屁。」

侯鎮林無聲地笑了,「好話人人會說,聽話有時是軟弱的表現,這兩者不難做到。可除此之外呢?」

章立文沒讀過書,這些年耳濡目染,也只是個半吊子,只好往彼此杯里加了水,「他們能辦成事,又不要臉。」

侯鎮林接過話頭,「武則天重用來俊臣,並非狄仁傑能力不如他,而是只有來俊臣能把鬥爭玩出水準,還能寫羅織經去教別人斗,這種事換成包拯海瑞這類迂腐的人是做不出來的。」他用杯蓋刮著杯中的浮沫,「武則天一介女流,登上權力巔峰,她要自保就要能斗。要鬥敗那些比她更陰險,更毒辣的人。如何與他們斗呢?當然是聯盟比他們更懂、更會斗、更厚黑的人了。你講是不是。」

「是是是,你說的對。」章立文點頭稱讚。

權力博弈不擇手段。當年與侯鎮林一起混出頭的同行,都是沒讀過書從底層殺上來的翻江龍;他們見慣人情冷暖,心硬如鐵,道德底線普遍比較低下。有些為了滅競爭對手,陰謀詭計都懶得用,直接找人暗殺。與這幫人競爭主要比誰更沒底線。章立文與侯鎮林共事,幹了不少髒活,發揮了厚黑的長處,維護了侯鎮林的形象。他地痞出身,不在乎形象,但侯鎮林需要這樣的形象,遊走於灰色地帶,兩頭都不得罪。這番話他聽得懂,侯鎮林把自己比作武則天,把他比作來俊臣,肯定了他的水平與付出,也解釋了自己的苦衷。但來俊臣是不折不扣的惡人,而羅織經里的鬥爭之道,是陷害栽贓與逼供,最後此人也沒得好下場,至今令世人所不齒,要是把例子換成嚴嵩或和珅,或許更上檔次。

這麼一想他不爽了,「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我們從狼嘴裡夾肉的,當然不能手軟。」

「你罵誰是狗?」侯鎮林沏上茶,「我如果怕遭罵,何必做這行,安安份份回老家,你賣你的煙,我教我的書,庸庸碌碌,落個好死,這一生也混的過去。」

六十年代的中專生,相當於現在的研究生。侯鎮林師專畢業,年輕時在當地是有名的帥小伙,他心氣高,不太守紀律,畢業分配在學校沒一年,就跟女學生談戀愛,被家長告狀後遭到辭退。緊接著又碰上那幾年,他被整了兩次,一氣之下投奔商海,從此認錢不認人。

章立文嘿然不語,「我們這輩子,平平淡淡也不甘心,只能走中間那條險路,回不了頭。」

「回不了頭嗎?」侯鎮林含蓄地問道,「你走到今天,從不曾想過留條後路嗎?」

章立文反問,「我留什麼?我就算干到6o歲,還有將近二十年,現在留什麼退路,喪氣!」說完,他與侯鎮林碰了茶杯,又道,「我也不興什麼兒女情長。等我使命完成了,自然功成身退。不急不急!」他飲完一杯,又倒一杯,「你老婆孩子都有了,要考慮也是你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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