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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第1页)

「我不知道,你選的你管。」章立文語義不明,拿了根煙放進嘴裡。

宋宇舉過火機給章立文點上,自己也點了根,繼而對蘇朝暉道,「你住三樓最裡面那間,明天早上有人來接你們,他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前三天不要求你拿錢,第四天開始每天交5o塊。」

他說得很清楚,蘇朝暉聽得很明白,聽完立刻點頭,不帶一絲猶豫。雖然依舊很想問一句做什麼,但能推導出在那種人群密集的地方,不是偷就是搶,不是乞討就是騙,自己這副身子骨,輪不上搶劫和盜竊這樣的技術活,因為目標太大,得利太小。

車站和橋墩是人群密集的地方,他們讓自己去那裡,不怕自己求助和逃跑嗎?蘇朝暉已經見識了那天章立文在公車上強大的應變和心理素質,而這群人中會不會全是這樣的「高人」?他們有一萬種辦法把自己弄回去?

這再次出了蘇朝暉的認知範圍,無法進行假設和推導了。

宋宇把帳本鎖回屋子裡,和章立文一起離開,一旁的紋身打手回身帶上了門,從外面反鎖起來。帶槍的打手留在屋裡,犀利的眼神掃視著屋裡的人。

那禿頭胖子依舊躺在地上慘哼,蘇朝暉猶豫再三,終究忍住了扶他的衝動。不要引人注意,不要被看見,更不要被記住,就像這裡的人一樣,讓自己平庸的過目就忘才是最安全的。他暗暗告誡著自己,想到那把鈍重的步槍,心又涼了半截。

跟著汗臭撲鼻的人群,蘇朝暉往樓上走。他不敢抬頭,不敢與這些人有什麼接觸交流,他們來路不明,身上或許帶著疾病、毒素和污垢。但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從娘胎里蹦出來的,吃著五穀雜糧長大的人。

這個小樓有三層,每層有六間,蘇朝暉按照宋宇說的往裡走,忽然胳膊一涼,被一隻涼颼颼的手抓住,他厭惡地想要甩開,卻看見那個比自己還小的男孩。

「小亮!是你吧!」男孩仰頭望著蘇朝暉,他眼睛又大又圓,小臉黝黑帶著土氣,笑得很傻。

蘇朝暉呆呆地被男孩捉著手,進了宋宇所說的最裡面的屋。

屋裡還有三人,都睡在大通鋪上,頭頂的燈光很暗,有一個腦袋大的透氣口。

蘇朝暉進了屋,男孩把門關上,「宇哥沒得騙我,他說那個又笨又精,又弱不禁風的就是你!」說完他從衣服里拿出個饅頭舉到蘇朝暉面前,「喏,我偷偷藏的,你吃不咯?」

那饅頭上帶著烏黑的手指印,蘇朝暉看的不適,此刻他沒有半點食慾,只想好好洗個澡。

男孩又指著鋪上那三人,「他是興旺,他是串子,我是寶玉。你也是宇哥撿來的嗎?」

蘇朝暉猶豫著,沒有回答。

叫興旺男孩插話道,「宇哥不喜歡木呆呆的,他是章立文倒的吧?」

寶玉反駁,「不可能,章立文倒的幹嘛放這?」

興旺小聲道,「宇哥有章總的把柄,章總偷偷在外面倒人,倒來的搞到黑礦里殺掉騙賠償金。這事侯爺都不知道,小傢伙,你是不是?」他看著蘇朝暉。

寶玉不解,「那宇哥為啥子不告訴侯爺?他天天受章立文的氣,說不過去!」

「別說了。」燈下那個叫串子的男孩聽見,踹了一腳興旺,「宇哥講過,別在人前顯得跟他很熟。」

蘇朝暉看著這三個男孩,最大的目測不過15歲,都還帶著些天真的氣息,沒有剛才那群人的冷漠與麻木,也聞不到撲鼻的汗臭,於是小心地答,「我是宇哥找來的…」

「那你之前幹什麼的?」串子盯著他問。

蘇朝暉低頭不語。

興旺看著串子笑了幾聲,「那肯定是有點本事。宇哥傲的很,他看不上的人,一句話都懶得講。」

串子換了個話題,「你們覺得晚上那禿頭是不是找死?」

興旺點點頭,「就是找死,宇哥最膈應人叫他小屁孩。」

「宇哥在禿頭眼裡可不就是小屁孩咯。」寶玉話音剛落,頭頂上的燈就滅了。

「熄燈了。」寶玉笨手笨腳爬上床,「小亮,明天你跟著我。」

蘇朝暉嗯了一聲,面牆閉眼,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雖然腦海里還一直迴響著那禿頭被槍托重擊發出的慘叫聲。

這些夜晚,蘇玲也一定很擔心自己吧。一想到母親,蘇朝暉就心痛難忍。這裡地勢複雜,高牆鐵窗;這裡的人蠻橫無理,素質低下,此外還有荷槍實彈的打手,動輒就有生命危險,根本看不到希望。

然而母子連心,即使相隔千里,她也一定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也一定能感受到自己回家的信念。蘇朝暉默默勸慰著自己。

雖然平安活過了今晚,而明天又將去向何方呢?蘇朝暉無聲地嘆了口氣,在這個野蠻的叢林裡,自己就是一隻無害的野兔,活一天賺一天,活一天就多一份逃生的機會。

第o5章:薄霧

角縣地處兩省交界,它偏北未北,卻總給人一種灰濛濛的感覺,哪怕是盛夏的枝繁葉茂,也沒能給它染上些許色彩,好像陽光永遠照不進來。

這是角縣的中心地帶,天快亮的時候,螞蟻般的人群會朝這裡聚攏過來。在詩人眼裡,這些是風景,是紅塵滾滾,是塵世如潮人如水。但在賣菜的,賣早點的,下夜班的,進貨的人的眼裡,這就是一張張大差不差的面孔,日復一日,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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