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东篱轻轻地挥散了自己那一头的秀发之后便舒舒服服地躺到了浴缸之中,他信手从花篮中撩拨了一捧菊瓣散落在水中后,便开始偷偷地回味起了方才的两番试练……
尊老的人现在已经是越来越少了,呵呵……这个花黔月还真是有趣呢。以往的那些纨绔子弟对待“老管家”只会是吆来喝去的,没有丝毫的尊重之意,而这花黔月竟然是对“老管家”相敬如宾,不错。
作怀不乱、不好女色……真的还有这样的男人活生生地存在么?呵呵……这个花黔月可当真是比恐龙复活还要希罕的“人间活宝”啊!这样的人纵然让他常来坐坐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不过就在菊东篱兀自满心欢喜之时,他的房门却被不合时宜地敲响了:“菊兄……我可否进来打扰片刻?”
菊东篱在水中撒满了各色菊花后,转眸一笑便音色清淡地应到:“进来吧!”
花黔月才步入到了房门之中,便已然是听到了那唏哗轻响的水声。循声而去,在水雾轻笼中的人影便是那比月中仙子,人间貂禅还要惑人心智的绝色美男“菊东篱”。
菊东篱美目飞波地望了花黔月一眼后问到:“有什么事情么?是不是我的管家和保姆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周?”
“噗…………”
霎那间……水边飞血似夕霞,红瀑三千尺直下。当真是好不壮观的一条鼻血瀑布呀!原本还在等着花黔月作答的菊东篱骤然看到这般景观不由得是又气又笑。
他撩拨了一下胸前的菊瓣,站起身围着浴巾走到花黔月的面前,扶着他的肩膀问到:“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花黔月用右手捏了捏鼻子后,便操持着浓重的鼻音答到:“你先把衣服穿上再来和我说话……不然一会儿我贫血而亡,可算是被你谋杀的。”
言毕此言,花黔月立刻是扶着墙边退到了浴室之外,他坐在藤条摇椅上,向后仰着头闭着眼地问到:“你穿好衣服了么?”
菊东篱春意阑珊地穿上了一件裕袍后,便走到了花黔月的面前应到:“穿好了!”
花黔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这穿比不穿更魅人的菊东篱,不免又是一条血虹飞长空。他捂住鼻子,抱怨到:“你这样也算是穿了么?”
菊东篱满腔委屈地应到:“确实是穿了呀!你这么晚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总不会是过来‘光荣献血’的吧?鼻血的话,医院可不见得收哦!”
当一堆黑线嗖嗖地飞过了花黔月的脑际之时,他索性闭着眼睛说到:“我是想来问问你这宅子里的管家和保姆到底是人还是妖?”
“呵呵……当然是人了!老管家‘蕫雳鞠’(东篱菊)、保姆‘栗冬菊’(篱东菊)全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哦。他们哪里不像人了?”
“老管家嘛………人虽老,但是精气神却似是少年之身,感觉很诡异……那保姆嘛……美艳得有些离谱了,不似是人间之物……怎么看也像是‘白骨精’一类的妖怪变的。你用的人为什么都这么怪?”
菊东篱玉指轻挥了一下,便抚上了花黔月的脸颊,他声色暧昧地问到:“因为我这个主人就很怪,所以我用的人才会怪呀!呵呵……难道你不觉得我比他们更像妖怪么?”
花黔月用手臂拨开了菊东篱的手指后,应到:“你的的气息确实是人无疑,但是美艳的程度却胜过了妖怪……亦人亦妖……难道是人妖?不对……不能说是人妖……难道是妖人?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听着花黔月的自相辩驳之言,菊东篱不免是掩唇偷笑到:我是把他的话当作夸赞好呢?还是把他的话当作奚落呢?还人妖呢?我可是标准的美男子,不过就是头发长了一点,朱唇红艳了一点,皮肤柔滑了一点而已。
菊东篱轻弹了一下花黔月的额头后笑言到:“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可要安歇了。你也快些回房去吧。还是说……你一个人不敢睡?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呵呵……”
“什么?”
听闻此言,花黔月立时便弹跳了起来,他一边往门外撤退,一边言语到:“我宁可被妖怪吃了,也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撒手人寰。虽然长得美艳不是你的错,但是你这样大大方方地让别人看,就是你的不对了!噗……”
菊东篱目送着“鼻血美男”从自己的房间中渐渐远去,不禁偷笑到:别人就算是偷香窃玉也要来一尝芳泽呢,这人竟然连送到口边的美味也不屑一顾么?有趣……当真有趣。
在菊东篱的目色中,《月夜细雨图》已然悄悄地收起了画轴,鸟树虫鸣也在黑暗中失去了生命力。
夜色沉静了,菊东篱睡去了,花黔月安歇了……监视器前的艾筠才却抓狂了,他拍着身旁的座椅怒斥到:“有没有搞错?我创造的这么好的一场邂逅就这样落幕了么?这样的片子拍出来有什么用处?菊仙子呀……难道真正的你这么恐怖呀?呜…………我看我还是再去找别人来让花黔月就范好了。花黔月……难道你ed呀?看见如斯的美色近在眼前,竟然还可以全身而退?还有那喷鼻血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patrick可没有和我说过他的三哥有这个怪毛病呀!他这种看见裸男就喷鼻血的特殊体质怎么可能行风蕴雨啊?patrick……你的哥哥们难道就没有一个是稍微正常一点的么?呜……你三哥这种体质,干脆找个人把他强要了算了……呜……”
当艾筠才好不容易想在车中小睡一会儿时,他却被耳机中传来的巨响硬生生地趋散了所有的瞌睡虫。他惊惶地切换了一下监视器后,不得不震惊于眼前那恐怖的景象……
这个花黔月怎么在睡觉的时候和patrick一个毛病?果然是亲兄弟啊,连睡觉时“造反”的毛病都一模一样。但见在一阵巨响之后,花黔月已然是从床上滚到了地面之上,而片刻之后,他则是又把红木椅子踢到了门边,在这一个晚上的时间里,客房中的“青花”瓷瓶壮烈牺牲了,红釉梅瓶惨遭凌迟了,“和田玉佛”圆寂了……
艾筠才看着监视器中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间炼狱,不禁连背脊上都冒出了冷汗……
他兀自踌躇到:明天菊东篱若是发现他的这些宝贝都变成了碎石烂瓦,不知道他会不会发彪呀?
等他把镜头又切到了菊东篱的房间之中时,他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斗大的汗滴……
如菊东篱这般的美人在睡觉的时候竟然会打鼾么?这也太有损他的美男子形象了吧?若只是打鼾也就算了,竟然还流口水……
艾筠才万念俱灰地关掉了耳机和监视器后愤然到:“我不管了……patrick催死我,我也拿他的三哥没有办法了。这根本就是非人类嘛!连原本我认为最合适的人选菊东篱如果也搞不定他的话,那么我到底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花黔月跨入到同性恋的禁忌之门中?呜……上帝呀!”
此时闲得刚好有些无聊的上帝,在听到了艾筠才的祈求之时,欣然一笑到:“你已经找对了人,还要我帮什么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