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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匪石》作者:闲语

文案

寒枝,孤鸿,冷洲,幽影——追石门的四个杀手。冷洲早死,孤鸿因此怨恨寒枝,寒枝默默承受,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情?

魔心谷与武林正道定下盟约,定于这年重阳各派出一人决斗,以定存亡。孤鸿偶遇武林第一门派天机园的首席弟子叶轻风,因其酷似少年玩伴冷洲,全力相助,因此卷入江湖争斗。腥风血雨中,各人目的不同,彼此欺骗。寒枝坚忍的背后有何苦衷,他与孤鸿可能彼此谅解?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硝烟散尽,谁人能如愿以偿?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寒枝,孤鸿┃配角:楚思远,唐经,叶轻风

楔子

轻花如梦,飞雪飘零。梅花林中笛声悠扬,那是一曲被人吹奏了千万遍的《梅花落》,为纷纷落向白雪的花瓣奏一首最后的挽歌。

笛声渐渐湮灭,被一阵阵欢快的笑声替代,花雪纷飞的梅花林里两条身影渐渐明晰。那是两个少年,年纪稍长的那个也不过十五六岁,一身玄衣如墨,幽深的眸子里笑意盈盈。较年幼的白衣如雪,映着白雪红梅,清淡如月,秀雅胜仙。

玄衣少年突然伸手抱住白衣少年,一边从怀中逃出一根翠绿的竹笛递了过去,“我特意做来送你的,你喜不喜欢?”

被抱住的白衣少年接过竹笛看了看,撇了撇嘴道:“无事献殷勤,你打得什么主意?”话虽这样说,手指却紧紧攥着竹笛,惟恐对方反悔将笛子收了回去。

玄衣少年呵呵笑了起来,低头在他面上偷亲了一下,惹得对方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玄衣少年忙笑着道:“你收了我的聘礼,一辈子就要跟着我,眼下只是预先收点利息罢了。”

“什么狗屁聘礼!”白衣少年猛力一推,玄衣少年一个踉跄仰面倒地,头撞到身后的梅花树,梅花纷纷落下,花瓣盖了他一头一脸。

白衣少年拍手哈哈大笑,“笛子我收啦!不过却不是什么聘礼——这次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罢。”

玄衣少年起身拍落身上的花瓣,举起衣袖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弄花香满衣——虽然窃玉不成,也算是偷了一身香!”说完眼珠一转,突然朝白衣少年扑了过去,将他压在了地上。

白衣少年急忙挣扎,“快放开我,地上冷死人了。”

“嘘……”玄衣少年急忙制止,“安静一会儿啦!”

白衣少年白了他一眼,索性闭上眼睛,“好了,我已经被冻死了——死人最安静了。”

玄衣少年哈哈笑了起来,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就算你死了,我连吹一百遍你最喜爱的《梅花落》给你听,只怕最后你只好烦得睁开眼回魂了。”

说到这里俯身搂住白衣少年,柔声道:“汉武帝曾道:若得阿娇,当金屋储之。依我来看……”

“俗不可耐!”白衣少年急急打断他,“金灿灿的屋子怎么住人?”

玄衣少年轻笑了一声,“是啊!汉武帝后来之所以变心,便是因为他以为能给对方金屋玉堂便是真心爱她。比起汉武帝,我更愿自己是湘君,若是能得你一生相伴,我会为你在后山的月湖中建造一座房子。用荷叶来做屋顶,用荪草作墙壁,用紫贝来铺砌中庭,用兰木做屋椽,用白芷来装饰卧房,用薜荔编织成帏帐……”

听着玄衣少年如梦似幻的话语,地上的白衣少年目光也渐渐迷离起来,待对方的唇落到自己面颊上才突然惊醒。他竭力推开玄衣少年,爬起身大叫了一声:“做你的白日梦去罢!”便转身飞奔进了梅花林深处。

寒风吹过,一片片花瓣落下,撒了那白衣少年一身。玄衣少年含笑目送,直至那白色身影湮没在梅花林深处,一回头,林中又一条人影一闪而过……

悠悠生死别经年

“啊……”石寒枝惊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下意识伸手摸着胸口,低头拼命喘息着。

门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侧头望去,天已经黑透了。窗沿上挂着一道细细密密的水帘,遮住了他想要遥望的景物,这让他下意识间松了口气。窗户没有关,雨水顺着窗沿打进窗里,在窗台下的木桌上跳跃着。

头脑渐渐清晰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石寒枝面色突然一白。正欲下床点燃蜡烛,突然“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撞开,一股梅雨季节特有的温湿空气扑面而来,隐约间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石寒枝漠然抬头望去,见一个玄衣青年提着长剑站在门口,血红的眼睛正直愣愣望着自己。青年的衣衫早已湿透,水珠滴滴答答落到地面上,很快形成了两条蜿蜒的小沟。

石寒枝手腕悄悄一翻,几枚银针便藏在了手心。还没有来得及直起身,便见玄衣青年扔掉了手中带血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扑了过来。

石寒枝犹豫了一下,眼睫颓然一垂。手指一弹,手中银针便从窗口飞了出去,望着那缕寒芒消失在雨帘之外,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把那个爽约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待他回过神来时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撕得七七八八,身躯也被青年紧紧压在了床上,胡乱的吻落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上——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野兽的噬咬来得贴切。

感觉到身体的疼痛,石寒枝厌恶地皱皱眉,心里暗骂了几声。他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朝门口一挥,房门便再度紧闭了。

黑暗中粗重的喘息以及若有若无的呻吟渐渐响起,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这江南的梅雨之夜格外地令人窒息,仿佛要毁灭一切才可苟延残喘。

小屋里渐渐安静下来,这宁静持续了没多久,便再次被一声撞门声打破。石寒枝从昏睡着的玄衣青年身下挣扎出来,一边顺手拿起衣服披上,一边抬头冷冷望着冲进来的人。

那人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黑暗,感觉到屋子里气息暧昧,便本能地使劲嗅了嗅。

石寒枝冷喝道:“闻什么闻?”伸手拿起一件衣衫盖在沉睡着的玄衣青年赤裸的身体上,然后剔亮了蜡烛,晕黄的光渐渐充盈了简陋的房间。

门口那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面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他迅速打量了石寒枝一眼,见他玉面泛红,红唇微肿,长睫轻轻颤动着,一贯冰冷的眸子中带着水汽,说不出的惑人。蒙面人心头猛地一跳,慌乱别过目光。

“好你个石幽影!”石寒枝薄唇一抿,冷冷哼了一声,“等他发作完了才来——你不是故意的罢?”

“不不不!”那叫石幽影的银面人急忙辩解,“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门外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石寒枝面色一变,急忙掩好衣衫跳下床来。

这时那发声的中年男子已经站在了房门口,地上长长的影子在烛光中摇曳着。锐利愤怒的目光象冷箭一般射在石寒枝面上,英俊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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