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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第1页)

侯鎮林沒有否認,「我想過很多次,但始終都沒能下決心。以往做生意的目標很單純,就是賺到錢。後來錢賺夠了,我卻沒有等來想要的平靜和安全感。腦海里的念頭一個接一個,但又不具體,不知道究竟在留戀什麼。」

「是榮華富貴,前呼後擁的生活,」章立文笑道,「可你東奔西走,住旅館,連吃飯足療的時間都在談事,一天睡幾小時?你真能享受到裡頭的滋味嗎?至於前呼後擁,都是人情世故,這個你最清楚。」

侯鎮林躺到沙發上,他沉吟著,「我最近才發現,其實我享受的是那個過程,那種拼殺、豪賭;那種膽戰心驚,步步為營;那種山窮水盡,又絕處逢生的酣暢淋漓!在這漫長而驚險的過程中,我覺得自己是年輕的,煥發著青春的活力。這回我出差,見了幾個退休的夥伴,一個個的頭也白了,眼裡的鬥志也沒了,老態龍鐘的。看著他們,我有些害怕,又無可奈何。」他說到一半,眼神放光,到了後面,慢慢暗淡下去。

「你選小宇是不是因為他像你?」章立文道,「他還不知道,你在院裡呆了好幾天,就是在觀察他。」

「他知道的很!」侯鎮林坐起來,有些惱怒地續上茶,「他打小就勢力的要命,別的孩子見我都躲,就他每次都沖我笑。」他頓了頓,又皺起眉頭,「我也給他上過學,他也沒正經工作,這麼些年從沒離開過我,我怎麼越來越不了解他了呢?難道我真老了?」

「怎麼會呢,」章立文呵呵奉承,「你是關心則亂。」

侯鎮林道,「之前我找人盯過他小宇。他精的很,我也沒盯出什麼名堂。」

「或許本就沒有什麼名堂。」章立文搖搖頭道,「這孩子跟你一樣,吃軟不吃硬。」

「你又知道了?」侯鎮林沒好氣,「我這人軟硬都吃,只看軟有多軟,硬有多硬。」他豎起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關健是分寸。就這麼一丁點的分寸,很多人就缺這麼一丁點的分寸!你懂不懂?」他把這三字說的很重,手指捏的發紫。

章立文無聲地笑笑,他知道侯鎮林這話也在說自己。

第13章:燒紙

流火的盛夏已過,到了九月,雨水漸多,山林之中水汽更甚,濕冷侵入骨髓。深夜的小樓只亮一盞壁燈,昏暗的燈影下,雨線如蛛絲般纏繞,把樓困成了繭。

雨還在下,浸透衣褲和床鋪,三樓最裡面的那間屋裡,傳出鼾聲如雷。

沒有蚊蟲的侵擾,串子睡的很香,寶玉無聲無息。蘇朝暉蓋著薄毯,腦子很忙,主要是心裡悶,覺得人生真難,乾脆死了吧,可想到興旺的死,魏長風的死,又覺死也很難,若死前還有心愿未了,更是難上加難。這種難與數理化、文史哲比,還比不出高低,各有痛苦的、無解的關。思來想去,覺得怎麼都很難,怎麼都不得安。

他不理解,為什麼宋宇侯鎮林那種人,槍懟上腦門都不眨眼,把死亡哲學貫徹到底,他們沒有牽掛嗎?他也沒想通,為什麼死的是興旺不是自己?他不知內情,只當興旺成了自己的替死鬼。雖然心頭曾掠過一絲慶幸,也知道這樣的慶幸是不堪的。

「哎!」

有人在拍他的頭,蘇朝暉勉強繼續裝睡,聽見寶玉爬到自己身邊,「醒醒呀?」

雨聲繁雜,蘇朝暉瓮聲瓮氣嗯了聲。寶玉的熱氣噴在他耳根子上,聲音很小,「我知道了,你不叫小亮,也不是宇哥朋友,對嗎。」

聽見這話,蘇朝暉知道自己必須醒了。透過半睜的眼,他看見寶玉謹慎的神情。這神情放在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圓臉上,有點滑稽,想讓人把手伸過去扭幾下。

蘇朝暉壓著嗓子照舊答,「我家窮,出來打暑假工,年紀小了沒得人要。」

「嗝!」忽然串子打了個飽嗝,隨之泛出一股韭菜腥。蘇、寶二人同時捂上嘴,直到串子翻個身又開始打鼾,寶玉才往外一指,「上茅房。」

按屋裡的安靜程度來看,此時是夜裡三點左右,寶玉打開門,鬼鬼祟祟伸出頭向樓下打量一番,蘇朝暉跟在他身後,沒有嗅到危險的氣息。二人赤著腳,無聲經過老蛇的房間,溜進廁所把門鎖上。

這廁所窄小,台階上一個蹲坑,下面是水池,裡頭架著沖涼的水管。蘇、寶兩人一站一蹲,恰好塞滿整間房。水管往外滲著水,滴滴答答和雨聲融為一體,蘇朝暉略微把水開大一點,側身站在門邊,他熟知頂燈開關的位置,伸手打開燈,嫌刺眼又關上。

「幹啥?」他蹲下來問。

「侯爺要把這樓解散,改組了。這兩天開始調人,我被調去哪也不知道,」寶玉問,「你咋辦?」

蘇朝暉頭皮一緊。樓里都是內部人,自己是個編外,哪有好事輪得上。他吸了口涼氣,卻沒有慌,兩手交叉環在胸前,低聲道,「你為什麼跟我說?」

「你別裝了。」寶玉從鼻子裡出了口氣,「第一天我就看出來了,宇哥跟我說,讓我顧著點你。我還不明白,樓里那麼多老大哥,咋能輪到我?不過他讓我顧著你,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是不會多問的。」

蘇朝暉想了想,壓著嗓子,「我沒騙你,章立文把我抓到地下室,他要賣我,你宇哥來了,說不讓賣,他要留著,就帶過來了。」他側耳聽聽門外,又道,「這一個多月,我幫他們要了這麼多錢,頂賣三個我了,咋還不讓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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