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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看书>执我之手断子之肘 马甲乃浮云 > 第53页(第1页)

第53页(第1页)

他点点头。长生凑过头来瞥了眼我手间的那张纸,迟疑地撇嘴&ldo;诶&rdo;了声。我斜过眼去瞧她,苦笑道:&ldo;你也认得此物?&rdo;她道:&ldo;并不认得,但是极为眼熟,似乎在何处见过。&rdo;我叠好那张纸,回问她:&ldo;谁?是不是当今圣上?&rdo;长生一锤手道:&ldo;对!上回他来相府找姑爷有事,在大厅前闲谈,倚在椅子上,便一直随意转着腕上这玩意儿,我那时看着精致耀目,都快晃花人目,便多看了几眼……小姐……&rdo;此刻,长生再说不下去,恍然不过少顷,随即陷进一副更为忧虑的哀神。我在指间来回翻转着那张图纸,脑中一直徘徊着那日从云阁公主行刺一事后,云深同我交待的话‐‐&ldo;皇室圣器为开国皇帝所打造,名为龙凤瑾清镯,这镯子不止一只。但凡皇室中人玉氏一脉,必定会得一戴于腕上,皇子戴龙镯,公主则戴凤镯,为皇室之象征。得此物者必须终身携戴,至死方可取下传给后人……&rdo;……龙凤瑾清镯……&ldo;韩氏,本名韩知春,十五岁及笄后因貌美多能为当地官府选中入宫,表现突出,后服侍伴读于当时太子左右,永元二十四年,太子既薨……&rdo;&ldo;……永元二十四年,太子既薨……&rdo;……太子既薨……我勒紧手心那张纸,有些无力地倚靠上冰冷的车壁,倘若我未有猜错的地方……那么,一切的一切,在我心间,俨然成形。吁‐‐外头车夫一声叫唤,马车突地停下,我依旧阖着养神的眼,只蹙眉问了句:&ldo;外头有何事?&rdo;荷方长臂一揽掀开车帘,午后亮烈的日光窜入,叫我几近睁不开眼,于此对光线的逐步适应间,一个策马而立的身姿显映在我眼底,须臾,我看清了马背之上的人……心下单单一惊,我仰直上身,稳声道:&ldo;隽之,你怎么追过来了?&rdo;云深勒住马头,似是急着赶来,官袍都未换下,外头是秋高气淡,广袤平原,涤荡天地间,恰如一枝墨兰独秀高洁。此情此景,叫我觉得自己仿若还在梦境。云深并未下马,只含笑道:&ldo;方一回府,听府上下人传闻说,今早府上来了位俊俏公子,夫人想也没想便收拾了一番,不顾福伯阻拦,即刻同那男子私奔了,我特意来看看是不是。&rdo;我闻言额角小抽了一下:&ldo;所以,你觉得是吗?&rdo;云深小挪了马身,凑近马车,瞄见车内的荷方,凤眸微微眯起,语气有些刻意拖延的探询,他道:&ldo;似乎……是?&rdo;我轻轻&ldo;哦&rdo;了声,&ldo;那就是了罢。&rdo;云深不怒,反倒温和地笑了笑,无限风光惊绝,他问我:&ldo;听闻是扬州酒楼出了些事,要我陪着你一道回去吗?&rdo;我摇摇头:&ldo;不必了,你留在京城,朝堂公务繁多,哪能容许你再下扬州,像上回那般玩耍。&rdo;&ldo;嗯,&rdo;他浅笑的面庞,如新阳熠熠:&ldo;上回下扬州,游玩得很尽兴不说,还带回了一位好娘子,可惜……这回不能再去了,只希望阿珩能早日归来,切莫叫为夫太过思念。&rdo;我应了他一声,颔首道:&ldo;那我先走了。&rdo;说罢转头看向荷方,&ldo;荷方,卸了车帘吧。&rdo;荷方取下帘钩,车帘落下其间,我听到云深在外头温和且坚定地道了一句,&ldo;隽之会在京城等你。&rdo;我乍然抬眼,在最后的一片清白里,恰好触及到外头云深一双润亮的眼眸,糅杂着许多叫我看不清的东西,唯一能叫我识别出来的,便是他眼角眉梢的一点哀惆和忧心。我心口一窒,对车夫道:&ldo;师傅,快走罢。&rdo;方才云深的出现,叫我颇有恍然若梦之感,而当下,我又觉得这不是梦了,若是春秋黄粱好梦一场,云深会弃马与我一道离开,亦或者我奔下马车,同他双双策马踏芳归去……而真正存在的,上演的,不会是画本戏册里所描述的,不顾一切地男欢女爱,那些大多水底捞月雾中观花……所以,最后的最后,只是我与他,背负着各自的担当,在各自的路途,在此片辽阔的平原,再难回头,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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