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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页(第1页)

  &1dquo;看的不是豆子,是人。”青年提起茶壶斟茶,&1dquo;这家酒楼来的多是走江湖或是做生意的,像你这样好看的女子并不多见。”

  她刚捧起茶杯,听到这话手一颠,差些烫着了嘴。

  说话的人是符宴归,被说的人自然是长陵了。

  符宴归说这话的腔调平平常常,全无半分恭维的意思,尽管如此,长陵还是感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1dquo;南絮”,听到爱慕者的称赞,怎么着也得露出个微笑才不至于露馅。

  长陵实在笑不出来,索性放弃带入南絮这个角色——反正她扮演的是失去记忆的南絮,姓符的连失忆这种事都能信,其他的旁枝末节应该也不会过多计较才是。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犯了嘀咕。

  那日她在参狼村饿晕以后,一睁眼便见符宴归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给自己喂米汤喝,差点要怀疑对方给自己灌的是毒、药,没想到符宴归说的第一句话是:&1dquo;南姑娘,是我&he11ip;&he11ip;你&he11ip;&he11ip;可还记得我?”

  敢情闹了半天,这家伙还没现自己不是南絮。

  长陵缓过神来,睁着眼瞎说道:&1dquo;你是谁?我&he11ip;&he11ip;我是谁?”

  如此,被符宴归带回东夏,可以说是顺水推舟了。

  她自然不太想顶冒别人的身份,但从雁境去金陵,一路上得过多少个城池,她手中既没有通关文牒也没有银子,一走了之反倒麻烦。况且,这符宴归是朝廷的命官,南絮的爹在东夏也是个将军,借着这条捷径,保不准更有希望接近当年的那些&1dquo;故人”。

  毕竟沈曜,如今已是一国之君了。

  &1dquo;你在想什么?”

  长陵见符宴归拎起茶壶,才现自己对着空空如也的杯子喝空气,于是随手放下,指着窗外头来来往往行人:&1dquo;我在想,这一路走来,随处可见那种匆忙赶路的江湖人,好像为了什么事的样子&he11ip;&he11ip;”

  &1dquo;这些人,多半是为了金陵的武艺比试去的。”

  &1dquo;武艺比试?”

  小二端了几盘热菜上来,符宴归盛了一小碗汤推到长陵跟前,&1dquo;你知道文举和武举么?”

  长陵举勺,一口先暖了胃,&1dquo;就是三年一次科举吧?文举选良才,武举择将才,可寻常的武生都是从行伍出生的官家子弟里挑选的,怎么现在连这种混迹江湖之士也能参加?”

  符宴归指尖的筷子一顿,却也只是顿了那么一下,不慌不忙解释道:&1dquo;当今陛下出生于江湖世家,既是以武立国,自然也希望广招天下武林英才,但凡出生清白,未曾有过案底,不论是官宦士族,还是江湖门派,就是寻常百姓,只要有意报效朝廷青年,不论男女,皆可参加。”

  长陵微微诧异了一下,&1dquo;谁都能参加&he11ip;&he11ip;那金陵城岂不是要人满为患了?”

  &1dquo;武举的规矩与文举相似,都是从州县层层选拔上来的,这些赶赴金陵的,大多已都是武举人了&he11ip;&he11ip;当然,有些名门贵派举荐的生徒到了金陵能直接入清城院修习,待到武举之日与其他人一并应试。”

  &1dquo;清城院&he11ip;&he11ip;又是什么?”

  符宴归烫好了一副干净的筷子将炮豚分块,&1dquo;你既知文举,可听过国子学吧?”

  &1dquo;喔,知道一些。”

  古来皇帝设立国子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其门生多为贵胄子弟,当然不乏普通中举的文士,而两者皆经明经入仕。

  符宴归拿文举为例,说明这清城院如同武学中的国子学,也是由朝廷兴办的——无怪这么多武林人士跟赶集似的趋之若鹜,有升官财的机会,谁不去谁傻。

  长陵眉头微微一蹙。

  纵是她从前不太关心政事,也知道&1dquo;武官打天下,文官治天下”的道理,沈曜这皇帝没当几年,拓宽武举的限制不说,还建了一所武院,难道就不忌讳以武犯禁之说?

  &1dquo;陛下推行武举已有六年,现朝中不少武官都是从武进士里出来的,南姑娘久居苍狼山,不知东夏局势也属正常,方才&he11ip;&he11ip;”符宴归稍稍一顿:&1dquo;你说武举都是从行伍出生的官家子弟里挑选的,这些前朝旧事,你还能记得,我倒是有些意外。”

  糟了。她一时又忘记维护&1dquo;失忆的五毒门主”这个身份了。

  长陵低头扒了两口饭,随口扯淡:&1dquo;唔,许是以前听过,就搁在脑子里了&he11ip;&he11ip;欸,这肉都要凉了,你怎么不吃?”

  符宴归没有刨根究底的意思,微微一笑,&1dquo;好,你也吃。”

  长陵觉得这个符宴归挺奇特的。

  按理说,这一路上他对她算得上是颇有关照,既不会过分嘘寒问暖令人不适,衣食住行也安排的甚是妥帖,吃饭的时候还会适当的挑点话题,短短几日相处下来,简直可以说是自带如沐春风的气质——

  但却半点儿也让人捉摸不透。

  虽然说叶麒和明月舟也都属于满肚子藏着秘密无数的典例,但不同的是,符宴归连&1dquo;藏”字本身,都隐的无影无踪。

  长陵默默把这种人划入&1dquo;绝不能交心半句”的行列。

  菜过五味,差不多也吃了个半饱了,这时,符宴归的侍从踱到身旁低语了几句,他稍一点头,对长陵道:&1dquo;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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