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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门 第二节 李君2(第1页)

黄衣续道:“我问那贵妃娘娘,之前宫中说的夜晚见鬼,到底是真是假。贵妃娘娘对我讲,宫中女人其实在私下传言,哪里是什么见鬼呢,应该是前朝出宫的那位女官,她来人世应劫,本该殉了圣皇才能回归天位。可结果,她却被尘俗情欲引诱,自己逃去人世,在外面死了,也归不得天,她的魂魄才会回来宫中作祟。”

“贵妃娘娘还警告我,此事绝不能传出宫外。若她得知宫外有半点流言,那就定是我传的,即便我是能治她的神医,她也会叫人把我抓回去杖杀。我当即没口子答应,那会子,正是宫中妃嫔来贵妃娘娘这里串门,她们几位闲聊说起传言,被我听到了。我故意瞅个空子去搭了嘴,想询问些细节,贵妃娘娘应答了我,又觉得不对,这才对我出言恫吓。我装出被吓傻了的样子,那几位妃嫔紧着劝了劝,贵妃娘娘也就罢了。”

雪衣颌,道:“听起来,你们只是闲淡,可委实十分凶险,妹妹能全身而退,着实不易。”

黄衣说:“无妨,我即能安然出宫,此事便不了了之。可是,大姐,这消息能有用吗?听来真是虚无飘渺,无可求证。”

雪衣思索着,低声自语:“负心汉……”

黄衣不解,问道:“这种谣言,传来传去,已不知走样成什么了,负心汉云云,多半是演义。大姐,这传言真值得我们去追究查探么?”

雪衣没有答话,想了想,又问:“对了,老车有没有什么话,让你转告给我?”

黄衣点头道:“有的。不过就只几句,他说,他问了好几位旧识,只探得一点大概可用的消息。这一次上京,大姐嘱咐他去查问熟识,前朝有无皇子出家当了和尚。可他的那些旧日熟识,俱答没有。他着实缠问了好些日子,才有位旧友被他缠不过,也告诉了他一个无凭无据的传言。”

“据说,前朝忠帝的长子,按皇家记载,是与忠帝一起,被自己的母亲和姑姑合谋毒杀。但有传言说,这位长子似乎早就避出宫去了,或许有可能当了和尚。有人曾见过一个和尚的面容,认了出来,但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却均说不详实,亦无法查证。还有一说,是这位忠帝长子,比起当朝的玄帝要大上十岁,玄帝并不顾忌他,因为,他母后是罪人,就算他没死,也没资格再同玄帝争抢这天子之位。”

雪衣喃喃自语,道:“比玄帝大十岁,那他若是活着,如今也已该是年过花甲了……”

黄衣问:“莫非大姐怀疑,他就是我曾遇见过的那位游方和尚?”

雪衣还是没有答话。

静了一会儿,雪衣忽道:“黄衣,老车不肯与你一起,给我讲京城查探的事,是不是你们之间,生了嫌隙?”

黄衣怔了怔,苦笑道:“大姐真是锐眼。倒不是生嫌隙,而是此次去京城,我知道了老车的……唉,是我不好。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大姐担心老车去京城会觉得委屈。若是没必要,以后真不要再让他去了。我看他,每次去见过旧识后,回来便总是面色阴郁,不怎么说话,光喝闷酒,着实显得心里不快。”

雪衣面色一沉,问:“你怎么会知道他的事?难道你去问他了?”

“我没有……”黄衣委屈叫道,但旋即又显出愧色,道:“呃,是孙若愚啦,那个呆子,莽撞人偏做莽撞事。我和老车同去京城,路上要走五日,后来一起在太师府里住着,老车同我说话没什么避忌,常在我的闺房里坐着密谈。这本是我们大家在天衣小院里都已习惯的事,那个呆子偏多事,直接去问老车,他一个大男人,同我们七姐妹住在天衣小院,同进同出的,难道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雪衣皱紧眉头,叹道:“这怪我,是我不该让他去京城。”

黄衣道:“不,怪我。我本该早点想到,老车与我们同在天衣门,又一同出去查案,在外人眼里看来,定觉不合俗理。为防世人多口,我本该早有避忌。却只因,在天衣小院待习惯了,我没有大姐的思虑周密,从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可我亦没想到,那呆子直接去问,老车竟也就直接作答,说,我不是大男人……倒把那呆子给震得更呆了。”

雪衣问:“之后那呆子就来问你了?”

黄衣道:“是,那呆子跑来,把老车的话学给我听。我当即想到,当年师父和你把老车救回天衣小院时,他已被打得不成人形,想来他必是……唉,是我愚钝,若非如此,师父又怎么肯让他入这天衣小院?我一直没往这方面去想,是我没有保护好老车。我把那呆子骂了一顿,不许他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结果,那呆子倒笑话我,说老车不管被打成什么样,其实都还是个大男人。老车回京城见熟识旧友,那些人难道会不问他是怎么被救的?这些年又待在哪里?他向别人打听事情,总不能别人问他,他自己倒什么都不说吧?说谎就更不象话了,老车必不肯为。”

“若是老车在说自己的事情时,不得不提到天衣门,则他为了天衣门姐妹们的清誉,必然会对所有相问之人,都直言坦承自身有疾,还用得着那呆子替他保密?”

“不过,那呆子后来又对我讲,没关系的,是大男人的,都能明白,肯为天衣门七姐妹做出这样的牺牲,老车才是大英雄真汉子。若不是老车年龄实在比他大许多,他这就要去跟老车拜个把子。当然,他更是,绝不会去同别人宣扬这个事情。”

雪衣思忖良久,眉头渐渐舒展,道:“是我心眼儿小了。我总想替老车保密,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便算是护住了老车的颜面。老车其实比我想得明白,所以他才会索性避开,让你单独跟我讲京城的事。若是我不问,你自然不用说,我不会替他难过。若是我问了,你把经过跟我讲清楚,我理解了他的心思,亦不会再替他难过。”

黄衣点头道:“是。老车在回来的路上,就跟我说,让我自己同大姐讲京城查探的事情。我还问他,是不是因为孙若愚那个呆子,他连我都不愿意搭理了?老车说,没那回事,他还说,若是你问起,我不要有丝毫隐瞒,你是天衣门的门主,听过后,自然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两姐妹没有再往下说,相视一笑。

第二天清晨,雪衣推开花窗,看见老车携着大扫把,正在慢吞吞地扫院子,她忽然觉得,其实,真的不用想那么多,只要心中坦然,便是岁月安好。

隔过几日,青衣、蓝衣和赤衣,几乎是同时回到了天衣小院。

合院再次齐聚,褐衣做了满桌的菜,慰劳远行辛苦的姐妹。

众姐妹和老车一起,都坐在堂屋里,边吃边说。

青衣道:“真是叫我一通好找。遵大姐吩咐,我先去五灵观,请师太帮我飞鸽传书,拜托郭将军查探噙剑姐姐去年从外藩归来的行踪。郭将军很给力,只隔了一日,就传回音讯。原来,噙剑姐姐果然是从黑水关进来,依官例报了行程,说要归乡祭拜师父。说起她的那位师父,还真是大大有名,他本姓魏,江湖人称‘占便宜没够’魏不饱,外表上看,就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小贩,实则是个神偷,出手如电,例不走空。”

“他这人名声不好,就是因为舍不得认真收徒弟,专爱去捡那来历不明没人要的小孩子,抠抠缩缩养大了,好给他使唤。不过,他倒也不会把孩子饿死,还会教他们功夫。他武功是极好的,否则,他这么爱偷,早就被人抓住打死了。”

雪衣轻叹,接道:“终究在五年多以前,就在师父离世前一个月,魏不饱贪心过炽,还是偷了不该偷的地方,被人瓮中捉鳖。他虽把偷得的宝贝吐了出来,人家亦不肯放过他,趁他穴道未解,直接乱棍打死,他武功再好,到底也没能逃掉。”

青衣看着雪衣,谨慎地说:“他一死,门下弟子全无章法,都各谋生路,噙剑姐姐染了时疫咳疾,跑来天衣小院求治,还缠着师父,非要拜师,结果就……”

雪衣浑若无意地打断她,道:“且不论旧事。你接了郭将军的音讯,证实了我之所猜,那自然应该是依着我的话,立刻赶去了魏不饱的旧居……如何,你有没有查到些得用的消息?”

青衣却摇了摇头,道:“消息是有,但不知得不得用。我问遍了周围的邻居,都说从去年秋天到现在,从没见旧居有人回来过。倒是有人说起,约摸在大姐重开天衣门之前,那间荒废的旧居来过一个和尚。”

“他穿一件土黄色的僧衣,手持佛珠,在旧居里四处走动,时不时站下,念一段经文。邻居们都围着看稀奇,那和尚念完经出来,便对邻居们说,多有叨扰,给每位邻人都留下了一张符纸,形状如鸢,风一吹便自会振翅,让邻居们挂在床头祈福。”

青衣停了下来,从袖袋中拿出来一个手绢包,递给雪衣。雪衣小心打开手绢,从里面拈出来一只土黄色的纸鸢,看上去,正是用符纸折成。

赤衣伸头过去,猛吹了一口气,纸鸢立时振翅,仿若活了一般。

青衣续道:“我好说歹说,到底央着一位邻居,把他的纸鸢卖给了我。魏不饱的旧居,是在一间陋巷深处,他似乎跟周围邻居的关系还不错,他家荒了这些年,也没有邻居去占用他的房子。那间巷子里,除他家之外,还住着六七户,我挨家探问,就只有一家肯将纸鸢卖给我,还不让我声张。那位邻居说,那和尚定了咒言,让此符只保佑此巷人家,卖给别人无用,还会伤了自家的福气。倘不是他急着用钱,我又出价太好,他才不会卖给我。”

雪衣将纸鸢停在掌心,举高一些,细细检视。

紫衣将薄透凸镜取了过来,站在雪衣身旁,替她照着。

雪衣看了一会儿,忽似惊觉,放下手道:“哎呀,吃饭呢,咱们姐妹说话就好,办案不急。来来,紫衣你再帮我盛半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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