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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的表情從好奇，變成笑容逐漸消失，最後定格在緊張乖巧上。

「真兇啊。」他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雕刻刀。

「我這還叫凶？怎麼，蝙蝠俠平時和人溝通都帶著粉色泡泡？」艾薇莉婭回到工作室最中間的工作檯邊上，靠著桌邊雙手抱胸，故意用那種低沉的聲音道，「聽話，羅賓寶貝？」

「求求你收了神通吧。」這種場景只要想想就是一種精神污染，傑森閉上雙眼表情扭曲。

艾薇莉婭嗤笑一聲，沒再繼續逗小孩。

兩個人，一個在工作檯上用棉簽清理著名貴畫作上的污垢，一個在角落裡的小桌子上努力把手裡的木頭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誰都沒說話，但誰也不覺得尷尬。

克拉克如願見到了自己的偶像美國隊長。

看起來和上個世紀流傳下來的照片沒什麼不同的男人坐在史塔克大廈的頂層沙發上，面前擺放著一杯白水。

「你好，隊長，我們是星球日報的記者，我是露易絲·萊恩。」露易絲走在最前邊，率先和從沙發上站起來的美國隊長握手。

「萊恩小姐你好。」史蒂夫非常禮貌地和露易絲握手，然後看向一邊的其他人。

克拉克大概是最淡定的那個，旁邊的吉米和身後負責錄像的攝影小哥都已經激動到臉紅了。

都不必轉頭看，克拉克甚至擔心自己的同事們會興奮到心搏驟停。

耳邊的心跳雙重奏實在是讓他很難無視。

「我是克拉克·肯特，非常高興認識您，隊長。」克拉克儘可能平靜地伸出手，用氪星人強大的力量保持聲帶不顫抖。

「我我我，咳，我是吉米·奧爾森，我是你的粉絲隊長，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吉米被日常抗攝像機從而臂力爆表的攝影小哥推了出去，渾身上下激動到通紅。

顫抖的手和顫抖的聲音都訴說著他的興奮。

史蒂夫大概是從醒過來開始就見慣了這樣的興奮小粉絲，所以也很理解地笑了笑，不過克拉克還是眼尖地發現史蒂夫耳朵尖悄悄紅了，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

總之一通互相認識之後，終於坐下來準備開始了。

攝影小哥還是有些職業素養在身上的，很快，攝影機和補光燈都準備好了，克拉克坐在露易絲身邊，而史蒂夫坐在他們旁邊的沙發上，彼此之間大致呈現出一個一百二十度左右的夾角，既不會顯得對立又不會過於沒有邊界感。

「你好，隊長，如果讓你和現在的觀眾朋友們打招呼，你會怎麼介紹自己？」露易絲快地進入了工作狀態，克拉克在一邊作為輔助奮筆疾書。

美國隊長，本名史蒂夫·羅傑斯，是上個世紀的級英雄，被注射了級血清之後擁有了四倍於常人的力量，同時也是一名軍人。

金髮碧眼的史蒂夫從另類的角度詮釋著美國的審美巔峰。

克拉克一心二用的想著些有的沒的。

史蒂夫面對露易絲越來越敏感的問題，出乎意料的完美應對。

說話沉穩有力，語調卻輕緩，時不時還會說上一些抖機靈的俏皮話，只是明顯對現代科技和流行用語不太了解，面對露易絲的調侃很多次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麼隊長，你對最近出現的級英雄人是怎麼看的呢？」露易絲問出了這個問題。

克拉克豎起耳朵。

這樣的問題讓史蒂夫陷入了思索，明顯是很認真地斟酌了一番自己的措辭。

「我覺得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史蒂夫微微笑起來，眼睛裡都透露出笑意，「能夠選擇將自己的不同展示給大眾，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了不起的，尤其他還選擇去幫助別人。」

「我一方面希望這樣的朋友多一些，因為我知道有很多人需要幫助。另一方面又希望可以不需要這樣的朋友，這樣也就意味著世界和平到不需要我們。」

史蒂夫爽朗地笑著說：「而且畢竟我都已經九十多歲了，該是退休的年紀了啊。」

這下連露易絲都沒忍住笑了，氣氛瞬間就變得歡快起來。

被誇獎得克拉克耳朵通紅，心裡爽得不得了還要壓制住自己。

整個採訪過程都非常地愉快，克拉克在最後離開的時候才湊過去找史蒂夫要了兩個簽名。

「這個是打算送給誰嗎？需要我寫個那個叫什麼，To簽？」看得出來史蒂夫在很努力地融入現代生活，他爽快地同意了簽名。

被問到這個問題，克拉克小聲地回答：「我和我的父親都是您的粉絲……」

史蒂夫被這個答案噎了一下，不自覺地就開始打量面前的小記者，然後意識到對方也才三十多歲，雖然他自己落海之前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

沉默地完成了簽名，史蒂夫雖然心肌梗塞但還是很認真的和他說的一樣寫了一份祝喬納森·肯特先生身體健康一類萬能的祝福詞。

正當大家準備離開的時候，電梯響了。

另外兩個身影從電梯中走出來。

「大明星還忙著呢？」托尼·斯塔克張嘴就來，「這就迴避，不跟隊長搶鏡頭。」

「托尼。」史蒂夫嘆氣。

「我猜你們是結束了？」另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過來和史蒂夫打招呼，動作嫻熟的彼此撞了撞肩膀。

「『士兵』*！」吉米又陷入了興奮，他一手捂著嘴一手拍著克拉克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