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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发觉了屋里的凌乱，一边招呼他，一边随手收拾从进门开始就被她随处乱扔的鞋子、衣服和包包。&ldo;不好意思啊，有点乱……你喝点什么？&rdo;她把收起的东西统统塞进身后的壁橱里。&ldo;不用了，我很快就走。&rdo;她却还是递给他一瓶冰过的苏打水，关上冰箱的时候，程东看到门上挤挤挨挨放满各种瓶装水和饮料。她还是这样，吃喝贪凉图方便，肠胃受得了才怪。莫澜在他对面坐下，翘起腿问：&ldo;说吧，什么事？&rdo;程东放下手里的苏打水，像是斟酌了一会儿，才说：&ldo;我有个朋友，遇到点麻烦，想请一位律师帮忙。&rdo;莫澜用手指了指自己，他点头。她忽然笑起来：&ldo;怎么找我呢？市面上挂牌的律所这么多，选择可多着呢！&rdo;&ldo;不是他自己的事，他不想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而且南城专做医疗纠纷的律师，并不是很多。&rdo;她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经手的案子赢得多输得少，又曾是&ldo;自己人&rdo;，实在没必要舍近求远。莫澜目光炯炯：&ldo;你这位朋友，就是那天在咖啡馆跟你见面的那个骆敬之？&rdo;程东道：&ldo;你认识他？&rdo;&ldo;不认识，不过我不喜欢他。&rdo;&ldo;……&rdo;莫澜喜欢他这个神情，笑道：&ldo;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知道你跟他见面的事？那天在咖啡馆你也看到我了对不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都不打个招呼？&rdo;&ldo;你不是也装作没看到？&rdo;&ldo;那怎么一样呢，我是看你约了人相亲才没好意思打扰，女孩儿家心眼都很小的，万一误会了就不好了。&rdo;程东忍不住讽刺道：&ldo;是吗，我看是你自己不方便吧？那个孟西城看起来对你很不一般。&rdo;&ldo;怎么，你吃醋啊？&rdo;程东这才发觉话题已经扯远了，她总是有本事七拐八绕地把他绕进去，她的笑容和声音就是诱敌深入的陷阱本身。他有些恼恨这样的自己，声音不由沉了几分：&ldo;这个案子，你到底接不接？&rdo;莫澜撇撇嘴：&ldo;你都还没说究竟是什么案子，让我怎么回答？&rdo;程东这才把骆敬之委托的前因后果详细地告诉她。莫澜的食指一下一下轻轻叩着嘴唇，若有所思地说：&ldo;原来是这么回事……那骆敬之是为了这个高薇才来拜托你的吧，是他什么人，小三？&rdo;&ldo;有些人和事不是简单的一个词就能概括的，这跟你接不接这个案子有关吗？&rdo;算是有关吧，她不喜欢骆敬之，不过挺喜欢他太太殷长安的。骆敬之在这件事上不愿大张旗鼓，其实就是不想让他太太或者太太的家人知道吧？而且她跟肖若华有言在先，看来程东最近出门诊，还不知道自己科室的护士长也刚刚卷入这一场风波。两全其美的法子不是没有，莫澜想了想，起身坐到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亲昵地拨弄他衬衫领口的扣子，说：&ldo;要我接这个案子没问题，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rdo;程东蹙眉拨开她的手：&ldo;什么条件？&rdo;&ldo;你先答应我，我才说。&rdo;&ldo;你先说。&rdo;&ldo;你先答应我。&rdo;他嚯地站起来：&ldo;你别太过分了！&rdo;他已经背转身，莫澜却看到他耳根发红，咯咯地笑出声来：&ldo;哎，你想哪儿去啦？我就是想让你请我吃个饭呀，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吃饭，不是要吃你。&rdo;也不能怪他跑偏，她以前在c黄笫间可没少讨价还价欺负他，除了满足自己，也总是让他欲罢不能。他曾用手指在她裸背上写字叫她猜，她想也没想就大喊：美女！他从身后抱住她笑，轻咬她耳朵：是才对。轮到她写他来猜的时候，他毫不含糊地念那三个字：我爱你。她就骑在他腰间亲他，让他再说一次，又一次……缠绵悱恻，心醉神驰，爱情有千百种面目，最旖旎美好的那一种他们都已见识过，很难不去怀念。程东回头：&ldo;吃饭？就这么简单？&rdo;&ldo;才不简单呢！&rdo;莫澜依然笑着，眼里的苦涩快到无法捕捉，&ldo;现在要跟你坐在一起吃顿饭，一点都不简单。&rdo;程东的喉结上下轻轻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发酵，终于下定某种决心，对她道：&ldo;好，我答应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