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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是爱之深责之切。”顾云香振振有词。

  说完她又被桌上一本厚厚的相簿吸引了目光。

  打开相簿第一页就是几张婴儿照，乌黑的大眼睛，肉嘟嘟的脸蛋，穿着红色的唐装坐在地上，十分喜庆。

  顾云香惊奇道：“子易，这是你小时候吗？”

  “是我。”顾子易无奈点头。

  “你小时候胖乎乎多好看啊，怎么长大后越来越瘦弱了呢？”顾云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顾子易张了张嘴。

  算了，至少在小姑奶奶奇特的审美里，他小时候还是好看的。

  一页一页往后翻，顾子易在渐渐长大。

  刚会爬的他，开始走路的他，上幼儿园的他……

  只不过翻了好几页，都只有顾子易的单人照。

  直到十多页后，顾云香终于看到一张三人合照。

  顾子易被一男一女抱在中间，男人气质温文儒雅，眉眼之间和顾泰民神似，女人一头长卷，笑意盈盈。

  顾云香很聪明：“这是你的爸爸妈妈，对吗？”

  顾子易沉默半晌，拿起照片，淡淡道：“我爸爸已经病逝了。”

  在他上高中的时候。

  爷爷白人送黑人，大受打击，后来就把有关他的照片单独收了起来，这一张大概是不小心遗落的。

  顾云香其实早在天宫的时候就知道了。

  顾子易被霉气缠身，顾家气运被偷，这是本不应该生的事，所以她可以管。

  但顾子易的父亲因病去世，却是他的命数，顾云香哪怕身为神仙，也无法改天换命。

  顾云香盯着照片说：“你妈妈好漂亮。”

  明眸皓齿，美艳动人。

  顾子易不说话。

  “她现在在哪里啊？”

  “不知道，大概在国外什么地方逍遥吧。”

  顾云香抬头：“你还在怪她离开了你吗？”

  顾子易沉默半晌，语气凉凉：“我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无所谓怪不怪了。”

  初二时她和父亲离婚，这么多年来两人只见过寥寥数次，还能有什么感情。

  说是这么说，但是捏着照片的手指尖隐隐白，泄露了他的情绪。

  “子易，你低下头。”顾云香道。

  顾子易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照做。

  顾云香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软软糯糯道：“子易你别难过，她不要你，还有我和哥哥，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顾子易望着她清澈无比的眼眸，喉咙哽咽了一下，别过脸：“切，到底是谁陪谁啊？”

  他心里的那点阴郁逐渐消散，大手随意扒拉了一下相簿：“好了，后面的照片我都长大了，和现在长一个样，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