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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纸人索命案1(第1页)

正阳门外肉市街庆和堂的东家荀贵和被吓得尿了裤子的那天,是二月初九半夜十一点多钟,可到底是十一点多了多少他却记不住了,那时候他可真是尝到了吓破苦胆的滋味儿。在那个时间段,是人阳气最弱的时候,午夜十一点到一点钟,属至阴之时。

最让荀大爷觉得肝儿颤的是,那天正是自己的亲爹荀老太爷的头七。这种肝儿颤不是没有原因,老爷子的丧事办得倒是风光,该有的场面都有了,起码外人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纷纷竖起大拇哥说看人家荀老太爷这一辈子算是圆满了,就说临了这白事操办的,老爷子到了那边也是足吃足喝的大财主。这有钱人就是豪横,不光是跟阳间有范儿,到了阴间也差不到哪儿去。

给外人看的东西倒是做足了,可就是独独有一件事儿一直堵在荀贵和心里头不是特别顺畅,那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儿。从现在出的事儿来看,老太爷即使走了,心里也还惦记着呐!这不,一到了头七这天,就派人趴窗户来了。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要不然,财大气粗的荀东家也不会尿了裤子。

那件事儿说大其实也不算大,就是荀老太爷临了咽下那最后一口气儿之前,拉着长子荀贵和的手,颤颤巍巍地说:“我走了以后啊旁的都不惦记,买卖生意什么的,你一准儿能照料妥当喽,这一大家子你也镇得住。可就是有一样儿,这小四儿啊,我可放心不下,你得想个法子,让她跟着我过那边去。我就这么一个念想,别的你就做主看着办……”

就是荀老太爷的这几句临终话儿,却着实让这位大饭庄的东家做了难。荀贵和眼望着父亲闭了眼撒手西去,轻轻松松的去另一边过神仙日子去了,留下这边的活人忙叨起来。

荀贵和赶紧吩咐人过来帮忙,把早已准备好的寿衣装裹给老太爷换上,然后再按部就班照顺序忙活。他站在一边看着来往穿梭的人影儿,心里就开始翻腾起来。

老太爷的正房荀吴氏也就是荀贵和的生母,早在十七年前就走了。接下来不甘心不服老的荀老爷又接连续了两房偏房,而且二房姨太太还是学着当时的袁大总统,找了一朝鲜姑娘。本以为年岁渐长的老爷这就心满意足了,可偏偏就在民国十四年,按现在时间说话是四年前,这位走路都费劲的荀太爷又续了第四房姨太太——邹紫衣。

过门以后,荀贵和才知道,这位小姨娘比自己还要小上十几岁,当时他就差去踹亲爹的房门了,可小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去,思来想去的只能忍了这口恶心气儿。大院里的人都知道,荀老太爷那是吃八方的主儿,霸道一辈子了,孙男娣女归了包堆捆到一块儿,也甭想着让这位当家的改了心思。不但不能,要是惹急了,吃大亏的事儿就跟前边不远处等着呢!

可真正犯难的事情却就跟这节骨眼儿等着呐,老爷子自从卧床以后,家主的位置就到了荀贵和手里,这还没高兴上二年,要命的差事就到头上了。

荀贵和咬着下嘴唇站在边上望着,心想着您真是我的亲爹,人家四姨太还活蹦乱跳的,您一句话就让陪葬去。您是皇上那成了,一准儿没问题。可现在是民国了,我就把一个大活人给弄死,放您边上,这不是让我吃人命官司嘛!

看着给老爷子洗干净换好装裹以后,荀贵和才拿定了主意,就这事儿不能听老太爷的,活人还得好好活着。

再说了,老人到了那时候,脑子里都成了粥了,他糊涂可以,咱们不能跟着也糊涂。到这个茬口儿,荀贵和也只能这么想给自己宽心了。

退一万步说,就是做了手脚,旁人不知道四姨太是怎么死的,那也不成啊。人家大姑娘还水灵灵的呢!这不还有个舍不得的因由在呢嘛!自从老爷子卧床以后,这邹紫衣就眉来眼去的勾着他荀贵和,那不也就是想找个依靠嘛!想想那一掐一汪水儿的小脸蛋,他还真是下不去那个狠手。

可就是这一念之差,顺顺利利办完了这场白事以后,到了荀老太爷头七这天,就出事儿了……

初九那天从大清早起床,荀贵和心里就开始没来由地翻腾,外带着浑身不自在。坐那儿静下心想想,估摸着可能是到了老爷子头七,自己心里因为没做到那件事儿心虚了,这也是难免的。

晌午饭刚过,荀贵和就背着手在大院里转悠了一个遍,看着厨房把给老爷子头七要用的席面儿、供果和清水都备好了,才又下话,特意嘱咐各屋特别是四奶奶那儿,今儿不能吃牛肉和狗肉,其他各屋两口子不能吵架拌嘴,天擦黑儿就钻被窝里猫着,睡不着也不能言语。一切齐整以后,他才坐包车去了自家饭庄庆和堂。

不只是嘱咐旁人,荀东家自个儿更是小心在意,老阳儿刚那么往西边一出溜的时候,他就忙三赶四回到了家里头。

“头七”必须是由亡人之子打理,这是破不了的规矩。老爷子出殡那天,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也带着那么一点没有遵照遗言办事的愧疚,荀贵和下狠似的在北平城里有名的“敬记扎纸铺”定了全套的烧活儿,当时抬出来的时候,那真是走满了一条街。什么“金山银山”“童男童女”“车船轿马”“打路鬼”“喷钱兽”“古玩玉器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今儿是老太爷“头七”,自然更是马虎不得,纸钱元宝香码早就准备好了,碳灰也是从老太爷生前住的小院门口一直铺到正房阶前……看见那些碳灰的时候,荀东家心里还翻腾了一下,心说这明儿一早起来要是真看见脚印了,可是真能吓死人!

各样事情铺平垫稳以后,荀贵和松了一口气,回房里吃了些东西,看了会儿子书,才又洗漱得了躺在床上。今儿他没跟自己那屋里睡,正好弟弟荀贵川的屋子空着,那小子跪拜完以后不知道又跑到哪儿胡混去了,就在他这儿忍一宿算了。这么做他也是心里多了层考虑,老太爷的头七,自己作为长子,就甭跟着女眷滚被窝了,一个人还显着素气,踏踏实实过一宿得了。

可就是在所有礼数都做到了的情况下,还是出事儿了。弟弟的房间不小,还有一外屋,他特意让管家久富儿跟外头睡,夜里好有个照应的。

那个钟点俩人还都没睡,荀贵和听着久富儿跟外屋好像是抽烟呢,还高着嗓儿说不睡也猫着,甭惹着了鬼差们,人家都是跟烟筒里进来的,你跟那儿抽烟人家别再误会了,把你抓了去,可就热闹了。久富儿“诶”了两声就没动静了,应该是蒙着头装睡呢!

正在迷迷糊糊那会儿,荀贵和就听见窗户那儿响了两声,像是敲窗的动静,很轻,显得偷偷摸摸的。

睁开眼反应了一下,他才抬头看向窗户的方向。就是这一眼,他后半辈子都忘不了看见的那个情景儿,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都挺立起来。

屋子里黑洞洞的,所以看外面还算是真楚。窗外像是站着一个人,个子不高,跟个半大孩子差不多的身量,脸紧紧贴着玻璃,一动不动。

吓了一大跳的荀东家火气一下就窜上来了,嗷一嗓子喊着:“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有没有点子规矩啦!”

可那人影就是不动,依旧贴着窗玻璃,直愣愣朝里边看着。这时候,久富儿也趿拉着鞋跑进里屋,急着问:“怎么啦?大爷……”

顺着荀贵和的手指望去时,久富儿一屁股就坐在了屋地上,“老天爷,可要了亲命啦……”

刚要骂久富儿窝囊废那功夫,荀当家的也看清楚了,窗外趴着的哪是人啊!分明是一个用冥纸扎的纸人,那张脸煞白煞白的,最要命的是——还画着眼睛!

“纸人不点睛!”这是规矩呀!

一旦跟着亡人去阴间的纸人纸马带了眼睛,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是老规矩老理儿,谁都懂得的。

窗户外头同样是黑洞洞的,为什么能看得那么清楚?荀贵和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纸人,自己个儿烧起来了,火光映着那张惨白的脸和两点黑漆漆的瞳仁,在那样的夜里甭提有多渗人了。

久富儿嗷嗷叫唤了半天,把别处的下人们也都招过来了。那些人到了院里的时候,纸人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就剩下那张大白脸在火堆里慢慢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纸灰。

经过这一夜,荀贵和可吓得不轻,第二天济仁堂的郎中都过来号脉了,开了几副安神的生药叮嘱他按时煎服。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大天,到了晚上,他又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弄得满院子都人心惶惶的,没个安稳。大少奶奶把他扶回自己的屋里,又叫久富儿找了几个胆子大的下人去老太爷的小院儿里检查了一圈儿,看到铺好的炭灰上并没有脚印,才算安稳了一些。

“这不成了鬼宅了吗?”荀东家躺在床上带着哭腔说。“那么一件事儿没随了爹的心思,就闹这么一出……”顺着这话,他就把心里藏着的事儿跟媳妇叨咕了一遍。

“你说你也是的,就随了老爷子的心怎么了?把那小妖精留下了,你还准备给自己留着用吗?”大太太带着一股子醋酸味儿说。

“你说的就是混账话,不留着还怎么着,真弄死给爹陪葬去,那可是一条人命,让谁去干那事儿?你敢吗?”荀贵和瞪着眼说。

“倒也是,可这么着也不是个法子呀!要不明儿让久富儿去请廖先生给看看吧,摆上场面把脏东西给请出去……”

“也只能这么着了,这谁受得了,太吓人了……你是没瞧见,那脸煞白煞白的,俩眼睛瞪着,就跟玻璃上贴着,哎呦……”

“哎呦行啦,可别说了,吓死个人……”大太太吓得直往被窝里头钻。

偏偏的还没等到请先生做法驱邪,就在那天晚上到底还是出事了儿。但是在第二天一大清早才被人现的。四姨太的使唤丫头喜翠儿打好了洗脸水在门口招呼了半天,可怎么叫就是得不着回音儿,推推门也是从里面插好的,平常日子里这个钟点儿四奶奶也就起了呀!难道是……喜翠儿没敢多想,看看四姨太窗根底下,有一大堆纸灰跟那儿。涨着胆子迈过那堆渗人的东西,她趴在玻璃窗上,顺着窗帘缝隙往屋子里瞧了瞧,这一瞧不要紧,把丫头吓得叫了一声“妈爷子”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

闻声跑来的管家刚要呵斥几句,就反应过来可能是出了大事啦!最后还是他带着人踹开了四姨太的房门,从外屋到里屋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久富儿就看见那位年轻女人的两只脚尖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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