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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探路(第1页)

辘辘车声如水去,如云黑暗魔界高手中,一些装扮成小卒,不动声色混在蛮族贼兵中,加强力量押解着安国被掳君臣一路北上。

刀兵过后,沿途荒村,道旁尸骨不忍目睹。这一日抵无定河边,昏鸦点点,穿过一处被毁的军镇要塞,无数安国守军尸骨一层层铺满河畔。

兵部侍郎张谦让在准备涉水时慨叹一声道“小黄大人,这是无定河,可怜这些安国的忠勇士兵尸骨都没人收埋。”

黄侃怅望四周,不由感慨万端,又想起一唐诗,遂再改变数字后道“誓阻蛮族不顾身,五千精锐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小黄大人绝世好诗啊!”张谦让沉吟着念叨着黄侃口占诗句,越吟越觉得有味道,“小黄大人诗句慷慨雄浑悲壮不已,又透着人世间的万般悲凉无奈。”

“不错不错!果然是神使出品,我朝古今第一,文采斐然,我服!”翰林院使鲁星汉竖起大拇指道。“我记下来了,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重返王朝国都后再书写拍卖。小黄大人,我们继续五五分账,赚到手软数银票得指头抽筋啊!”

张谦让羡慕得不行“你们俩狼狈为奸,赚尽了天下收藏界和趋附风雅人的钱。我老张就没这个命了,靠点死工资日子一向过得苦哈哈,也没享过几天有钱人的福啊!老天这样对我。”

他被掳来走得双脚板起泡,两腿酸胀不堪,才几天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还不断遭到蛮族士兵的催促鞭打。

“呵呵,老张,我们赚得也不容易,这都是要耗费脑力才智的。我这字吧,你知道以前练得多辛苦?真的是练到手抽筋!不吃苦中苦怎么赚得钱中钱?”鲁星汉再度呵呵一声。

“你们是真正的成功人士,你说的都有道理。”张谦让觉得特别没意思了,看着周围凄凉凄惨景象,不过心里又平衡起来,赚再多钱的还不是跟他一样被掳北去做牛马奴隶?白费尽心机和辛苦了。

安老三得闻黄侃之作,尤其感怀,目睹战场惨况,不由涕泪齐下道“好诗啊!黄中丞。不知这一去何日得还,以后这样感怀无奈的诗就不要作了,令人愁肠百结,抑郁不得志啊!”

“不是这么个说法吧,皇上!已经不得志了,要感怀抒出来,不然郁结在内得出病来。我意思是做人要凡事看开,成败得失,起伏不能由我,那么就放开一些,展露胸怀大气。”黄侃看着身边环绕的黑暗魔界高手,微微一笑很倾城道。

“亏你还笑得出来,都到这个生不如死的境地了。”安老三说着止不住大摇其尊头。

“还不快走,在此啰嗦什么?”一名押解他们的小卒挥起一鞭抽来,黄侃身躯一晃,挡在了安老三身前,起手抓住了那道鞭子轻轻一扯。小卒没有向前,却感到一股大力传导过去,止不住后退,但收脚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一名黑暗魔界高手扬起掌来,一团黑暗光影在他身前凝聚出现,戒备着待黄侃再要有什么攻击动作就率先出手攻击过去。安老三见状摇了摇头,示意黄侃扔回鞭子,不要跟对方硬碰硬。

事已至此总得要学会低头,这是安老三国破做了俘虏后最现实的考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凡事从长计议,不能逞一时之强,匹夫之勇没什么意思。

黄侃当然明白,知道分寸把握,当下将缴获的对方鞭子扔了回去。那小卒接过鞭子爬起来骂骂咧咧,却也不敢再啰嗦什么。因为身边黑暗魔界高手都没有替他出头,自取其辱又何必呢?

秋雁南飞,人马北行不停歇。

……

眨眼隆冬时节,已没有多少人记得做了俘虏奴隶的安老三,关于北伐迎还他的提议从来都没有人在安国朝中说起过。新上位的德高皇上把大权交给何皇后父兄,自己喝喝茶斗斗鸡赛赛狗,日子过得格外舒服惬意。

德高皇上是从河东王上位来的,他稀里糊涂根本没料到会有黄袍加身的这一天。但知道这是个坑,不愿扎实蹲着怕遭到秋后算账。他知道安老三没那么容易死,有黄侃和曹天威这俩人帮衬辅助一定能够打回来。

皇族中推翻安老三的幕后者组织十分隐秘,他们掌控一切,只是让他来坐在那个位置遮遮眼。那么,他本无心,也就绝不会认真对待。只是有时候得做做样子,对幕后者组织中人也有个交待。

如此赶鸭子上架,也实在是苦不堪言。

安国王朝虽是隐秘教宗五千多年前一手打造建立,但自三千多年前政教分离后,教宗就不再插手朝政,对天立誓天卷丹书言明的绝不会违反。即便最近这些年有人进入朝堂,也只是做些事务性工作,位卑言轻,离插手朝政还很远根本谈不上。

夜来北风不时呼号,国都雄城的寒夜除却这风声以外便似乎显得分外寂静。御史台档案馆室内,护国隐秘教宗总坛圣女柳影影一直在翻阅卷宗,身边桌上脚边地上到处都摆满一格格的卷宗装置抽屉。

室中的炭火已熄灭,最后一份御史台的卷宗看完,恰一阵大冷风吹开窗户,烛光忽闪忽灭摇曳不定。柳影影被寒气所激,止不住打了个颤。她正要起身去关窗,忽在明灭不定烛光下看到某种幻象,境外极北之地,夜里出逃的人马受困被阻住……

柳影影一愣之下,幻象旋即消失,她遂不由幽幽叹了口气道“黄中丞,黄院使大人!冰河不可过,黄博往西行。而今天意显示你尚需时日才能够回归,请慢慢熬着吧,不用着急,我们都会等你回来。”

言罢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拂过,被风吹开的窗户忽隔空受力,立刻“咯吱”一声关上,红黄的室内烛光也应手熄灭。

柳影影形单影只,深夜里直感觉饥肠辘辘。她空空两手走出国都雄城御史台院的大门时,回头看了眼昔日黄侃亲手挂在门上的气死风灯笼,止不住摇了摇头,再次叹息一声。

柳影影的脸色在气死风灯笼的光照下显得有些苍白,人也有些消瘦,最近都是这样熬夜,极不容易。

夜里寒气颇重,呼号寒风更吹得她的长长风衣飘起,柳影影耸了耸肩,皱皱眉头不由将风衣裹紧。前面空寂无人的街道上有一辆看起来装饰格外华丽的马车,空车静待,不知在等着谁个佳人。

只见柳影影款款移步,但身法极快,似乎只是一眨眼间便已趋近,随后抬腿坐进了车里,放下车帘关上了车门。

马车驾驶启动,蹄声嘚嘚敲动着国都雄城的青石板街道,一路畅通无阻,直奔西城中四环外护国寺急驰而去。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今夜估计又得要熬到天明了。马车奔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出二环穿三环过四环,一路都是近道,护国寺想起来距离挺近,不过雄健的大黑马在寒夜风号里却也跑得汗流浃背才到。

在进入京都雄城五环内灯火通明的护国寺中大雄宝殿前,柳影影站在台阶上回望了一眼北边的天空,而后自东向南扫视了一大半圈才把目光收回来。

深夜的京都雄城的确显得因平安无事而带来的那种寂静,柳影影白皙的皮肤和深邃的眼眸里映照着繁星光辉。她不急着进炭火熊熊的大殿内,转过身受着寒气又仰头定目遥望了北方一会,她又看到了幻象,尤其是一直惦记着的黄侃,脸上才忽地一下露出诡异神秘的不可测微微一笑。

寰球同此星光,她深知此夜晚的不同寻常,眼前有小小半个月亮悬挂天际,形如弯镰,让她不由想起黄侃说是大唐李贺所作的“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诗句。那是一《马》诗,黄侃请了安国文坛第一泰斗和书法大家鲁星汉墨宝赠送于她。

全诗四句,道是“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柳影影很喜欢这诗勾勒的苍凉雄奇调调,还有对人生志不得伸压抑状态下的勇力抒。

“小黄大人,你终究会回来的。”柳影影心有牵绊地喃喃说罢,低下头转身迈步走进了温暖的大雄宝殿内。

此时在北境边塞外二三千里某处,风寒越加呼啸,空气里弥漫着成千上万牛马羊独有的混合腥臊味道。繁星密布映衬的如钩弯月下,更有一丝令人惊悸恐惧的血腥气息在躁动的受惊牲畜群中弥散。

黄侃咬着牙,奋力将弯刀从一个看守蛮兵的胸膛里抽出来,夜间呼啸而过的寒风格外凝重,似乎瞬间便已将那热血凝固上。

没有任何含糊犹豫,黄侃左手匕已同时迅往对方脖子上抹过。并非修炼者的看守蛮兵一声未吭倒下,其丝毫没有预料到会有人在他迷糊着的时候闪电般冲来,在他才刚拔出刀的瞬间便已经中刀。

看守被掳君臣的黑暗魔界精锐高手不知何故都已不在,黄侃得着良机,行动快无比。眼下这已是被他干掉的第三个家伙了,只要这次出逃成功了便能够顺利回归,辅助安老三再杀回到安国去大家享受大好的安逸日子。

星月光下他捡起掉旁边地上的弯刀,递给兵部侍郎张谦让道“张侍郎,把刀拿起来,跟我杀出去!”

听其话音有一种罕见的凶悍之气,寒夜里递过去的刀身上又闪烁着一种罕见的死亡冷光,传导着一种令人无法直面的死亡恐惧气息,让听者无法淡定把持得住。

“天内!”张侍郎是个文官,虽然早已从职方司升任为兵部二把手,但还从未拿刀杀过人。纸上谈兵倒是有的,他经常那么干,但真要刀刀枪枪地搏生死了,简直慌得一比。

黄侃硬把刀塞给了他,要他跟着杀人,张侍郎拿都拿不住,手抖得好几次那把刀都掉在了地上。

“大大大,小黄大人!”张谦让浑身抖着,语带哭腔。

眼前小黄大人训练有素,张谦让可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之非常钦敬佩服。然这种杀人的事他却做不来,还不得不做,故显得无比慌乱,刀拿不稳外还话都说不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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