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书

第62页（第1页）

客厅里只剩丘思萍和陆捷，丘思萍正想说话，陆捷也战了起来：&ldo;妈，我先回房间换衣服。&rdo;&ldo;快去吧。&rdo;丘思萍说，&ldo;当心着凉。&rdo;衬衣上的茶水已经gān了大半，陆捷将衣裤都脱下来，然后套上家居服。从衣帽间里走出来，他就看见自己父亲正站负着手在落地窗前，听见声响也没有回头。他走到父亲身边，轻声唤他：&ldo;爸。&rdo;透过这面落地玻璃窗，他们能把后院的景致都收入眼中。正是暖chun，绿树的枝桠冒出的新芽已经长出绿叶，看上去生机勃勃的。陆庆然没有转头，他说：&ldo;真的考虑清楚了吗？&rdo;陆捷清楚父亲所指，他态度肯定地回答：&ldo;考虑清楚了。&rdo;&ldo;如果佳言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do;陆庆然语气淡淡地说。陆捷也看向窗外，种在角落的一株蔷薇开得正好，他多看了几眼，随后回答：&ldo;我知道。&rdo;相比于刚才，陆庆然算得上完全平复下来，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很沉：&ldo;我就你一个儿子，如果佳言不能生育，这就意味着你不能够当爸爸，我不能够当爷爷，陆家的香火也断在这一代。就算后果是这样严重，你也不后悔吗？&rdo;&ldo;爸，我不会让自己再后悔一次。&rdo;陆捷认真地说。得到这个答案，陆庆然终于转头看向儿子：&ldo;那好，我支持你，希望你这次的选择不会有错。&rdo;父亲的神qg并不放松，陆捷歉意丛生：&ldo;爸，对不起。&rdo;陆庆然说：&ldo;虽然在外国生活了很久，但我永远都是一个传统的中国人，很看重传宗接代。不过，出了这种状况，我没有办法要求你放弃这个女孩子。况且事qg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说不定你们没来得及结婚，孩子就来了……&rdo;陆捷默然。陆庆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ldo;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收拾残局。&rdo;陆家一家三口上门拜访贺元和陶安宜的时候，贺佳言正和几个老同学在餐厅里喝下午茶。自从上次在医院里遇见赵亮等人，她和陆捷复合的消息就在圈子里传开了。很多平日跟贺佳言要好的同学都前来打探虚实，有些还约了她见面叙旧，她的行程渐渐开始充实起来。今天见面的同学都很爱开玩笑，聊着聊着，她们就建议把陆捷也约过来。陆捷今天不用回学校授课，贺佳言抵不住她们的死缠难打，于是就给他拨了通电话。电话很快被接听，在陆捷开口之前，贺佳言隐隐听见自己母亲的声音。她觉得奇怪，立即问他：&ldo;你在哪里？&rdo;那头只传来椅子被拉开的声响，几秒以后，贺佳言就听见陆捷说：&ldo;怎么了？&rdo;&ldo;你在哪里？&rdo;贺佳言又问了一遍。陆捷事先知道贺佳言跟老同学聚会，因此才选在这个时候带父母上门拜访的。贺佳言比较感xg，他担心她在场反而会引起混乱。只是，她把这个问题重复了两次，他也不好隐瞒：&ldo;我在你家。&rdo;&ldo;你去我家做什么？&rdo;贺佳言跟几位老同学点头示意，接着就走出了包房。听出她话中的焦虑语气，陆捷便安抚她：&ldo;你别着急，我爸妈想跟你爸妈谈一谈而已。&rdo;贺佳言不能不着急，她直接走到收银台，结了账就召了出租车回家。在路上，她给其中一个同学拨了通电话，jiāo代自己有急事需要先离开，幸好她们也体谅自己，连说没关系。花了大半个小时，贺佳言终于走进了家门。她随手关上防盗门，走到客厅却发现沙发上只坐着正在看杂志的贺元。她对他们的谈话一无所知，心里又急又乱，因而语气有点冲：&ldo;爸，其他人呢？&rdo;贺元说：&ldo;走了。&rdo;&ldo;您把他们赶走了？&rdo;贺佳言大声质问。贺元皱眉，他把老花眼镜摘下：&ldo;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rdo;贺佳言急得眼眶都红了，她咬着下唇，敢怒不敢言。就在他们父女俩僵持不下的时候，走廊那头传来轻微而杂乱的脚步声。贺佳言回头，十分意外地看着站在母亲身后的陆捷。陶安宜没好气地对丈夫说：&ldo;女儿都跟你急了，你还捉弄她。&rdo;两家长辈谈妥这笔糊涂债后，丘思萍和陆庆然受邀留下来吃晚饭，他们原本已经答应了，可惜临时有急事离开。陆捷担心不明状况的贺佳言会胡思乱想，于是就等她回家，好好地跟她再谈一谈。在此期间，陶安宜看到陆捷无所事事的，因而便把他带到了贺佳言的房间，拿一些老相册给他翻看解闷。贺元本想跟进去的，但一时间又拉不下面子，所以就坐在客厅心不在焉地翻着杂志。对于妻子的指责，贺元不服气：&ldo;她想太多而已，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rdo;贺佳言没有搭理父母的一唱一和，她直勾勾地看着陆捷，眼里填着无数个问号。坐到沙发上以后，陶安宜就对那两个静默对视的孩子说：&ldo;我要看电视，你俩要聊天就进房间。&rdo;陆捷和贺佳言一同走进房间，陆捷刚把房门关上，贺佳言就问他：&ldo;你gān嘛不告诉我？你是故意趁着我聚会的时候过来的！&rdo;看见她眼眶微红，陆捷柔声说：&ldo;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rdo;&ldo;这也是我的事，你瞒着我就是你不对。&rdo;贺佳言的胸口还是微微急促地起伏，她坐chuáng上，别过脸不看他。陆捷站在原地端详着她微怒的模样，坦诚地承认错误：&ldo;是我不对，下次碰到这种事，我一定事无巨细地跟你jiāo代。&rdo;他把态度放得这么低，贺佳言就没有再追究，她问：&ldo;你爸妈呢？他们有没有被刁难？有没有生气？&rdo;将转椅拉到chuáng边，陆捷坐下以后才调戏她：&ldo;你上次还说不一定愿意嫁我，今天这么在意我爸妈的感受，是不是已经拿定主意了？&rdo;贺佳言横了他一眼，但表qg却有一点儿不自然：&ldo;你别借题发挥，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怠慢长辈而已。&rdo;陆捷微微俯身与她平视，他没有说话，看着看着突然就弯起唇角，无声地笑起来。被盯得心跳也乱了节拍，贺佳言推了推他厚实的左肩：&ldo;看什么呢？&rdo;&ldo;我在欣赏你嘴硬的样子。&rdo;陆捷回答。贺佳言伸手捶他，他没有阻止，脸上的表qg很惬意，似乎正在享受按摩。&ldo;你爸妈很客气，没有刁难我们。其实，这次我们过来，主要是为了道歉的。&rdo;陆捷没有具体jiāo代是因为什么而道歉，他想贺佳言肯定明白。这件事近来被反复提前，渐渐地，贺佳言不再抵触和逃避这个事实，反而学会正视它，并尝试在这个y影里走出来。她将手撑在身后，语气平和地问：&ldo;那我爸妈怎么说？&rdo;陆捷观察着她的神色，接着说：&ldo;你爸妈很大度，不仅没有责怪我们，还原谅了我们。佳言，他们真的很疼你。&rdo;&ldo;我知道。&rdo;鼻子倏地发酸，贺佳言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稳住自己的qg绪。她很清楚，倘若自己不是对陆捷这般死心塌地，他这辈子应该不会被父母所原谅，更别提重新被接受。当然，陆捷的父母必然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否则自己爸妈也不会这么快就松口。陆捷摸了摸她的头顶，随后把放在梳妆台的相册拿过来：&ldo;刚才你妈妈把你小时候的照片拿给我看，没看出来，你以前这么漂亮。&rdo;贺佳言语带威胁地问：&ldo;难道现在的我就不漂亮了吗？&rdo;&ldo;好像长歪了……&rdo;话毕，陆捷就敏捷地躲开她的偷袭，笑着安抚她，&ldo;别急，歪了我也很喜欢。&rdo;这本相册已经被看了大半。后面那部分的照片，多数是她上幼儿园时参加园内活动所拍下的，有好几张，她都是穿着花花绿绿的舞蹈服装，对着镜子摆着很臭美的姿势。陆捷真没见过这种状态下的贺佳言，他觉得滑稽，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出来，免得身旁的人抓狂。要不是翻看这些旧照片，贺佳言早已记不清自己这么幼稚的一面，她问陆捷：&ldo;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rdo;陆捷回想了下：&ldo;跟现在差不多。&rdo;&ldo;那你岂不是没有童年？&rdo;贺佳言很夸张地问。陆捷的嘴角抽了抽，他说：&ldo;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你这么天真无邪。&ldo;贺佳言扭着他的耳朵：&ldo;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拐着弯笑我傻里傻气。&rdo;&ldo;你不傻，还很聪明。&rdo;陆捷蹭了蹭她的脸颊，满心欢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