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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像是怕百里息拒絕，轉身逃命似的離開了。

百里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仿佛還殘留著滑膩的觸感，他皺了皺眉，忽略了心底那股怪異的感覺。

*

殷蕪從後殿出來便碰見孟雁容，她快走兩步追上去，&1dquo;我同你一起走。”

孟雁容眼中閃過一抹厭惡狠厲之色，殷蕪卻似沒有發覺，笑著上前攬住她的手臂，孟雁容不好掙脫，只能忍耐著往外走，雖是白日，竹林里卻有些昏暗，殷蕪偏頭看向她，道：&1dquo;孟姑娘進宮多久了？”

&1dquo;一年。”

殷蕪&1dquo;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不多時兩人出了竹林，孟雁容心中厭煩至極，正要告辭，殷蕪卻攔住了她的去路，沉了臉色，道：&1dquo;孟奇是你兄長吧？”

孟雁容身體有些僵硬，色厲內荏問道：&1dquo;聖女想說什麼？”

殷蕪笑了一聲，往臨淵宮旁的明湖走去，聲音很輕，&1dquo;你猜他是怎麼死的？”

雖知道可能有詐，但孟奇的屍沒有還給孟家，而是直接被焚燒了，或許其中還有隱秘，孟雁容思索再三還是跟上了殷蕪。

反正這位聖女病歪歪的，若是她有心謀害，大不了魚死網破！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明湖上起了風，兩人站在湖邊小亭里。

&1dquo;我哥是怎麼死的？”

&1dquo;你那天的香囊很好聞。”

孟奇那件事之後，殷蕪回想自己什麼時候被下的藥，思來想去，就只能想到孟雁容那個奇怪的香囊，之後她讓茜霜打聽孟雁容的身世，便更確定了。

孟雁容臉色微白，醉花陰本就陰毒，若被人知曉了，她的名聲前途可就全毀了，但轉念一想，那東西早已被她毀了，即便殷蕪將事鬧將出來，也查不到任何證據，便有恃無恐道：&1dquo;只可惜香囊不小心毀了，聖女再想聞，也聞不到了。”

殷蕪唇角勾了勾，退到了亭子邊，繼續激怒孟雁容道：&1dquo;孟奇死的時候有些慘。”

孟雁容皺眉逼近兩步，怒問道：&1dquo;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臨淵宮附近雖人少，但每隔一炷香都有人巡邏經過。

然而巡邏侍衛還未來，殷蕪餘光便看到一抹白色人影，她看著孟雁容，最後又點了一把火，&1dquo;我要去和大祭司說，說你和孟奇合謀加害我。”

說完，殷蕪作勢要走，孟雁容心中一慌，便上前抓她，誰知手剛碰到她的衣角，殷蕪便像是被一股大力推了似的，驚叫一聲向後倒去。

&1dquo;噗通！”

孟雁容愣在當場。

接著一抹白影掠過，不多時，百里息抱著殷蕪上了岸。

孟雁容一慌，快步迎了上去，強迫自己鎮定，道：&1dquo;奴婢去找人來。”

&1dquo;站住。”聲若霜雪。

孟雁容雙腿發顫，跪了下去，道：&1dquo;是奴婢沒護住聖女，奴婢有罪。”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殷蕪揪著百里息的衣襟，眉頭微微皺起，極為痛苦的樣子。

&1dquo;你說。”百里息垂眼看向她。

她又咳嗽了幾聲，眼中滿是驚恐之色，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1dquo;她說我害死了她哥哥，說恨極了我，要&he11ip;&he11ip;要殺我。”

懷中的嬌軀微微顫抖，像是嚇壞了的小獸，惹人憐惜。

孟雁容卻呆住了，若殷蕪說自己用藥害她，她還能爭辯幾句，到時有孟家回護，最後總不至於太難看，但殷蕪卻說了這樣的話，雖沒有證據，又仿佛有證據，畢竟孟奇確實是她親哥&he11ip;&he11ip;

&1dquo;自去戒塔領罰，五十鞭笞，以後也不必再來臨淵宮。”百里息丟下一句話，根本不聽她的辯解。

&1dquo;大祭司！大祭司饒我！”

五十鞭笞她根本受不住，即便不死也只剩半條命，而且若被趕出去，她未來的前程要怎麼辦！

辰風攔住她，冷冷道：&1dquo;孟姑娘去戒塔吧。”

*

殷蕪有些忐忑，她手中沒有證據，無法處置孟雁容，但她害過自己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沒有一直防賊的道理，便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把她趕出去。

只是沒想到會被百里息撞見，她也是心頭意起，才在他面前栽贓孟雁容，如今卻後悔自己的魯莽，百里息這樣近妖的高手，只怕她的小動作根本瞞不住他。

殷蕪偷偷看向百里息，見他下頜緊繃著，竹葉的陰影落在他的面目上，忽明忽暗不可捉摸，心中便愈發不安起來。

直至被抱到後殿，她想起那池子裡的冰泉水，不禁瑟縮了一下，小聲道：&1dquo;大祭司&he11ip;&he11ip;殷蕪回靈鶴宮清洗即可。”

下一刻殷蕪身上一輕，人便大冬瓜似的&1dquo;咕咚”一聲落進池中，冰冷的水從四面八方湧來，她掙扎著摸住池壁站起，抬眼就看見百里息那雙冰冷的鳳目，心中便知自己的嫁禍被他看出來了。

池中的殷蕪冷得瑟瑟發抖，面白唇紅，眼裡驀地生出滿滿的委屈來，一滴淚從臉頰滑進池水裡，&1dquo;大祭司看見了是嗎？”

百里息抬起她的下頜，&1dquo;你哭什麼。”

殷蕪仰著頭，巴掌大的臉被他握在手上，眼淚啪嗒啪嗒落在他的掌心。

&1dquo;息表哥是不是覺得蟬蟬惡毒？”她想掙脫百里息，下頜卻被牢牢掌握，哭得更加厲害，&1dquo;孟奇入宮那天，我來過臨淵宮，你不在，孟雁容拿了一個香囊給我聞，那香囊味道很怪，後來我就&he11ip;&he11ip;我就&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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