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晶晶?&rdo;陆品疑惑了片刻,又笑道:&ldo;呵呵,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rdo;不挽继续翻白眼。&ldo;其实这事儿也算凑巧,我看着你的身材才走过去的,可是没想到你身后居然还有一个身材更好的,仔细想想,我还是挺怀念晶晶的身材的。&rdo;陆品还在大言不惭。不挽气得都想拔光自己的脑袋了,她怎么可以对这样的男人感到内疚呢,她应该对自己内疚,内疚自己没下手更决绝。&ldo;不过如果当初我能知道你居然天生异品,我一定会将烤翅留给你的,挽挽,原谅我好么?&rdo;陆品吻了吻不挽的手心。不挽噌的一声站了起来,&ldo;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被绞死,被刺死,被虐死,但是决不能被气死。&rdo;她坚定的闭上眼睛。&ldo;挽挽,你狠得下心,可是我却狠不下心。&rdo;陆品吹了吹不挽的眉毛,让她眼睑酥酥麻麻的。听到他的话后,更是立马睁开了眼睛,&ldo;你……&rdo;她的脸上有惊喜,有雀跃,有劫后重生的炫丽。&ldo;所以,我给你一天逃,明晚的现在‐‐戌时二刻如果被我抓到了你,你可别怪我无情哦,如果你逃掉了,我可以发誓,不再杀你。&rdo;不挽雀跃的脸马上乌黑起来,她就知道这厮怎么可能大发慈悲,不过是自己临死前他还要戏耍一阵子,就像猫戏耍老鼠一般,耍够了才放入嘴里。她毫无自信可以逃出他的魔爪。&ldo;不用了,你直接杀了我还省事,早死早投胎,我才不想满足你的恶趣味。&rdo;不挽决定尽快英勇就义。&ldo;好吧,那我选择虐杀可以吧?&rdo;陆品汀醵的笑着,仿佛在想什么用什么方式虐杀。不挽真是憎恨自己的嘴巴了,虐杀二字自己说起来轻松,可是从陆品嘴里吐出来,她觉得浑身都陷入了冰窖。&ldo;嗯,诶,那个,好吧,明天戌时二刻你没抓到我可不要反悔。&rdo;不挽觉得还是挣扎一下比较好。 陆品理了理不挽的头发,&ldo;好好睡一觉。我没有你那么残忍,我的人从天亮才开始追你,可好?&rdo; 不挽深深鞠了一躬,&ldo;谢谢,我做鬼的时候,也一定给你立个牌位在阴间。&rdo;城主府&ldo;她怎么样了?&rdo;陆品看着这一季的账本,&ldo;想不到天堂山的收入这么高?&rdo;他笑了笑。&ldo;昨夜穿月楼有四辆马车分别朝四个方向出了城。&rdo;管家陆元朗道。&ldo;然后呢?&rdo;&ldo;然后有人看到四个穿斗篷的女子其后也离开了穿月楼,看身形都很像夫人。&rdo;&ldo;出城了?&rdo; &ldo;没有。&rdo;&ldo;其他的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rdo;&ldo;也没有。&rdo;&ldo;好,从现在开始跟着这四辆马车和找出那四个女人,还有她们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rdo; &ldo;公子,我看夫人一定还在穿月楼,这些应该都是她放出的烟幕。&rdo;陆品笑了笑,&ldo;也许她正以为我们会这么想,查一查也是无妨的。&rdo;华灯初上的时候,打更的人刚好敲响戌时。 &ldo;不挽在么?&rdo;陆品轻声问着穿月楼的利妈妈。&ldo;在,在,不过她如今不是神女,并不接客了。&rdo;利妈妈笑得两眼放光。在眼珠里映上陆品给的银票的数字后,&ldo;她一直在等你。&rdo;陆品走进不挽的月黄昏后,她的确在等他。不挽俯身趴在一面铜镜前,衣衫褪到了翘臀处,露出雪白的背,只是人的眼神总是不受控制的转向她□的曲线,仿佛在翻越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一个丫鬟正跪在不挽的身边,在她的背上画着什么。天网恢恢 陆品仿佛主人一般脱了鞋靠在榻上,侍女非常体贴的送上白水,他一边啜饮着,一边眯着眼睛欣赏眼前的美景。一只火红色的凤凰逐渐在不挽xuebai的背上呈现,丫鬟又蘸了点儿金粉将凤凰的轮廓勾勒出来,一幅熠熠发光的凤舞九天图便完成了。丫鬟收拾了器具,恭敬的退下。不挽将衣衫从腰上拉起,款款走到陆品跟前,就着他的杯子,小啜了一口水,又伸出粉舌舔了舔自己的唇,&ldo;渴死我了。&rdo;语带媚音,一个&ldo;了&rdo;字便让人心神荡漾了。&ldo;不怕我抓你?&rdo;陆品笑笑。&ldo;我知道躲不过,索性便不逃了,这也算我们夫妻二人最后的一夜,不挽自然要好好珍惜的。&rdo;她的眼神很到位,忧伤中带着迷离,也带着绝望,可是却要强颜欢笑。&ldo;我是不是还没为你跳过舞?&rdo;不挽有些落寞的笑笑,尽管努力要做出妩媚迷人的样子,可是怎么逃不掉给人世界末日的忧伤。&ldo;你也算为我弹过一曲凤求凰,我便为你跳一支凤舞九天,可好?&rdo;不挽拉着陆品的手缓缓后退,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大得不得不松开握着的手。她的眼神从没离开过陆品,侧着头将屋子四周灯罩里的蜡烛吹灭。 整个屋子顿时漆黑一片,她缓缓将身后的竹帘拉开,让那轮明月毫无阻碍的照射进来,照在她的身上。 她的眉间点着夜光粉画的荷花图案,耳上缀着发光的夜明珠,整个面容若隐若现,越发有种天人永隔的感觉,仿佛她并不存在于这个空间,只是世上的一缕孤魂。 音乐缓缓响起,时断时续,她的身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手足上都带着能发出耀眼光忙的宝石,这个人的影子便被光勾勒了出来,在她的袍子掩盖了首饰后,便仿佛消失了一般,让人以为自己看的一则神话故事。 琵琶声越来越急促,仿佛无数的珠子跌落在玉盘上,陆品能听出那是风滴露的琵琶声,也只有她的琴声才能将不挽的舞姿烘托得出神入化。她平日懒得练习,真到用时未必是动人心魄的,只是她耍点小聪明,用黑夜烘托了神秘,用风滴露的琴声来弥补她舞步的不足,跳起来,便仿佛天下第一了。白纱被她一缕一缕的撕裂,舞步回旋中,剩下的便是里面特制的舞衣了,一袭火红色的贴满亮片的吊带短裙便出现了,背后是大v型,露出的那只凤凰正在kuangye的飞舞。这是一支凤凰浴火重生的舞蹈,由不挽表达出来也算差强人意。她的舞步飘到陆品的面前,笑着拉起他的手,引领着他上前,双手对着他的双掌轻轻的推去,她的笑容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灿烂。陆品接下她的双手,反射性的向外一推,不挽便仿佛被他的力道所推,跌出了窗台,向穿月楼背后的大海跌去,借着月光,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形。她推他时,指缝里早藏好了利针,陆品的手掌迎上她的双手时,便被利针所扎,是人都会反射性的向外一推,她便借了他的力道飞出了窗外。陆品闪身到窗边看到的便是,不挽的身子跌在黑暗里,只隐约的看得见那只凤凰的光芒,那用夜光粉够了的凤凰。不过也是一瞬间便消失在黑夜里了。陆品手里的利针以他的武功本可以立即射出,不挽估计是在劫难逃的,只是偏偏这时打更的声音便传来了,此时已经是戌时二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她自由了。 不久,下面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陆品收回目光,离开穿月楼。 只是这时,打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才是戌时二刻。 他恍然大悟的笑笑,那四辆马车和四个女人估计都是派出去找打更人的。那只夜光凤凰,也不过是为了让守在对岸山上的打更人能看到。她们约定的信号肯定就是看到穿月楼这间屋子外闪烁光芒的时候,便敲响打更锣的吧。 不挽笃定了陆品的自大,知道她就在他的面前,自然是不防备她逃的,自然是要享受到最后一刻,才将老鼠吞入腹中的。不挽那袭舞裙也是特制的,亮片下自然是最好有用的鲨鱼皮,裙子本来就像游泳的比基尼,真是无一不算得拖拖贴贴。她没有武功,跌落的岩下早就准备好了网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料不到那网兜的质量如此的不过关,让她的头被溅起的水花打得生疼。 她本来应该马上出现在陆品的面前的,他这个人说的那种话总该算话的,他说过逃过了就不再杀她,她是不是可以从此骑在他头上耀武扬威? 她一整天都在做着美梦。 可惜如今一切都泡汤了,她如今死了的话,那便是算自杀,再进不了这个游戏的,不挽忽然觉得自己一定会想念陆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