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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第1页)

「宋宇?」矮子驚訝,「…你,你是宋宇?」

宋宇摘了帽子,抹了把頭上的汗,握刀的左手紋絲不動,他回頭對著門口嚇呆了的螳螂女孩道,「滾,把門關上。」

女孩一走,宋宇鬆開矮子,往他背上扔了塊毛巾,用刀尖指著矮子問道,「你認識我?」

矮子的背上鮮血橫流,早就失去了反抗的能耐,他哆哆嗦嗦裹好毛巾,縮在馬桶邊嗚噥了幾聲,嘴唇翕動卻發不出完整的音。

「我不認識你,」宋宇端詳著矮子的臉,疑道,「你早上跟著我幹什麼?我以前得罪過你?」

矮子臉色一苦,「明明是早上你逮的我,怎麼能說我跟的你呢…」

宋宇沒說話,直起身來就靠著門站著,手裡的刀叮叮叮一下下敲在大理石的洗臉台上,還沒幹透的血順著刀身滑落,聚成一灘紅色。

「那我找錯了,不好意思。」說完,他蹲下來,眼睛直勾勾盯著矮子胯下那關鍵的部位,同時還露出了友好的笑,「我這刀是的,要找人試試。」

「使不得!使不得啊!」矮子嚇得哭了起來,他抖動著嘴唇,閉著眼睛嗷嗷亂叫,「我拿錢辦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拿錢辦事,宋宇臉色微變,「你拿誰的錢,辦什麼事?」

矮子咽了口吐沫,「小兄弟,你也是這條路上的,辦這種事都是錢到、動手、不問的。」

「那你跟誰拿的錢?」宋宇又問,「是不是章立文?」

矮子搖搖頭,「不是…真不知道。」他努了努嘴,「菜市口走到頭有個信箱,那個信箱早就沒人用了,都是我們在用,拿來散消息。客人把要查的人,照片,在哪出現,寫好放在信封里。我們拿了,按照上面的做。找不到工作啦!混口飯吃。」

一般這樣的職業盯梢族,都是由一些社會閒散流民組成,專門打探旁人隱私,或挖掘競爭對手內幕,再把情報提供給客戶,以此換取金錢。其裡頭人員繁雜,旁支點子眾多,有些還會以諮詢公司的名頭來掩人耳目。這塊至今都沒有明文規定它不合法,所以即便是專業的刑偵人員也對此非常頭疼。

「你跟了幾天?散了什麼消息?還有跟你一起的嗎?」宋宇想了想,問。

矮子答,「就我一個。從今天早上開始。你好找,但不好跟,我好幾次被你發現,就記下來康惠藥房,要是沒這齣,明天我就讓他們換人跟。」他用眼神指向臥室,「我兜里一張1o塊的上面寫的康惠,你拿走吧,我就當沒看見過你。」

宋宇進到臥室,把矮子的褲子翻了一遍,一分錢都沒了,這才想起那個螳螂妹,自己進屋的時候她就鬼鬼祟祟。如今不禁感嘆她富貴險中求,那麼害怕還不忘把人錢拿走。

浴室里,看見矮子依舊坐在地上,宋宇對他攤了攤手空空的兩手,「對不起,沒找到。只能祝你投個好胎了!」說完手起刀落——

那矮子頭一歪,嚇暈了過去。

「孬種…」宋宇鄙夷地搖了搖頭。

在接下來的兩天,蘇朝暉的意識始終處在崩潰和冷靜的臨界點。神志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上方遊戲廳的聲音震耳欲聾,身處的小屋燥熱不堪,人味汗味混在一起,酸臭難聞。除了期間兩次解手有打手跟著之外,其他時候都是一個人待著。

這種感覺就像熬鷹。獵鷹者在捉住雄鷹之後,不讓吃不讓喝,也不讓睡覺,再不時弄出點動靜嚇唬它。十多天熬下來,天空中再高傲的雄鷹,也會因經不住困餓交加而喪失鬥志。他蘇朝暉一個文弱書生,不說養尊處優,也算乾淨體面,哪受過這樣的摧殘。

恍惚間,他夢見自己回到了淮陵,回到了家裡,可任憑怎麼喊叫,蘇玲都看不見他;他又夢見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夢見魏長風倒在血泊里,對自己說,「好好學習,聽你媽話」;也夢見蘇玲清洗著賣滷菜的推車,回頭對自己笑;還夢見自己挑燈苦讀,在全弄堂人的注視下,接過清華的錄取通知書。後來舉家搬到北京,讀書工作,娶妻,遊山玩水,兒孫滿堂。

半夢半醒時,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迴響,「蘇朝暉,你認命了嗎?你要去到某個鳥不拉屎的山裡,給糟老頭當一輩子乾兒子嗎?你要去到某個不見天日的黑磚窯做苦力,吃喝拉撒都在裡面,生病了就被活埋在地下嗎?還是要迷失在某個骯髒的地下歌舞廳,終日與大麻酒精為伍嗎?你付出了那麼多血汗,如今事與願違,你甘心嗎?你認命嗎?你不恨嗎?你寒窗苦讀,滿手凍瘡,只為這樣的下場嗎?」

「艾!!!」

這一聲喊把蘇朝暉從掙扎的夢境裡喚醒。在昏暗的燈光下,對方臉上的紅胎記像血一樣,有些猙獰。

見蘇朝暉醒轉,宋宇出了口氣道,「我以為你他媽死了。」他把一個塑膠袋扔在蘇朝暉身邊,裡面是炸好的牙籤肉。

蘇朝暉幾十個小時沒吃東西,幾乎是本能一樣抓過來狼吞虎咽。

宋宇蹲在一旁,扒著手裡的面,吃了幾口放下筷子,望望樓上震耳欲聾的遊戲廳,問,「你叫什麼?」他說話沒有太多口音,也聽不出是南方還是北方人。

蘇朝暉無暇思考,囫圇說了自己的名字。

宋宇問,「那你不是混的吧?」

這些人滿嘴黑話,蘇朝暉也聽不懂這個「混的」是指什麼,只能茫然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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