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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第1页)

蘇朝暉聽到這已經魂飛魄散。

我被拐賣了!

人販子。他知道,他太知道了。聞上,報紙上,廣播裡,那麼多報導、案件、尋人啟事,他怎會不知道?可它們離自己那麼遙遠,怎會一夜之間就來到了身邊?

門外那人依舊在打電話,蘇朝暉已無暇去聽。此刻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因為慌亂而失控,因為他記得學校的健康教育課上講過,在遇到歹徒時,越是激烈反抗,越會激怒對方。

冷靜,一定要冷靜,保命是一切的前提!

借著幽暗的光線,他縮在牆角,將身體弓成c型,用身體和衣服掩蓋細碎的響動,一點點咬開了手腕上的繩子,然後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

透過窗簾往外看,約莫兩層樓高,樓下是人行道,遠方有馬路,並不是鄉野地區。蘇朝暉側耳聽了屋外那人的談話,似沒有立即結束的跡象,便提起鎖頭,一點一點推開玻璃窗。

危險就在身後,僅僅一步之遙,蘇朝暉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反覆默念著別來,別來,千萬別來。他知道,但凡那人結束通話進屋,自己就是萬劫不復。

窗戶開到極限,蘇朝暉的嘴唇咬出了血。嘭一聲響,他縱身一躍,跳了出去,一瘸一拐往前跑,即便是腳踝傳來劇烈的疼痛,也不能停留。

這跳樓的動靜足夠大,蘇朝暉鬼使神差地回頭,冷不丁看見窗里探出一張人臉。

「啊!」他慘叫一聲差點摔倒。那張臉分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只這一眼,撲面而來的陰冷麻木足以讓人肝膽俱裂。

穿過空曠的馬路,蘇朝暉跑上了人行道,他片刻不敢停,眼前一陣陣發黑,腳踝隱隱作痛,眼下他只想給蘇玲打個電話。可四周別說電話亭了,連商鋪都門窗緊閉。這座城市像是十年前的淮陵,晦暗而落魄,看不見一輛轎車,只有蹦蹦車懶洋洋地駛過。

蘇朝暉不知跑了多遠,實在跑不動了,好在前面終於看見一個站牌,上面寫著角縣。饒是他地理幾乎考了滿分,也從未聽過這裡。

回頭看看,沒有人追來的痕跡。蘇朝暉穩定著心緒,他不信這光天化日,還能當街搶人的,這已經是大路了,應該安全了吧。

喘了口氣,他看見有公交進站,售票員探出了頭。

蘇朝暉幾乎爬著上車的,看著車門關閉,終於癱坐地上。

「艾。你不會吐吧?」售票員的手裡夾著把一元紙幣,神態中帶著不情願的起床氣,他口音有些重,但也能聽懂。

蘇朝暉不知自己此時形容狼狽,他本能地抓著售票員,「我被拐賣了…我要找警察…你們要去哪?」

司機往後看了一眼,又再次往前開去。

售票員看了看著蘇朝暉,用蹩腳的普通話道,「派出所不是這個方向,你下去打車吧。」

「那你們有傳呼機嗎?」蘇朝暉啞聲問。

「只有Ic卡。」售票員搖頭。當時用得起手機的不多,大部分人是用Ic公共電話,條件好的用Bp傳呼機。

此時車裡的乘客只有一老一少。老者頭髮花白,正在打盹兒;少的二十來歲,個子很矮,眼神也透著朦朧。

蘇朝暉抬頭看了看鐘,7月18日,6點15分。距離自己被拐走已經過去了三天兩夜,他頹然坐下,看著窗外陌生的街。

「北水門到了。」不多時,售票員拍著車窗,車身緩緩停靠。此時蘇朝暉的體力卻到了極限,他站了幾下都沒站起來。

車門一開,上來個男青年。他寸頭瘦高個兒,瓜子臉,模樣很精神,唯獨左臉的眼角到顴骨處有片紅色胎記,和這日出之前的天色一樣,紅得邪性。

他將錢遞給售票員,眼神卻掃視著車廂。

蘇朝暉心裡一緊。

「艾!」男青年陡然一聲厲喝,卻不是對著蘇朝暉。只見他兩步跨到後門,拽住那個矮個子男,拎起他的手。

叮的一聲,一把細長的鑷子掉在地上。

「在我眼皮底下摸脈!知不知道我是誰?!」男青年的聲音堅硬鋒利,帶著與年紀不符的威懾力。

那矮個被他一喝,嚇的有些哆嗦,「沒,沒摸啊。」

「沒摸?」男青年冷笑一聲,拍醒那打盹的老人,又撿起地上鑷子,對矮子輕蔑一笑,「手都沒勁,沒練過水裡夾肥皂吧?」說完問那睡眼朦朧的老太太,「錢包丟沒?」

老太太翻了翻包,點點頭。

「快點!」男青年瞪著矮個子,從他手裡拿過錢包還給老人,繼而對司機喊了聲開門,將矮子扭送下車。

「這是不是便衣?」售票員對蘇朝暉道,「你找他去?」

蘇朝暉剛要起身,卻見一輛麵包車停在巴士前方。

車上下來一個人,他對司機招手示意,相貌普通的過目就忘,可那滿臉的冷漠和麻木卻讓人膽寒。

蘇朝暉像是看見地獄裡最凶的厲鬼。

「他是人販子!報警!」蘇朝暉退到車廂最裡面,緊緊抓著椅背,「就是他要拐賣我!你們報警!報警啊!」

人販子上來後,頓時換了張面孔。他撇下八字眉說了句乖乖,又對司機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再配上他那平庸的外貌,竟顯得憨厚又老實!

「不好意思啊,這孩子偷了我錢包,我要帶他去派出所。」他指著蘇朝暉,彬彬有禮地對司機和售票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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