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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之时，阿克玛的眼神中流露出极为残酷的杀意。

一瞬的杀意之后，阿克玛懒洋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辛辣酒液让胸腔也灼烧起来，他笑问：“果然是个厉害人物，那些献出甲胄的都是哪个酋帮？”

驮卢说出了几个名字，阿克玛将其刻在脑海之中。

他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驮卢安静起身，离开了营帐，阿克玛的人将食物与马奶给他，驮卢牵过马匹。骏马是雪白的，他望着马儿出了神。这是满都拉图的马……他苦笑了一下，翻身上马。在被关押的数天中，他反复思索过各种可能，现在的情况不出他所料，的确是阿克玛在幕后冷酷地操纵。

“驾！”驮卢一挥马鞭，骏马嘶鸣，朝营帐外奔去……

林渊就着灯光，缓缓地喝下一口热茶。

茶水是甘甜的，根根分明的碧绿茶叶散发着淡淡清香，他放下茶碗，想起那些被扒下铠甲凄惨死在异地的大齐士兵，又回忆起这些年来奏折中出现的边疆摩擦。

林渊自然是知晓边境上时不时的战斗，冬日严寒，西戎人草场干枯，牛羊冻饿而死，靠近大齐的西戎人总不能越过高山草原去另一边的国度劫掠，即使这近乎于自杀，也要抢掠大齐边境。

驻扎的大齐军队熟悉这些饥寒交迫到红了眼的西戎人，那些西戎人同样熟悉大齐军队，他们互相之间不知战斗多少次，可那种小范围的战斗也只是“摩擦”而已，不超过一千人的战斗连写在奏章上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年林渊没有忽略军事防备，在军队上倾泻的资源比先帝更多，挑选的监军也都是私欲低、性格灵活、忠诚高的文官。装备和粮马的进步让大齐士兵死伤大为减少，可减少不代表没有死人。

只是那些死去的士兵被当做零头抹掉了而已。

死去的人甚至没出现在他视野之中，死人和功勋是一样的，卑微者连直达天听的资格都没有。

林渊不觉得奇怪，他杀过的npc太多，之前听见的不爽也是因为抱有着一种“我的人你怎么敢杀了还剥了铠甲？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愤怒，其根本原因也只是为了自己。

“不行，把朕手底下的大头兵宰了，铠甲还是朕从国库套的钱，谁给你的脸？迟早收拾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林渊心里道。他有点不爽，所以为了解除自己的不爽，他决定记仇，把那些敢于挑衅玩家威严的npc统统碾死。

阿克玛那边需要继续休养生息，林渊这里也还是刚刚成亲不到五个月，他除了前一个月一直宿在坤宁宫，后面就罗选侍、皇后分别睡了，楼美人因为一来就水土不服病倒了，不算大病，但是麻烦。林渊看了一下，她是的确生病，不是为了躲避宠爱装病，就直接让太医看着，等病好了再说。

他翻开桌上奏折，平静地查看今日需要批改的东西。

璇玑从门口进入门内，它雪白的皮毛上分布着各类纹路，肉垫让行走无声无息。璇玑悄悄进入殿内，在灯火下无声爬坐在林渊脚边，张嘴打了个哈欠，口中利齿密布。

林渊垂下手轻轻蹭了蹭璇玑的脸颊，白虎用湿润的鼻子轻碰他指尖，嗅到夹杂着茶香的甜味。

它放松地伸出舌头，呼噜舔了下指尖。

这小坏蛋……林渊蜷了下手指，哑然失笑，故意拿被它口水沾湿的手撸大猫，璇玑压根不在乎，在他怀里舒服得直眯眼。

璇玑年纪不小了，已经是个成熟的白虎了，但老虎寿命本来就长，还有几十年的好活，说不准它还能陪林渊一直到游戏结束，这具皇帝的身躯寿尽为止。

之前一段时间，因为璇玑发情，林渊又对游戏内的兽医技术非常怀疑，担心如果像现实里那样绝育，有可能会把璇玑杀死，不得不把它先送到兽苑。现在发情期过去，璇玑回到皇宫，一来就跑到他身边求抱抱了。

“嗷，嗷。”璇玑喉咙里呼噜噜的，拿大脑袋用力蹭林渊，翻开肚皮要他摸。

林渊把改完的奏章往桌子便堆叠的奏章顶端一放，使出撸猫大法，把璇玑撸得身子抻直，白绒绒一大块就这样瘫着。

他手伸到璇玑肚子上轻揉搔弄，摸着摸着感觉手感不对，略微一看，粉白的肚皮微微凸出，感觉不像吃胖了，更像是……怀孕了？

“这是？”林渊摸了摸璇玑的肚子，转向于义，目光询问。

于义显然也有点懵，但立刻道：“奴婢这就去问兽医。”

林渊点点头，于义问完回来，果然是怀孕了，璇玑这一来一回倒是能生几胎小虎崽子了，不过璇玑的命比较重要，林渊道：“如果这胎生不下来，或者生了会导致母体死亡，那就先顾着璇玑。”

兽医俯身接受命令，林渊继续和璇玑玩。白虎的孕期大约在十个月左右，时间还长，璇玑自己好像也混不在意的样子，林渊也就不在意了。

璇玑回来之后，日子就热闹多了。它毕竟是猛兽，虽然没有伤过人，但林渊秋狩时带着璇玑，白虎撕扯猎物满身是血的样子还是被许多人看见了的，一传十，十传百，璇玑凶名昭著。

宫人们除了必要，绝不接近它。林渊也在尽可能避免妃嫔碰见璇玑，免得猝不及防下尖叫，吓得她们晕倒了。

楼美人病愈之后，皇后特地来到甘露殿，同林渊汇报。

林渊当晚便让她侍寝——楼美人脸庞白皙，高鼻深目，富有异域风情，身材极好，跳舞之人又腰肢柔韧，虽然对林渊较为胆怯，恭恭敬敬像个木头，但林渊还是吃得很愉快。

他目前每天晚上都会抱妃嫔，最多承恩的是皇后，他真的非常喜欢自己能快点有儿子，把负面特效消除。实在不行，不是皇后生的也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是皇后生的，现在的太后还不是皇后。

林渊似乎继承了大齐皇室子嗣艰难的特点，勤勤恳恳耕耘，半个响声都没有，他反复调查过，的确没什么人暗害，那就真的是单纯难以受孕了……

……算了，佛系吧，他身体健壮，总不会像承运帝那样生个孩子时都二十九，生下来不到几年就咽气那么倒霉。

林渊佛系心态，不再执着追求于孩子，但还是保持了每晚一次的习惯，毕竟周公之礼给人的感官还是很爽的，爽就对了，他又没有不做的必要。

太皇太后最近身体不好，徐谦似乎也生病告假了，林渊把一个御医送去徐谦家给他治病，好歹是为了大齐费心费力的老臣，难能可贵的活圣人，手持尚方宝剑的肱骨，林渊的特殊关注里还挂着他呢，徐谦年纪大了，终究会有那么一天，但林渊还是希望这一天慢一点来。

至于太皇太后嘛……

林渊还是给她派了太医的，他翻了翻太皇太后的记事，除了礼佛就是吃喝睡，没多少娱乐活动，葛恬自从嫁人后又忙着处理后宫各类事宜，没多少时间去探望她，顶多每日清晨见一面，拜个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