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钱老三说,我们任务要寻的东西可能在这驿馆内,让他帮帮忙,看能不能安排个差事。没想到孤山弟子的身份在这里还挺好用,于是就进来了。”曲寒星笑道。
“你们亲自来而非用符纸传讯,可是现了什么情况?”莫钧天探头问。
曲寒星摇头:“这个不曾,我们刚打听到西江月的位置,过来接你们同去。”
他们已听萧满详说过不闻钟的情况,知晓诗棠想将不闻钟暂且存放到西江月的打算,也不敢将一件高级祭器过久放在身边,一进神京,便打听上了。
“还听说那附近有一家专做修行人士生意的酒楼,口碑极佳,一会儿要不要去那酒楼尝上一尝?”魏出云接着说道。
诗棠在敲门声响起时便醒来,听见他们说西江月时还迷迷糊糊的,但当听见吃食,立时情形,并生出兴致。
她噌的一声起身,激动道:
“我看话本里写,你们修行者的食物和我们寻常人的大不同!此前一直想试,可家中不许,如今终于有机会一尝了吗?”
“两者味道的确不同,诗姑娘想尝试,自然可以。”萧满轻轻一笑。
诗棠忙不迭道“好”,翻身坐起,脚蹬进鞋中,理了理衣衫,又拢了下头,从屏风后转出,大方挥手:“我请客!”
“那就不客气了!”曲寒星笑道。
西江月在城东,与驿馆相去甚远,魏出云直接祭出云舟,带众人前去。
落日下的神京城仿佛在燃烧,亭台楼、长街短巷,落满夕阳余晖,蜿蜒江流、静谧溪池,盛满晚霞辉光,便是路上行人,亦披着绚烂光华,过眼处无不赤红如火,整座城繁华盛大。
“你们人——不对,这神京城可真是美啊!”曲寒星赞叹说道。
萧满点头,分外同意他的话。
“那处便是名花倾国。”诗棠抬起手。
其余人立刻看向她所指之处,但见泛着粼粼波光的河面上,有高台静立。它仿佛是一只巨大的鼓,“鼓面”上绘着花纹、雕了鸟兽,斜阳照耀之下,栩栩如生。
诗棠几乎看痴了:“真美啊,我从前只在画儿里见过。”
“在那里跳舞,整个神京城都能看见?”萧满看了看周遭,问。
“是。”诗棠点头,“到时候全国各地,不对,是悬天大6各处,都会来人,就相当于被这个世界看见!”
萧满便问:“那你对这次祭典,有什么想法了吗?”
诗棠捧着脸,嘿嘿笑了声:“我想直接跳下去,落到那上面……”
“……”萧满抬头望了望天。
名花倾国并非寻常人能够靠近的地方,即便诗棠再向往,这个时候也只能让她远远瞧上一瞧。
过了片刻,云舟转向城东。
神京城不日将会举行十年一度的盛大祭典,前来参观的不仅仅有寻常人,更有来自各门各派的修行者。品质不凡、装饰华丽的车驾奔行道上,对比之下,萧满他们的云舟就显得不那么惹眼了。
萧满和莫钧天换回男装后才下去。
西江月铺子开得略隐蔽了些,稍微找了找,他们才走进铺面。诗棠付了钱,把装有不闻钟的乾坤戒交给掌柜的,换来一枚凭证,便算妥当。
然后去魏出云说的那家酒楼。
这几日来,他们吃住皆在袖舞回,秦姐为防止姑娘们身材走样,严格控制楼中人饮食,每日吃什么、吃多少,都是定好的。萧满清修惯了,又能辟谷,不觉有什么,却苦了诗棠与莫钧天。
前者在家中,向来是要什么有什么,何曾被苛待过吃食?后者十三四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白华峰上一顿能吃三碗米饭。袖舞回却从菜式到分量都“克扣”。纵使曲寒星与魏出云晚间会带些吃食来,那也只能稍微解个馋。
甫一进酒楼,店伙计还未引着他们来到座上,诗棠与莫钧天便点了七八个招牌菜。
萧满要了一碗加桂花糖加冰沙的酒酿圆子,曲寒星甚是无所谓,说你们要什么我就吃什么,魏出云则加了一道汤。
坐的是雅间,等菜的过程中,萧满飞了道绝音符纸出来,确定谈话不会被其余修行者听去后,道:“等会儿到神京城中转转,看能不能寻到什么。”
“我倒是想了个主意,我们去糊弄个什么达官贵人,让他开道,送诗姑娘上名花倾国。”曲寒星眼珠子一转,笑得狡猾。
“那可是皇家之地,除非糊弄到皇子皇妃甚至皇上。”诗棠幽幽地说。
曲寒星:“……哦。”
“我开始希望袖舞回的姑娘们通通水土不服,这样一来,就我们三人能上台去,诗棠你放开了跳,指不定能夺得魁。”莫钧天叹了声气。
“说起来,祭典上的表演五花八门,到底靠什么争夺一二?”曲寒星疑惑问,“总不能是谁表演时欢呼声高吧?”
诗棠道:“似乎是皇上陛下钦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祭典之事,先前点的菜亦一道一道上桌,萧满的那碗酒酿圆子是其中最瞩目的,用青花瓷碗装,圆子五颜六色,捏得玲珑剔透,沙冰堆得冒尖,桂花旋转洒落,漂亮得不成样子。
萧满舀了一勺送入口中,诗棠问他:“味道如何?”
“可。”他给出肯定回答。
诗棠转头一挥手,让店伙计再上四份这样的酒酿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