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很深了,墨黑色的天空犹如幕布,上面点缀着几颗闪亮的星,像极了一幅水墨画。
冬日的寒冷还未退去,小区路边的电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屋内,暖黄的灯光从头顶照射过来,俩人就这么坐着,唐淼淼不停地喝水以此来缓解局促。不对呀,这可是自己家,紧张个什么劲儿。
“淼淼,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黎寒尧缓缓开口,斟酌该怎样说。
“怎么了?”唐淼淼见黎寒尧不停搓手指。
“我想说……我现我喜欢上你了”声音不大,却震得唐淼淼愣住,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从见你第一眼起,就觉得你是个特别的女孩,后面接触下来,现……现每天睁眼就想见到你……”头一次见黎寒尧说话吞吞吐吐。
黎寒尧捶了下自己的头:怎么这么笨,说话都说不好,一个劲儿怪自己没用。
“你?……”唐淼淼不知该说些什么,事情的展好像不对呀,不是一直在说他的事嘛,怎么话锋又转到自己的身上?太诡异了。
“你……”
“我没谈过恋爱,这是第一次表白”黎寒尧以为唐淼淼会问他恋爱方面的事,急忙如实招来。脸憋的有点红,尴尬呀。
唐淼淼没想到黎寒尧会这样说,愣神过后,抿嘴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我是想说,这么晚了,想吃点夜宵吗?我去给你下个面”
“这样啊……好啊……”第一见黎寒尧这么窘迫的样子,跟刚刚与闻人柏对峙时判若两人,分明是两个气场嘛。这人的情绪切换的如此之快。
“你确定刚刚的也是黎寒尧吗?”唐淼淼小声嘀咕。
“什么?”黎寒尧没听清,反问唐淼淼。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唐淼淼连忙摆手。然后向厨房走去。
厨房中,各种厨具一应俱全,唐淼淼虽然会做饭,但自从搬家后,还没做过呢,这也算是搬家以来做的第一顿吧。穿上围裙,拿出爱吃的面条,烧开水等下锅,黎寒尧不知何时站在了唐淼淼身侧,帮唐淼淼打下手,接冷水入锅。水开、下面条、开水咕噜冒泡、搅动……唐淼淼动作一气呵成,不多时,两碗清水挂面煮好了,每碗配一个鸡蛋、几根菠菜,再撒上点葱花和几滴酱油香油,别提多香了。
黎寒尧端起碗狼吞虎咽,唐淼淼顺势拍拍他的后背:“慢慢吃,别急,想吃再给你做”说完,小口的吃起来。
没两分钟,黎寒尧就干完了一碗面,嘴里还不忘说:“真好吃”,
唐淼淼颔轻笑,
吃完后,黎寒尧抢着把碗洗了,一旁的唐淼淼见到此景,想起跟爸妈在一起住的日子,老爸做饭,老妈摘菜;老爸洗碗,老妈刷锅……也许这就是烟火气吧,老爸老妈常说,居家过日子,得看灶台,有烟火气的,才叫家,烟火越旺家越幸福。眼前的情景有那么一瞬让唐淼淼模糊了眼睛。
“你眼睛怎么了?被熏到了?”黎寒尧转头时正瞧见唐淼淼在揉眼睛,连忙上前帮忙。
手心传来的温度有点热,轻轻扒开唐淼淼的眼皮,吹下。
“怎么样?好点没?”黎寒尧低语,俩人离的太近了,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俩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
半晌——
“没、没事了”唐淼淼说。
黎寒尧托起唐淼淼双手:“淼淼,我不求你马上答应我,只是想告诉你,当你想谈恋爱那天,先考虑我,可以吗?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答应为止……”耳畔的低语声像催眠般,听得唐淼淼恍恍惚惚,差点就点头了。
“我、我会好好考虑的”
“好,我等你,哪怕你最后的结果是不答应,我们也还是朋友”最后这句话黎寒尧是说给自己听的,一向做事沉稳的他,第一次遇到“难题”,情关是最大的难题。自己不断给自己催眠,想着如果唐淼淼不答应,起码还能做回朋友。
“其实我也没谈过恋爱”唐淼淼羞涩说。
“以前读书的时候,总觉得班里的男生太过幼稚,所以一直也没谈过,工作后,整日又忙,也没心思谈”唐淼淼轻声细语。
“那我俩一样,在感情上都是‘小白’呢”黎寒尧哑然失笑。
“尽管如此,我还是愿以我最真诚的心,来爱护你一生”黎寒尧目光真诚的望向唐淼淼,语气中带有一丝坚定。
“容我好好考虑”
……
黎寒尧抬起手腕看看表,忙说道:“这么晚了,打扰这么久,你快休息吧”,起身向门外走去。
“好,”唐淼淼为黎寒尧打开院子铁门,这时,感觉脚上有东西,低头,幸运不知什么时候爬到脚上,正喵喵冲着自己叫。
黎寒尧停顿,从唐淼淼手中接过幸运,轻轻抚摸。
“小东西,你叫什么呀?”哇,这话说的也太温柔了吧,都能揉出水来。
“它是我收养的小黑猫,叫幸运,还有一只,这会估计在我床上呢”唐淼淼嘴角扯扯,同为猫,性格怎么差这么多?
“下次给它们带点见面礼来”黎寒尧说完放下幸运便走了,回去的路上,黎寒尧终于松了口气,压在心底的石头放下了,今日,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说出来,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看着走远的黎寒尧,唐淼淼心想:还是当只猫比较好,有人抱,有人抚摸,还有好吃的和玩具,不要太幸福呀,直接是躺平的人生。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黎寒尧说的话还在耳边萦绕,怎么说呢,其实自己对他也是有好感,并不反感,但也仅仅只限于此,现在还拿不准该不该接受一段恋情。再相处段时间看看吧,表白过后只怕未来的相处多少会有点尴尬吧。唐淼淼捂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哎呀,不管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唐淼淼甩甩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抱起偷睡在被子里的铃铛,听着它呼噜呼噜的声音,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