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从珂笑:&ldo;傻孩子,苗家蝎血其实并不罕见。当然不止她一个。但是只有她是能亲自送上门的,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好歹没有后患,干净利落。而且那可是采毒仙子哎,我这是为江湖除害。&rdo;慕容恒怒极倒是冷静下来,沉静了会,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凉凉一笑:&ldo;哥,你真会找借口。&rdo;&ldo;我怎么了我。&rdo;&ldo;您当初多忙啊,结果还是不辞辛苦亲自操刀上阵。真伟大。&rdo;慕容恒眼角一挑,讽刺道。&ldo;嗤,你个倒霉孩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没不承认什么。那采毒仙子在那之前就是穆沙罗的人了。&rdo;慕容恒闻言,表情像吞了苍蝇,顿时复杂起来。慕容从珂见状嘿嘿一笑:&ldo;我就是要看穆沙罗不乐意。他不乐意我就开心。&rdo;他有的我都要。他没有的,我更不放弃。慕容恒:&ldo;为什么任苍怀在眼皮底下带走丹青。&rdo;慕容从珂:&ldo;因为她想走。&rdo;慕容恒冷笑三声:&ldo;想走你就让她走?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爱心?&rdo;慕容从珂这才收敛笑容,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阴狠:&ldo;我放她走,是为了让她今后归来时,绝了从我身边逃离的念。&rdo;&ldo;……&rdo;知道慕容从珂已经算计好了一切,慕容恒便也再懒得多问。慕容家兄弟,向来要的只是结果。过程,当然不重要。有间客栈某上方内。穆沙罗揉了手上的密信,投到烛台上。纸团擦过烛焰掉落在桌面,迅速蔓延的火跳动着一点一点吞咽掉字迹都未干透的信件。摇曳的焰影映照出穆沙罗脸上一片阴郁。&ldo;慕容从珂。你手笔真大。&rdo;略有咬牙的恨恨从穆沙罗嘴角挤出,冷笑,随即果断唤道:&ldo;苍怀。&rdo;黑影立刻无声息出现并单跪于脚边,只待命令下达。偷懒,就要低调的偷。技术的偷。在以剥削下属为乐趣的悲催上司面前,一定要时刻如同打鸡血一般,不管有活没活,都要假象表现出对工作的一派欣欣向荣勃勃生机热情如火。这时候,上司才会舒心,劳动人民才能放心。这是丹青总结出来的经验。一个合格的悲催上司,敢于剥削一切劳动人民。作为如此上司的下属,需要秉着&ldo;天要下雨,娘要嫁人&rdo;的无私精神,以组织为先,个人为后,无私奉献。这是蝶衣总结出来的成果。起因是两人接到了新的任务。传闻青云道观因为某个机缘巧合掌握了见监兵卷轴的去向‐‐对于这份一直下落不明不知是否健在的卷轴,每一个争夺者都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和重视(某觉得自己在写新闻报告。)。其中,对于人口众多闲人更多的忌水教,自然是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给出了行动指示。而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落在了没有比武赛程安排的蝶衣和丹青身上。接到任务的两人都有种冬天提前到来的错觉。丹青不明白,为何每次任务都拉不下自己的一份。蝶衣不明白,为何在卫子卿的又一次打击照成的阴影还未散去的情况下,要再次送到他鼻子底下主动给自己添堵。两人想到某天某店内调戏上司夫人的举动,一脸恍然大悟激烈的向强权反抗表示上司公报私仇。最后在穆沙罗一声冷笑下同时收声‐‐愤怒给予的勇气是暂时的,是虚假的。在货真价实面前,一切虚假都是纸老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距离动身去青云道观的前两天半夜,夜中突然惊醒的丹青在床头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没有仓促逃跑的意思。仿佛雕像一般坐在床榻,一动不动地,像坐了很久已经离了魂一样。蝉鸣不在,只剩凉风的黑夜中,丹青觉得好像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双眼,修长妩媚的形状中承载了太多的东西。静静地望着自己。是穆沙罗。&ldo;主子?&rdo;丹青翻个身,没起来行礼,对上那双眼眸,试探性地唤了声。&ldo;……&rdo;穆沙罗未作回应,只是伸了手,轻轻抚上丹青的面庞。武人的手指腹和掌中总有微微的硬茧。温热干燥的大手描绘着冰冷的下颚带来些许痒感和温度,丹青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下,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还牵动了心脏。丹青噗嗤下笑了,抓了那手顿了顿,还是推开:&ldo;主人,您这是做什么。&rdo;&ldo;丹青……&rdo;后者半晌只是叹息,中包含了无奈和些些难以轻易解读的东西。&ldo;主子,您误会了。丹青无意做您和白小姐中间的小三儿。&rdo;仰视实在累得慌。丹青撑起身子,微微倾斜,以便看清对话者。&ldo;丹青,你这可是在冤我?&rdo;穆沙罗嘴角微勾起,少了一向的刻薄,多了些许委屈。&ldo;属下不敢。&rdo;&ldo;……那天房外和若颜说的话,你听见了?&rdo;&ldo;……&rdo;闻言,丹青只有沉默。&ldo;那你之前跟我说的,又算什么?&rdo;&ldo;……&rdo;丹青心中不安,记忆中,进了那房间自己也没说几句值得放在这个情形下讨论的话。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沉默。穆沙罗只是了然一笑,坐直了身子,突然出手拉过丹青,一手扣住后者原本用于支撑身子的手,一手环腰,将人锁入自己怀中。丹青惊讶,随后挣扎。腰间的手用劲收拢,固定住怀里乱动的人。穆沙罗松开丹青的手臂,扣上其脖间,略使力压向自己。两人暗暗较劲,直到丹青放弃挣扎,静静缩在穆沙罗怀中。熟悉的龙涎香传入鼻中‐‐上一次如此近的闻到这味道,还是在墓室里对付合口的时候。丹青恍惚想到。见怀中人终是安静不在挣扎,穆沙罗才弓了身,将头置在丹青肩上,对着没人看见的方向叹了口气,道:&ldo;你竟会说出无意做第三者这样的话。丹青。从前我怀疑你假装失忆,现在。我想我该相信,你是真的忘记了。&rdo;就算不承认,那话语中的苦涩还是没办法被掩饰。&ldo;……&rdo;闻言,丹青竟然莫名的恼怒,张口讽刺:&ldo;不然怎么说?以前我难道是乐于做小三儿?嗤,这失忆感情好,不然我自己都瞧不上我自己。&rdo;穆沙罗手略带惩罚一般,手下轻轻拍了下怀中人而的背:&ldo;啧,你这人怎就突然像个刺猬似的,我没说两句你就炸了毛掀了刺。&rdo;丹青恼了。猛地从穆沙罗怀中抬起身子,抬脸对上后者,厉声道:&ldo;穆沙罗,你适可而止吧。我说了一千次一万次我甚至不是以前的我,我不知道以前的事。反反复复套话你累不累?你不累我累!如果可以,丹青这个名字,我甚至可以舍弃。我只要你们能明白,我。不。是。丹。青。&rdo;面对下属直呼自己大名还不知死活大吼大叫,穆沙罗只是懒懒一笑,抬手捏了面前人儿的下颚,下秒在其眉间迅速落下一吻,乘着炸毛生物还愣神于那短暂的吻之时,覆上其微张的唇。&ldo;……呃……&rdo;丹青双目圆睁,大脑运作宣布罢工。&ldo;闭眼。&rdo;穆沙罗微微抬离,大掌覆盖上碍事大睁的双眼。吐出的温湿气息回转不去。接着,又重重吻下。灵巧的舌在唇上一一画过留下暧昧的水迹。捏在下颚的手轻微一拉顶在关闭的齿间同时撬动,便轻松长驱直入。的如所愿地在新空间中如同蛇一般,不放过每一丝空间细细品尝。缠上因为主人大脑暂时当机而僵直的小舌,推挤按压。丹青面颊泛红,待因为无法闭合而积累唾液顺着嘴角滑下才恍如梦醒,开始推拒肆意侵犯的人。穆沙罗心满意足离开已被蹂躏得些许红肿的唇。淫猥的长长丝线在两人唇间拉开。断落。穆沙罗淡淡笑,恢复惑人邪魅:&ldo;你是丹青也好不是也好。过去的东西忘记也好记得也罢。过去,未来。你只是我的。恩?&rdo;丹青恨恨擦去唇上搞不清是谁的液体:&ldo;放屁!&rdo;穆沙罗&ldo;噗嗤&rdo;笑,再次温柔扶上眼前因为接吻有些气息不稳的人,轻柔道:&ldo;丹青,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你都会相信我。最终,我都会在你的眼前。天涯海角,带你走。&rdo;丹青沉默。心中迟钝地浮起一丝不安。随后一笑:&ldo;主子。你当我三岁小孩哄么。一个人若对另一个人有情,怎会做出让人觉得是背叛的事情。一个的人若对另一个人认真,怎会让她离自己天涯海角。主子。我不懂什么是爱。你,也不懂。&rdo;那么我是否可以庆幸。你的心。就算我没有得到。最起码。白若颜也没有。承诺就是个可笑虚无的东西。痴男怨女情深时候总是意许下对于现在未来甚至更遥远的承诺‐‐我们总要在一起。我们永远要相爱。其实也许明天,这样的承诺便成了笑话。成了对于风花雪月的爱情中,最深最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