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片马蹄羯鼓般的叮叮当当之声,不过片刻功夫,枪锋撞击已不下百余次,两人反应都是迅捷灵活,往往一枪未尽,招式已变化数次,一轮疾风暴雨快攻快守之后,凤双越一压枪,竟生生放慢了节奏。
两人看似平手,但整个战局只受控于凤双越,节奏、速度、攻防、招式,都尽在掌握,似手中的一只雏鸟,任之由之,而枪术之出神入化,莫说单单一个季复生,便是他与卓远鹄联手也是望尘莫及。
刻意放缓之下,仍是方才的招式,只出枪角度和力点却大有不同,很明显是给季复生留出领悟的余地。
季复生心领神会之余,亦有些挫败感。
卓远鹄枪法虽胜过自己,但交手之际却半分也不敢大意懒散,如今凤双越竟完全是师长课徒的姿态,由不得人不怒,只不过季复生的个性正是遇强则喜,遇强更强,因此更是全神贯注举一反三。
凤双越见他瞳孔发亮的微微收缩,锋利狠辣,睫毛却浓密轻盈,像是乌凤扑撒开的茸茸羽毛,神情凌厉中混着认真的稚气,出奇的诱惑,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一声长笑,转步如风,枪路又变,全换了进手杀招,而不复切磋调教之意。
季复生后退一步避其锋锐,双手从枪尾前移一尺,缩小枪圈,使得防御更加严密自如,枪势也是分毫不弱。
凤双越再踏进一步,枪尖变幻如蝶振翅,双枪一交之下,季复生再退。
凤双越长枪直推,枪势所覆之处,完全是无可闪避的死境,季复生原本执于枪杆中段的着力点已渐移渐近,手前只剩尺半的枪锋,脚步错开想再退一步,却发现退无可退,背后一凉,碰到了假山石壁。
凤双越枪尖抵在季复生下颌,素色枪缨随风拂过他颈下肌肤,凤双越看着他被迫扬起的颌颈弧线,眸光转深,却伸手轻轻取过季复生手中长枪,笑道:“可服气么?”
季复生极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侧过脸去,冷冷道:“服……唔……混蛋!”
“咻”的一声尖锐声撕裂空气,色如冰雪的枪锋紧贴着面颊插入石壁,耳垂一阵刺寒,嘴唇却是一热,尚未反应过来,已被凤双越挑开牙齿。
火热灵活的舌邪恶的侵入口腔,肆意挑逗着里面的温软柔嫩。凤双越一手搂住季复生的腰,膝盖强硬的顶开他的双腿,蹭着他紧绷结实的小腹,正迷乱情热,却突的咝一口气,撤离唇舌,苦笑道:“干嘛总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季复生大怒,耳垂红得透了:“这是外面!”
凤双越颇有几分委屈,贴近季复生耳边,呼吸温热的撩拨着他敏感的颈侧肌肤:“咬疼我了……你又不是不知,我不能流血,还下口这般狠恶?”
季复生起脚便踹,凤双越笑着避开,一语双关逗道:“还是嫌我教得不够诚心实意?”
季复生几缕散开的黑发映着遍体龙形花纹的银青枪杆,泛着金属质感的漆黑清芒,嘴唇却是最新鲜的桃花瓣的粉色,更似镀着一层润泽清亮的水光。
凤双越神情有些迷惑,不自觉的用手指去拭了拭他的唇瓣,轻柔得像是触摸新叶上的一滴雨珠,低声道:“可不许再咬我了,会疼啊……”
季复生对他小心翼翼的温柔素来无法招架,也就不再抗拒,唇齿亲密交缠之下,快感如火星溅入骨头,悄然从骨髓深处燃起。
湿濡的吻沿着颈子落到锁骨时,季复生难耐的推着凤双越,手指死死掐进他的胳膊:“不要在外面!”颤抖的尾音里竟有几分罕见的惊惶失措。
凤双越低低的笑:“怕什么?”
一手钳制住季复生的挣扎,动作春风入夜般细致撩人,将他翻过身子顶进去的那一刻,闷哼一声,再不动弹,深深长出一口气,只细细感受那种极致的刺激与舒畅。
被侵入扩张到极限的一瞬间,季复生双眸蓦的睁大,视线却模糊了,无意识的呻吟道:“不……”
凤双越在他耳后颈侧反复描绘吮吸,言词像是最美妙的咒语:“别怕……什么都别想,只管把自己交给我……乖乖的……”
明显只是诱哄的情话,声音却仿佛柔美丰厚的暮春草原,起伏着最浑厚而动人心弦的力量,又似连绵不绝的大片白色雪花一样落下,覆盖了一切理智,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待定……
季复生忍耐着灼热的胀痛不适,却在凤双越耳边绵绵的低语中慢慢放松下来,逐渐变得柔软而湿润,一分分被贯穿被打开楔入血肉的感觉,清晰鲜明得让人毛骨悚然,然而些微恐惧中另有一种甜美的酥麻在下腹和尾椎处悄然弥散开,身体如坠云端,连灵魂都被吞噬殆尽。
季复生的力量迅速被瓦解,细致的腰身完全依托于凤双越的手腕臂指。
凤双越顶到最深处,却不急于大耸大弄,只幅度很小的浅浅抽送,在里面敏感的地方缓而有力的研磨顶戳着,结合处的润渍声混着情动的喘息,听在耳中连足踝都软了,难堪的偏过脸去,黑宝石的双眸失了焦距,轻轻眨动间,睫毛已经沾上潮湿的水汽。
快感愈来愈强烈的撩拨着两人,凤双越已经不满足这样的浅尝慢咽,将季复生抱起卧在一块光滑的玲珑石上,肆意的加大力度,完全抽出又是尽根直抵,动作突然变得狂野炽热,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能产生快感的细微密处,似破坏更是发掘,那种几乎要顶戳到内脏的可怕刺激,使得季复生忍不住惊喘着弓起脊背:“混蛋……呜……滚出去!”
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沙哑的哽咽,更像是邀请。
凤双越勾起嘴角,好整以暇的掰开他死死抠住山石的手指,握在自己掌中以免指甲受伤,与他十指紧密交缠,却低语笑道:“还会骂人,真是不乖……”
往他耳朵吹了一口轻佻湿热的气息,满意的感觉到甬道骤然绞紧,腰身一挺,更凶猛的侵犯进去。
仿佛永无休止的剧烈攻击下,季复生失神的颤抖着,层层挑起诱发的激情如惊滔骇浪一般席卷而来,电光石火般窜遍征服了全身每一寸肌肤,强势与脆弱,禁欲与妩媚矛盾的糅合在一张脸上,奇特的情色弥漫。
凤双越只觉得如此亲密霸道的占有他的滋味就像亲吻一刃刀锋,极致的危险,却又是极致的刺激和诱人。包裹着自己的地方紧致难言,绢柔水韧,仿佛是枪尖插进了阳光下的蜂蜜,没有分毫间隙的融为一体,缠绵而甜美。
终于,凤双越濒临最高点的边缘,再无法忍耐,滚烫的液体悉数溅射入最深的柔嫩所在。
“唔……”季复生不自觉的咬紧下唇,敏感的内膜像是刚被剥开的浆果,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被激涌而入的液体烫伤一般,异常鲜明火辣的侵蚀感使得已然发泄过的欲望再度吐出几滴,几乎要晕过去,身体如泄了劲的弓弦软软的伏下,在余韵中微微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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