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触的肌肤炙热而饥饿,要淋漓尽致的进入与容纳才能纾解欲望的凶猛烧燎。
季复生不打算继续忍耐,一只手顺着凤双越笔直流畅的背脊往下摸索,到腰臀连接处停留了一瞬,接着往下,停住,打着圈的揉弄,正待探入指尖放松开拓,一阵突如其来的裂痛却从私密处钝而重的袭来,从脊髓直窜脑后,刹那间连呼吸都中断,忍不住从喉咙深处逸出一声模糊痛楚的呻吟。
凤双越看着季复生尚未回过神来的茫然眸光,不知所措的无辜神情,心头珍惜之余,竟涌起将他就这般生生揉碎吞吃入腹的疯狂欲望,亲了亲他湿漉漉的浓密睫毛,手掌抬高他的腰,彻底的贯穿,季复生唇瓣失了粉润的颜色,哆嗦着张开,却被温热霸道的堵住。
凤双越伸出手,放下冰晶碎珠的软罗绡纱幔帐,掩住了满床的活色生香。
伴随着他热切急促的喘息与齿缝中不自觉吐出的一声声的“复生”,季复生从头发丝直到脚趾,都被一种濒临窒息的奇妙快感淹没而不得挣脱,意识渐渐迷乱,只知道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凤双越的撞击入侵下沉沦不复,口中逐渐发出了让人耳热心跳的喘气低吟,三分痛楚,却是更多的心甘情愿沉迷其中。
床边盛放着青莲花瓣的青瓷盏随着节奏涟漪微动,又渐泛波纹,进而粼粼折展,复有叮咚水珠轻跃,及至夜最深时,突的从绡纱帐里探出一只手来,五指纤长苍白,薄薄的皮肤下骨节略突,却找不到着力点的颤抖着,猛然扣住青瓷盏玉兰花形的边缘,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薄而莹润的青瓷摔落在地,碎了一地的瓷珠如雨,而帐中却是一声惊喘,又隐隐湮灭于湿濡粘腻的水声之中。
早晨醒来,凤双越脸色异常的光彩照人,表情更是喝饱了十万人血似的餍足,连深沉的眸光都透着清浅明亮的欢喜。
季复生趴着不想动,也动不了,心中十分的郁闷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昨晚莫名其妙的自己就成了被压的那一方,真是太奇怪太不可思议太他妈的气人了!
对此凤双越一脸无害的解释:“人界那个凤双越的身体确实很弱,非常不合用,用那个身体来伺候复生,又怎会尽兴呢?”
很好,他此番果然尽兴了,季复生却像是被三蹦子碾过了三条胡同似的,腰部尾椎又酸又麻,浑身没有一处不难受,骨节肌肉都像被拆开重装过一遍,而且装卸技术还不好的那种。
幸好凤双越这个罪魁祸首尚有几分良知,坐在季复生身边,仔仔细细凝神端详了半天:“复生一定累坏了,我抱你去洗个澡可好?”
董束月偶住槐真府邸,泰山王素来奢洁,卧室后便是浴池温泉,以青铜龙首进水,池底铺满洁白细腻的海沙,水汽氤氲温热,水质清澈而盈盈饱满,入得水中,恨不得化身为鱼龙尽情游弋才好。
季复生倚在凤双越肩上,浑身放松下来,舒适无比,凤双越一双手缓缓抚过他的腰背酸疼之处,良久突然笑道:“复生,昨晚我是第一次。”
他的声音经水汽一沾染,在濯濯清华中平添了几分狐皮丝绒般的触感,暖洋洋的扣人心弦。
这种声线在耳边深情款款的说上这么一句话,季复生连脚底都红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耳垂,却像是摸到了一团火焰:“你说什么鬼话!”
看到他的反应,凤双越心中一荡,一身骨头轻了一多半,从此养成了没事就在他耳边说话的坏习惯,但说出的话却是再从容淡定不过:“以前我不喜以人形出现,你也知道,只有人类才是不渴饮水,四季性交,我们大鹏极少动情……”
季复生受不了两人裸身相对还得冷静的讨论人和鸟的发情区别,忙打断道:“行了,我领会精神,我很懂。”
凤双越款款的凝视他,指腹在他锁骨青紫处轻柔却暧昧的划过:“第一次,难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会努力改进。”
季复生挂着一滴冷汗:“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再努力了。”
确实不用再努力了,谁说大鹏极少动情的?那一整夜持续不断发情的是哪位?
凤双越蒙他认可,相当开心:“是吗?真的已经够好了?那么你喜欢吗?”
季复生牙齿都快咬碎了,却不得不答:“……我很喜欢。”
凤双越露齿一笑,笑容像狐狸,话语却真诚而勤恳:“那太巧了,我也很喜欢,既然大家都喜欢……那就再做一次吧。”
夜宴
凤双越露齿一笑,笑容像狐狸,话语却真诚而勤恳:“那太巧了,我也很喜欢,既然大家都喜欢……那就再做一次吧。”
水花四溅中,再次被进入充满的季复生恍恍惚惚的下了一个结论,真正的妖狐之子,应该是凤双越才对。
更可怕的是,凤双越深谙审讯技巧,明明是纵情投入的激烈欢爱,他却能在季复生最需要最迫切的点上戛然而止引而不发,或是在他最受不了濒临极限的时候雪上加一把霜,这一番抱在怀里顶弄折腾,已把七百年前季复生和董束月的那点破事问了个底儿掉,浴池中水声激荡之余,更有令人血脉贲张的低泣,失控的惊呼喘息。
到最后的巅峰快感灭顶而来时,季复生的眼神已经支离破碎。
只有在彻底极致的释放与崩溃中,他漆黑清冷的眸子才会泛出晶莹的水光,像是摔碎的黑水晶,闪烁的半隐在密密匝匝的睫毛后,拥有这种眼神的人,看似强悍,实则脆弱,而他的脆弱,只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尽露无遗,就好比野兽露出柔软的肚皮那种全无防备的倾心信赖。
逼他至此,凤双越疼惜之余,满满的骄傲与安心。
人界季复生从未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态,他的出生和遭遇,注定了处于一种极不安全的状态,被迫成熟,必须强大,过早陨落,注定凋零。
而人界时自己的弱势也使得他不得不张开羽翼,守护在自己身前,以一个保护者的强悍姿态,像极了一把危险而华美的刀刃,磨得锋锐无匹却是易折。
幸好如今的凤双越,可以做最沉着可靠的刀鞘,收容着他的飞扬与栖息,放肆与倦意。
看着季复生上下睫毛纠缠着分不开的模样,凤双越不觉微笑,嘴唇覆上他的眼睫,声音是秋雨打落花的温柔:“睡吧……”
季复生这一觉睡得深沉宁和,半个梦都没有做,能感觉到身遭凤双越的气息萦绕相随,妥帖无比。
醒来时,隔着鲛纱只觉光线幽暗,竟又已是薄暮时分,四周安静得出奇,有些许的风吹得紫芝桐树扬起大蓬大蓬的细碎花叶,扑到窗纱上簌簌的微响。凤双越坐在窗边,低着头,手臂轻动,偶见寒光一闪,却不知在做什么。
想到这一夜一天不是在床上厮混就是在水里被搞,季复生不禁磨牙,身体却像是卸了劲的弓弦,慵懒放松中说不出的舒服自在。此情此境,竟有几分时光荏苒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