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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页(第1页)

“上次见面,我看道长的精神尚好,怎会突然有避位之意?”丁禹山微微一愕。那道人叹了口气:“自从上次变故,师兄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掌门人选已经定下来,他也可以潜心闭关了。”他说的是于素秋惨死一事,对于这个从小就看着他长大,将毕生心血全部灌注在他身上的天机道长来说,不能不算一个沉重的打击。丁禹山点点头,也跟着叹息一声:“原来如此,那不知继任的掌门又是贵派哪位道长?”道人稽首道:“未来掌门的名讳上紫下溪。”丁禹山本是随口一问,道人说的名字,除了沈融阳几人,在场也无人认识,既然武当派婉拒,这个提议就此表过。沈融阳不由想起那个黄山上偶遇的少年,当初跟随他们下山,又在拜入武当门墙之后,居然会为天机道长所青睐,成为下任的掌门人选,这也算是一种福缘了吧。“既然天机道长无意于此,那么丁某就冒昧再提一人,少林寺木鱼大师,宅心仁厚,见多识广,堪为表率,作为盟主,实是再合适不过。”木鱼和尚在江湖中人缘甚好,至于他的武功和出身,也没有可以诟病的地方,这个提议倒也合适。“阿弥陀佛,多谢丁帮主错爱,承蒙诸位同道看得起,老衲素来闲云野鹤,居无定处,只怕担当不了重任。”木鱼和尚今日倒是在场,只是他一说话就是婉拒,未免令丁禹山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武当派拒绝也就罢了,丁禹山本就没寄望天机道长会出来主持这种事情,但是木鱼和尚作为少林寺唯一一个经常在江湖中出现的人,不仅从人望或武功上,都足以服众。“大师何必自谦,若您坐上盟主之位,想必是众望所归。”“不错,木鱼大师的武功与声望,江湖人人皆知,如果能作为盟主带领我们对付沧海门,必能众志成城。”“老衲早已是方外之人,武功上或许还能帮忙一二,但统御群雄却我所长,不过老衲心中却有一人,倒是盟主的上上之选。”丁禹山心中五味杂陈,他自知自己资历尚浅,没有可能当上盟主,所以这次筹划,倒也不是出于私心,只是武当与少林接连拒绝,突然让他想起若是父亲或二叔还在世,局面断不至于此,只怕根本无需商议,盟主已经非漕帮莫属了,不由愈发觉得漕帮在自己手中难以再现强大,一时恍惚,竟没接上话。旁人大都诧异,木鱼和尚不想当盟主,却又说推荐一个人,这是故作大度,还是另有他意?这次结盟,虽然门派众多,但若真正谈得上足以令众人心服,也就少林与武当而已,如果漕帮丁鹏还在,兴许也算一个。木鱼和尚看到众人神色不一,又喧了句佛号,方才慢慢道:“老衲推荐不是别人,此人也在这里,便是如意楼沈楼主。”丁禹山闻言苦笑,暗道木鱼和尚真是没有识人之明,论武功地位,如意楼自然当得起盟主之位,但是沈融阳又怎会是被盟主二字束缚的人,当初漕帮迭变,沈融阳只帮他料理了齐琼布下的人手,便自飘然而去,何况他身边还有个陆廷霄,就算现在要争天下楚则的话就像在一锅热油中倒入的水,让场面愈发沸腾,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初出江湖的少年竟敢对如意楼主说出这样的话,但大多数人不会提出自己的疑问,而更愿意在一旁看好戏。木鱼和尚缓缓道:“这位小施主莫不是弄错了,当初林家赏剑大会,沈楼主曾救过老衲等几人,这次盟主人选,本也是老衲未经沈楼主首肯而提出来的,并非沈楼主沽名钓誉。”楚则欲言又止,不由转过头,却看到旁边冯星儿鼓励的神色,仿佛一下子便有了勇气:“冷月刀苏无伤苏大侠的儿子苏勤,正是被沈融阳害死的,还有我叔父楚方南,也是因为沈融阳无辜挑衅约下战书,才会惨死在他手下!”四周渐渐平静下来,惟有他激动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丁禹山皱了皱眉,在楚则准备说下一番话的时候打断了他。“楚少侠,我想在你叔父那件事情上,你有所误会了。当年沈楼主向你叔父下帖的时候,曾言明过缘由的。”楚则一愕,涨红的脸色在微风的轻拂下,稍微消退了些。“也许你父亲并没有告诉你,当年是你叔父先误杀了沈楼主的亲人,所以沈楼主才会下帖约战。”“不可能……”楚则的嘴唇微微阖动,在他心中,早逝的叔父比父亲还要优秀,他是长辈口中的良才美玉,是最有希望将楚家带上更高位置的一个人,可是他死了,死在如意楼主的手里,这让楚家地位一落千丈,也让父亲一直耿耿于怀,忧思难忘,这才会明知有可能不敌身死,也仍要向沈融阳下帖约战。但是当年,沈融阳究竟为何要下战帖,他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人跟他说过,在父亲的含糊其辞,却成了沈融阳当年初出江湖,为了扬名立万所以才拿叔父开刀,他则从来没有去怀疑过,小时候很疼爱他,给他买糖葫芦带他上街去玩的叔父,在自己心目中,本来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存在。现在这个存在,被外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否决了。他不敢相信,也拒绝相信,脑袋一片混乱,不由抬眼游移四顾,只见一些人脸上仿佛都带着明了与怜悯的神色,这更让他觉得难堪与无法置信,目光最后落在远处的沈融阳身上,而那个人稳稳地坐在那里,姿势仿佛从未变动过,更谈不上丝毫的慌张与无措。楚则他终究只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今日诸位结盟,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至于盟主一说,多谢木鱼大师抬爱,沈某并无兴趣。”沈融阳终于开口,淡淡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他没有提及楚方南与苏勤的死,因为一者与十三娘有关,一者是他朋友,逝者已矣,没必要被一些无关的人扯出来讲。丁禹山听着那虽然温煦却无起伏的语气,对方只不过是在陈述一桩事实,也许在有些人眼里,他这番话显得有些狂傲,但沈融阳没有任何意愿或兴趣去了解他们的想法,他有资格,说出这样一句话。他突然就有些了解了自己与沈融阳的距离。不止是沈融阳,还有陆廷霄,现在旁观者清,心中便如明镜一般,自己为什么还无法像父亲那样撑起整个漕帮。因为魄力,因为实力,因为自信。在沈融阳那副时常带笑的表情下面,其实也有着来自强者的睥睨与骄傲,只不过隐藏得太深,所以旁人只看到陆廷霄的冷,却没有看到沈融阳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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