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克将军一死,便立刻没人再往冰水里淌了,全部往两边的浮冰上挤,尽管那里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随着狼克骑卒不停战死,山谷里也留下一群无主之马。山涧里弥漫的血腥和肃杀让这些战马狂躁难安,不停地挤来挤去,让本已拥挤不堪的山涧再也无法下脚。
堵在后面的狼克骑卒前不能进后不能退,急得“哇哇”乱叫。几个如坐针毡的骑卒也不管那么多了,立即挥起马鞭往这些战马身上使劲儿地招呼,试图将它们全都赶下河道。
这些可怜的战马又不能跟人一样爬坡绕道,只得往下面的冰窟窿里钻。经过先前的战斗,那里本就挤满了战马和尸体,再经这一挤,立即连个缝隙都找不到了。
纵然是这样,岸上的狼克骑卒仍不罢手,还在不停地抽打它们,打得它们出一阵阵痛苦的惨叫。
听到后面传来的动静,水中的战马也受到了刺激,顿时狂躁起来。只见不少战马直直地立起来,将前蹄搭上两边的冰面,拼命的往上爬,可挣扎了半天,依然动不了分毫。走投无路之下,它们只得嘶鸣着继续往前挤,片刻之后,还真成功地挤上河岸。
见狼克人的战马开始在墙外聚集,祝青山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心中也开始生出惶恐和焦虑。
见河道被彻底封死,全是密密麻麻的战马,一个机灵的狼克骑卒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紧接着便激动地手舞足蹈。激动完急忙转过身体,对着后面的难兄难弟又是比划又是“叽里呱啦”地怪叫。
待他比划完,后面的骑卒也立即兴奋的叫起来,仿佛打了鸡血一样。
随后这群狼克骑卒有马也不骑了,纷纷站上马背,然后从自己的马背跳到前面,再从前面的马背继续往前跳,原来它们竟想以马为桥。
见此情形,祝青山的心瞬间沉入谷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他就有此担心,所以便一直在心中暗暗祈求,祈求这些头脑简单四肢达的狼克人千万不要现这条巧妙的通道,但老天终究还是没有成全他。
见狼克骑卒突然以马为桥,跳着冲过来,一些铁石骑卒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慌,这个画面的确出乎他们的预料。
祝青山敏锐地察觉到了部下的反应,立即大喊:“沉住气!不要惊慌!用这种方式渡河更有利于我们瞄准,都好好回想一下之前学过的射击技巧,待他们过了河中央便自行射击。”冰面上的狼克骑卒仍然在进攻,局面已经极度紧张,所以祝青山可不敢再放他们靠近了。
听到什长的声音,面露怯意的几个年轻人赶紧稳了稳心神,然后张弓搭箭,等着狼克骑卒到来。
马背自然比不了地面,不过好在这些马都不能动弹,而且狼克骑卒本就是吃在马背上,长在马背上,这点困难对他们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几个跳跃之后,就有几十个人越过了河道的中线。
“嗖,嗖,嗖,……”锋利的箭矢带着破空的声响,立即从岸上呼啸飞出。
用这种方式度真快了不少,不过祝青山说的没错,他们就这样横冲直撞地跑过来比活靶子也强不了多少,因为他们要注意脚下就无暇顾及脚上。
那风驰电掣般的箭矢转瞬即至,正踩着马背奔跑跳跃的狼克骑卒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全被射了个正着。有的骑卒要害部位被射中,直接一命呜呼,气绝当场;有的大腿被洞穿,立即横着摔出去,然后哀嚎着从马匹间的缝隙中掉了下去。下面就是冰冷刺骨的河水,就算不被冻死也得被乱马踩死,反正绝难活命。
前面的惨状并没有吓到后面的骑卒,当然他们也已经没得选了,于是仍然前赴后继地往前冲。
面对狼克骑卒的三路攻击,铁石骑卒一刻也不敢放松,只见个个手臂翻动如飞,箭矢像雨一样不停地射出去。
尽管大家出手慎之又慎,但祝青山害怕的事情还是生了,没过一会儿,大伙儿箭筒内的箭矢已经所剩无几。
祝青山抬眼看了看对岸的山涧,尽管里面早就挤得水泄不通,但是在尽头处,狼克骑卒依然在源源不断地朝这边赶,而且冰面上的士卒也越来越多,他心里不禁开始暗暗着急。
见前方的冲击依然没有进展,一个狼克骑卒心思一转,想出了个“驱狼逐虎”的妙计。只见他突然抽出弯刀,冲到挤在冰窟窿里的战马前,挥起刀便是一阵猛砍猛杀。
“昂~~”被砍的战马当即出一声声凄厉痛苦的惨叫,然后立即像了疯一样拼命地往前冲。
这一冲所有的战马都受到了惊吓,便一起挤着往对岸涌。已经上岸的马群也躁动起来,继续往前冲,冲不动了便用身体不停地往石墙上撞。
“砰,砰,砰”几番撞击下来,大伙儿辛苦垒起来的石墙已经出现倾斜的迹象。
“快!将木头扔过去。”祝青山急忙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