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狼克骑卒又要使出那记阴招儿,这边的铁石骑卒当真是又急又气。奈何自己这边的箭矢已经射得一干二净,手里的刀又够不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奋力地砍杀战马。
被砍伤的战马在惊惧之下立即开始向前窜逃,遇到人墙拦路就立即像了疯一样狠狠地往上撞。
祝青山胯下的战马被撞后,立即嘶鸣着立了起来。
他急忙拉住缰绳,两条腿也紧紧地夹住马腹,才堪堪稳住身体。见很多袍泽都受到了冲击,他赶紧出声提醒:“拉紧缰绳!拉紧缰绳!稳住!稳住!”
但这一次,可不是说稳就能稳住的,因为他们完全是身不由己。面对着猛烈的冲击,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受到了刺激,不管如何拉扯,就是不停地向后退,不一会儿,就全部退下石堆。
见效果不错,狼克骑卒立即变本加厉,加大了砍杀的力度。
受惊的战马更疯狂的向前冲撞,一遇到缝隙便拼命地往里面钻。
没一会儿,众人就被冲地七零八落,牢固的人墙当即土崩瓦解,之前石墙垮塌的画面不幸又上演了一遍。
狂的战马突破人墙后立即夺路狂奔,飞似地从这人间地狱中逃离出去。
趁楚军阵形大乱,狼克骑卒一举越过石堆,回家之路就在眼前,他们不禁激动地大呼小叫,手舞足蹈。
见局势急转直下,饶是久经沙场的祝青山也不禁感觉一阵惊慌。不过,他调整得也很快,深吸一口气后,立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作为主将,这会儿他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因为队伍的主将,就跟船只的压舱石一样,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表情都能对部下产生影响。特别是在这样的生死存亡关头,如果连他也面露惊慌之色,甚至是惧色,那这个队伍转眼就可能要兵败如山倒。
祝青山果断调整了防守策略:“不要慌,两人一组,同进同退。”
哪知话刚说完,一个狼克骑卒就举着弯刀杀了过来。
他二话不说,立即挥刀迎上去。
这时,李元吉、萧虎也从缓坡上冲了下来,在这一刻他们必须要和袍泽们同生共死。
一个狼克骑卒站在石堆上观察了片刻,见一个楚国小卒跑来跑去,表现的极其积极,便立即拍马杀了过去。
李元吉帮赵进财解决掉一个狼克骑卒后,刚要打马离开,突然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声响,便赶紧闪身躲避。
“呼!”一柄弯刀贴着他肩膀砍了过去,幸亏他反应及时,要不然后果真得难以想象。
“他奶奶的,难不成背后长了眼睛。”这狼克楚卒暗骂了一句,随即再次举刀劈下去。
李元吉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犀利地盯着他挥起来的手腕。
“他奶奶的,这就吓傻了,真是他娘的胆小鬼。”狼克骑卒不禁轻蔑一笑。
见那弯刀马上就要落下,李元吉迅挥出左臂,左掌化刀,狠狠地在他手腕上来了一下。
“嘶!”狼克骑卒疼得龇牙咧嘴,赶紧收回手臂。
李元吉嘴角一扯,立即还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其实这记掌刀还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他原本的设想是将他的弯刀直接打掉。“看来还得练啊!”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脑中居然还涌出一个这样的想法。
不过想归想,他的进攻并未停止,只见他突然探出身体,飞朝这狼克骑卒的下腹刺出一刀。
和这些狼克骑卒交手的这段时间,他的眼睛也没闲着,一直仔细地留意着他们的铠甲。皮质铠甲确实轻便,但有一个问题,就是在冬天的时候会变得特别僵硬,就像现在这样。在他们坐下的时候,铠甲的下摆会因为僵硬,始终不能正常地贴住身体,于是就在腰腹部形成了两个狭小的缝隙。这缝隙不大,但还是被他敏锐的抓住了,而且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闪着寒芒的斩狼刀刺破空气,精准地穿过缝隙,重重地刺进这狼克骑卒的肚子里。
“啊!”这狼克骑卒突然痛叫起来,不过一叫完又立即大吼了一声,举起弯刀便朝李元吉的后背猛砍下去。这神情,这状态,看得出来确实是一个刚猛的狠人。
听见动静,李元吉急忙往旁边躲闪,受到了如此重创还能动反击,还真大出他的预料。
这一刀度极快,而且他还弯着腰,行动大大受限,反应便慢了半拍,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后背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