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道长笑容一僵,也只是一僵,他心中念头急转,眼中忽而带上一丝喜色。
从小因病便被家人送来武当,他又何曾想如此过一生。
“那在下就安排武当首位道医给公公请个平安脉。”
贾公公微微点头,“你将人安排在晚膳之后过来。”
“好,好。贾公公想必第一次来武当,不如趁此良机好好饱览一下武当风光,也不枉辛苦一场。”
东方入道
贾公公盯着玄正,心里鄙夷。所以说这些名门正派都是一些伪君子、假道学,满肚子的男盗女娼,还要装的很清高!呸!
“既然你们武当如此盛情款款,杂家若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倒显得杂家小家子气了。自古都传言武当出仙家,想必纵然是天寒地冻,风光也定是不俗,杂家倒有了兴致到处游览一番,沾沾仙气。”
玄正一听大喜过旺,连连称赞贾公公有见识有眼光,并安排在午后阳光温柔和煦之时亲自陪同游览。
贾公公出行,自然排场很大。
他坐着肩舆身上依旧披披厚厚的锦貂披风,身旁有数名太监随侍,各自捧着锦盒,身后又跟了十几个护卫以策安全。
玄正见其气虚体弱,便下意识将行程安排在一些随其住宿处相近之地。
“玄正道长,昨日杂家来武当宣旨,见武当有许多携带武器的大汉出入,难道说,你们武当也是那些个喜欢争强好胜打架斗殴之人的聚集之所?”
玄正忙道:“贾公公请千万明鉴,那些人多半是香客,武当自古便香火鼎盛。”
“是么?可昨日在山下镇集当中,杂家好象听说你们武当最近要招收弟子,那些人估计不是什么香客罢。”
“招收弟子?这倒没有。武当素来静修养生之地,是以香客、居士甚至前来修心养性的达官贵人一日盛于一日,这样人手自然不足,如今武当极缺做饭打扫的粗使弟子,公公你看,光是今日您带来这许多官兵,我武当就照顾不周,届时还请多担待。”
“是么?!那杂家倒很好奇,你们武当是怎么招弟子的,你带杂家去看一看。”
“呃……”
在武当山门不远处的一处道观,一改往日的清幽静谧,人声鼎沸。
在平日里,这清虚观并不接待香客,再加上与其他道观相比,实在是相形见拙,因此也不见得有人愿意来这里花钱上香。
然而武当却将武林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收徒一事安排在这里,真令人费解。
当然,武当收徒只是武林中的传闻,武当派本身反而莫名其妙了。
“贫道再次声明,此次武当收人,只做一些普通事情,招待香客,服待道长,端茶倒水,擦洗扫地之类的活,能吃苦的愿意留下的,武当也不会亏待的。一日三餐,穿衣住宿都有保障。若是真心入道,日后自会传授各种道场法事,相命卜卦,针炙医理,风水之术,打坐养生不一而足,端看各自的造化了。”
这一番话下来,为生活所迫的穷人自然无所谓,但那些有心人大都听明白了。
敢情是来武当当下人,服侍个七年的,武当不好意思过意不去了,会传一门吃饭技术活。届时,是走是留,自己看着办。
至于武当派的武功,跟你们没关系,那是秘而不传的。
当下兴冲冲前来武当拜师学艺的这些武林好汉个个面面相觑。
“那武当的轻功剑法教不教?!”有人不死心发问。
“哦,那各种是误会了,此次是武当收徒,并不是武当派收徒。”
那人勃然大怒,吼道:“这有区别么?!”
“施主莫要动怒,这自然是有区别的。道家讲究清心无为,岂能整日逞凶斗狠。武当那点功夫也不过是平日强身健体之用,偿若真入了武当,若想强身健体,教一些拳脚功夫也无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