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只是想知道最后一个水隐者死亡的真相,他本已招供,孤是不会杀他的。”司马天翊注视着转儿。
闻言,她微愣,缓缓抬眸,瞧着他许久,许久,久到司马天翊心下紧,以为她生气了。
她才开口说道:“妾身以为,殿下会追问妾身为何撒谎?”可他却没有,反而是将他这么做的原因,耐心解释给她听。
心莫名牵扯一紧,她缓缓垂眸。
“爱妃从未真心隐瞒,孤想知道并不难,不是吗。”他微松一口气,抬手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抓在自己掌心,瞬间安心了不少。
淮安王让篆儿冒充她去唆使水隐者,目的有二,一是,替他自己洗脱罪名,二是,想借此离间他与转儿之间的情分,可淮安王漏算了一件事。
真正的转儿,不喜迎春花。
不过,那水隐者死之前嘴里喊的那一句话,父皇似乎很在意,他问转儿:“爱妃可知道南竹君这个人?”
“南竹君?”她微讶,喃喃开口:“南竹君不是烁和长公主喜欢之人吗?”
玉碟记载,男妓子的名字就叫南竹君。
司马天翊未语。
若果真如此,父皇有所担忧也在情理之中了。
她见司马天翊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小声询问:“殿下,你怎么突然问起南竹君了?”
“殿下,不好了,淮安王杀人了。”高贯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闻言,二人皆是一愣。
她微讶,魅娘是傻的吗?
淮安王要杀她,她都不挣扎一下就束手就擒了?
魅娘要是死了,她后续准备的戏可怎么上演?
忧愁。
真的好可惜,她还想看一场大戏呢,怎么就给杀了呢。
司马天翊倒是淡定许多,左右死的都是该死之人,杀人的是淮安王,他杀的又是他自己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问转儿:“爱妃,可要去凑凑热闹?”
“走吧,殿下,且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二人相视一笑,相携着往淮安王歇息的地方而去。
高贯:“……”合着殿下与娘娘是无聊去看戏了呗?
他本来也想走,转头看到远处两个“柱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你二人能不能见机点儿,主子都走了,还杵在那里作甚?”
春桃和小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小跑跟了过来。
高贯连连摇头,怎么就遇到这两个呆子。
转儿与司马天翊悠哉悠哉赶到之时,屋外已经围了许多人,众人见他们二人,纷纷恭敬退避。
屋子里,淮安王衣衫凌乱提着带血的剑,满目猩红,魅娘则是跌坐在地,捂着血流不止的肩头,一脸受伤的看着他:“王爷当真就那么厌恶奴婢吗?”
淮安王皱眉,他一想到,他方才竟然与魅娘干了那档子事情,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魅娘脸色一白,摇摇欲坠。
他对她的厌恶和恶心已经溢于言表。
转儿则是松了口气,幸好,人没死,好戏还能上。
她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篆儿的身影,转头嘱咐了春桃几句,春桃点了点头,立即照办去了。
司马天翊视线落在魅娘身上,看着她厚厚胭脂粉遮盖下若隐若现的疤痕,眸色逐渐变冷,心中冷笑,淮安王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地下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