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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第1页)

李太守见来人是嘉靖侯次子兰春归,据下人说他昨日黄昏时离家,一直未归,想必是在外面听见了父母被杀的消息,这才赶了回来。见兰春归情绪激动,他正要上前安抚,兰秋霁已先他一步冲了过去,对着兰春归的面门狠命一拳。兰春归猝不及防,顿时鼻血横流。点点猩红滴在嘉靖侯惨白的面容上,倒仿佛是从嘉靖侯的五官里流出,触目惊心。

眼看兰秋霁又一拳打向兰春归,谈怀虚急忙上去劝阻。兰秋霁沉声喝道:“表弟你莫管此事,我是替爹爹管教他!”

谈怀虚正觉为难,突然一个女人厉声喊道:“住手!你这个妓女的贱种竟敢打人你给我住手!!”旋即一个老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冲了进来。

李太守王捕头一见贵妇忙上前行礼,口中道:“下官(小人)参见老夫人。”坐在轮椅中的宁惜酒也坐在椅子微欠下身。老妇是嘉靖侯之母兰老夫人,也是嘉靖侯之妻宇平郡主的姨妈。兰老夫人素来不喜欢兰秋霁。兰秋霁虽为长子,却是庶出。并且他的母亲是个青楼花魁,过门时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兰老夫人一直怀疑兰秋霁并非兰家的种,故此时时刁难这对母子。此刻她眼见兰秋霁将嫡孙兰春归打出了鼻血,早已气得七窍生烟,踉踉跄跄上前对着兰秋霁就是几个耳光。

兰秋霁被祖母当着外人的面羞辱,又不能她正面冲突,羞愤之下捂住脸拔足便朝门外跑去。

“站住!”兰老夫人喝住他,她气得浑身颤抖,指着他道,“看见我都不行礼,成何体统?再说我准许你离开了么?”

兰秋霁握拳咬牙按捺了一阵,终于顿住了脚步,背着身子道:“不知祖母有何吩咐?”

兰老夫人却不理他,转向李太守道:“侯爷生前对李大人一向看重,如今他与郡主冤死,太守大人你可要明察秋毫,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人。”说到“可疑之人”四字时她恶狠狠盯着兰秋霁,面上露出愤恨之色。

李太守忙向兰老夫人躬身道:“请老夫人放心,侯爷对下官提携之情下官从不敢有片刻忘怀。下官定当尽心竭力调查此案,决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呃……当然,下官也不会随便冤枉任何好人。”

兰老夫人听出他言外之意,气得冷哼了一声,喝道:“好人?哼!那李大人你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一个不小心连你项上人头也保不了!”她又瞪向兰秋霁的背,愤愤道:“不过他以为他是长子就能继承家业了么?想得倒美,先不说他娘是个什么东西,说不定他根本不是我们兰家的骨肉。”

兰秋霁听到这里终于忍无可忍跑了出去。兰春归见状忙起身过来扶住兰老夫人,悄声劝说道:“奶奶你多疑了……”

兰老夫人面色一寒,怒声道:“你懂什么?就你一人当他是你大哥。你看哪有半点象你爹?”当年她因怀疑兰秋霁之母肚中的孩子非兰家后代,曾竭力反对嘉靖侯娶她进门,可是嘉靖侯死活不听。这件事让她气了三十年,几年前兰秋霁的母亲病死,之后她便把所有的不满都指向了兰秋霁。

兰春归辩解道:“大哥是长得象二娘……”

“住口!什么二娘?”兰老夫人生气地打断他,“你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可以叫一个贱人二娘?”

谈怀虚见兰老夫人越说越生气,忙上前劝解,道:“如今侯爷与郡主尸骨未寒,若是知晓亲人互相猜忌,怕是难安九泉。还请老夫人息怒,给李大人一些时间察访一下再下定论。”

兰老夫人一听,下意识看了一眼床上并排摆放的两具尸首。兰春归先前滴在嘉靖侯面上的鼻血已经干涸,紫黑色斑斑驳驳,象是一只只眼睛在窥视着她。她忽觉四面阴风飒飒,满腔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她起身道:“李大人,我限你七日之内破案,否则就让景南王爷上书圣上革你的职。”景南王爷是嘉靖侯的岳父,宇平郡主的父亲。

李太守躬身连连称是,兰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在丫鬟的搀扶下疾步离开了。

李太守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对兰老夫人暴虐的脾气早有耳闻。一转眼见兰春归站在那里呆呆看着床上的两具尸首,便过去安慰了几句。之后问他昨夜去了哪里,兰春归告诉他自己去了城外清醇馆饮了一夜酒,后来醉了就睡在了那里。一觉睡到午后,醒来听说了噩耗这才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李太守听说过清醇馆,那是家新开了不到一年的酒馆,依山伴水而建,风景宜人。不过这家酒馆之所以如此出名,更重要的原因是开酒馆的女子苏冉冉原是苏州城里的名妓。她今年年方二九,才艺双绝,貌美无匹,不知倾倒了多少文人雅士。苏冉冉去年秋天脱籍,可是之后并未嫁人,而是在金陵城外开了间别开生面的清醇馆。开张之日异常轰动,连李太守都有耳闻。

李太守又把问过兰秋霁的问题问了兰春归一遍,同样兰春归提供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李太守隐约觉得他似乎对察访凶手不是很热心,一直在敷衍自己。李太守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带着王捕头与宁惜酒告辞离开了。

兰春归若有所思地看着王捕头推着宁惜酒的轮椅消失在门口,默然了片刻忽然回头问谈怀虚道:“轮椅中的是什么人?”

谈怀虚回答道:“他叫宁惜酒,金陵城从前有个光阳镖局不知你是否听说过,他是光阳镖局总镖头宁丰城的独子。”

兰春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李大人怎么会让一个残废做忤作?还有光阳镖局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宁家世代经营家传的西阳镖局,可是镖局传到宁惜酒父亲宁丰城手上后连丢了好几趟镖,渐渐入不敷出。好在宁惜酒的母亲略懂医术,常给人看点小毛小病贴补家用,宁惜酒也不时上山采点草药回来卖给药铺,一家三口日子勉强也过得去。不料十年前宁惜酒上山采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后来命虽救了回来,腿却不中用了。”

谈怀虚叹了口气,接着道:“可叹祸不单行,过了没多久宁丰城就病故了,镖局也就此关了。宁夫人心力交瘁之下很快卧病在床,家计一时艰难。恰好这时李大人调来金陵任太守,据说他与宁夫人有些沾亲带故,体恤宁家苦情,便让宁惜酒到了衙门任职养家。听说年前宁夫人也仙去了,如今宁家只余下宁惜酒孤身一人。”

“你说宁惜酒十年前摔断了腿,可是指吉庆二十一年?”

“对。”

“他小名可是唤做九儿?”

谈怀虚有些诧异地道:“正是,表弟是怎么知道的?”乳名是相当私密之事,尤其如今宁惜酒已是成年男子,大概连父母也很少用了。若非宁惜酒小时候曾在藏花阁做过客,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此事。

“……偶然听说的。”他岔开话题,与谈怀虚闲谈了几句,不久后谈怀虚也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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