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异乡人
作者:e伯爵unte
文案:
西部警长x中国物理系研究僧,印第安勇士x穿越程序员宅,恶搞蒸汽朋克。
属性:轻奇幻,双男主or多男主,纯净水,逗比穿越。
旷野·狂奔·这一切不合逻辑
戴维·扬格是一个讲逻辑的人。
比如他买到一个新的商品总是先读一遍说明,然后按照上面的要求逐步操作,确保自己能够正确使用而不出错。不管那玩意儿是一个复古唱机还是新款手机。
比如他为了预防面包片涂黄油的那一面不会掉在地上,从来都把它们平放在盘子里才开始做这件事,然后煮咖啡,最后再煎蛋并且撒上盐。
比如他绝不轻易与人辩论,因为一旦开始,他得默默地记下对方给出的信息,分出大前提、小前提,然后推导出自己的结论,再劈头盖脸地用这种三段论攻势打败对方,这过程持续时间会达到半个或者一个小时,最长的记录是两天——那是在他十岁时,对方是他的父亲。然后扬格决定轻易不干这种事,即使他父亲不会再为此而揍他。
比如他在开始工作前会将客户的要求全部梳理成条款和树状图,然后标注出层级,如果不完成第一层绝不开始第二层。无论那位客户的要求是多么不合理以及愚蠢得活像从石器时代穿越过来而对现代计算机技术和互联网毫无概念,戴维都会尽量让他们得到一个合乎逻辑的结果。
当然了,这和戴维·扬格的工作有关,他是一个网络公司的程序员。
绝对不是简单地管理一下公司的局域网或者解决行政部门某个傻子员工电脑不能开机的问题(绝大部分是由于清洁人员头天晚上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关闭了电源),戴维有一些需要编程的工作,虽然都不是很复杂的软件,但客户的要求千奇百怪,他就像一个需要时刻换装并且搔首弄姿的模特,得满足许多人古怪的口味。
不过总的来说,这份工作还算合他的胃口——对于一个凡事注重逻辑,做事一板一眼的人来说,每天上班下班对着电脑屏幕敲击键盘总比像销售部门的可怜虫们时刻带着微笑奉承一帮啥也不懂的门外汉要好得多。
戴维·扬格安贫乐道,根据自己的薪水和时间安排策划着自己的爱好,在总结过健身太耗时,学习乐器投入太大,户外运动太费钱等等利弊之后,他决定选择手工模型制作——小模型,简单的耗材,绝不精密,但做得好的话放在e-buy上也是可以卖掉的。
当然了,以上的信息很容易让人分析出一个结论:他、没、有、女、朋、友。
但是当戴维喜滋滋地做好一个“神奇女侠”时,他并没有觉得这件事值得烦恼。
戴维·扬格就这么平静地生活在纽约,居住于皇后区,上班在曼哈顿,开着一辆半新不旧的本田车。他身材瘦削,皮肤苍白,面孔斯文,喜欢穿带帽子的套头衫和外套,还有深色牛仔裤,随身的斜挎包里装着手机、平板电脑和瑞士军刀,走路的时候微微驼背,鼻梁上架的平光眼镜偶尔会滑下来——这是唯一不像程序员的部分,他竟然没有近视,只是为了减少辐射伤害。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当然他也是愿意的,不过事情总有意外。
对了,这也是戴维憎恨的一件事:“意外”,这意味着不合逻辑。
在戴维精心准备好毕业舞会的礼服和鞋子后,经过分析选择了一个自己可以邀请到的女生做舞伴,但“意外”地被拒绝了——虽然他认为她的无趣导致她单身,以至于很好约,但没想到她居然去找一个校橄榄球队的肌肉男表白并且得到了回应。
这让戴维懂得任何事情都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大概从概率上讲也是符合逻辑的。
反过来说这也使得戴维往往会多思考一些可能出现的推导方向,这样他就不是一个容易慌乱的人,他会尝试补救。
现在,此时此刻,他就在思考这样的问题。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现在是正午十二点,太阳正悬挂在天空最高处,地面上的一切都没有了影子,赤裸裸地袒露着。
戴维热得要死,他脱下了外套,只穿着t恤,上面是一个拿着光剑的尤达大师,他在阳光下站了15分钟,身上的汗水争先恐后地从毛孔往外涌。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是打了自己三个耳光以后他清楚地感觉到了疼痛。
然后他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是2014年10月3日上午10点34分,他应该站在公司的茶水间里为自己泡一杯难喝但是勉强可以凑合的速溶咖啡。从他自工作台上起身到步行至茶水间,花费的时间在1分钟内,他打开门,看到了一片白光,然后他失去了意识。
昏迷、休克、短暂失忆,怎么说都可以,总之他就是那一下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戈壁中,地下的石子儿硌得他的背部疼得要死,发白的阳光照得他双眼刺痛。他犯恶心,四肢沉重,但是他很快爬起来,环顾四周。
如果这地方是曼哈顿的写字楼他就把自己的脑袋摁进土里让沙鼠吃掉。
这里是望不到头的荒野,灰黄色的土地一直延伸到远处,除了大大小小的石子儿和沙土,就只有偶尔冒出头的仙人掌以及灌木。远远地能看到几株怪模怪样的树。
这他妈的究竟是哪儿?
戴维迅速地在脑子里想出了几种可能:
第一,有人在茶水间里袭击了他,然后把他搬出写字楼,连夜开车扔到野外。
但戴维立刻否定了这种猜测:他的随身财物没有丢失,他的头一点也不疼,他的嘴巴里没有哥罗芳的气味儿。况且他不觉得自己值得谁大费周章地迷昏以后驱车上百公里丢到这个地方——应该是上百公里,因为据他了解的情况,纽约周围都不会出现这样的地貌。那棵树是约书亚树对吗?
第二,有人给他了个催眠,让他以为自己正在美国西部,也许是内华达州?也许也许是亚利桑那州?
但戴维还是否定了自己。催眠还需要被催眠对象配合,他顽固得像头牛——他爸爸就这么说过,所以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他能被轻易地牵着鼻子走。
第三,他陷入了一个圈套,比如那个有名的整人节目“倒霉的一天”。他们选中了他,串通了他周围的人,然后通力合作,将他丢在这里,偷偷观察他的反应。他们会在拍一个短片,就叫做《扬格的世界》。这连续不断的假设让戴维觉得简直荒谬,他只有在热昏头的情况下才会这么想。
但是戴维也清楚一件事,当所有可以排除的选项都被否决之后,剩下那一个无论多么荒谬,都可能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