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探长……和公爵大人很熟吧?”
“可以这么说,因为公爵在伦敦时曾帮助他查清过一桩债券失窃案。”
“原来是这样。”我又觉得很奇怪,“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呢?”
“因为他不久之后就要退休了,所以申请从伦敦调了出来。”
“他看上去真像‘克夫探长’!”
神甫笑了:“可我们这里没有弄丢‘月亮宝石’,而是死了两个人呢?”
就在我们闲聊的空隙,那个蓄着小胡子的男人很快掌握了基本情况,然后对昨天设计取得的证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么说您怀疑伯恩斯坦小姐是凶手!”他向公爵要求,“能把那两件证物交给我吗?”
“哦,当然可以。”公爵从书桌的抽屉里把装在袋子中的流苏和手绢拿出来递给他。
探长仔细地看了看这两样东西,最后抬起头:“我想现在得直接去问问那位小姐了。如果有必要,大人,请允许我带她回去。”
公爵非常配合地表示了同意:“当然,这是您职责所在。”这是摆在眼前的必然结果,对他而言是无可奈何的。
他摇铃叫来了管家,领着先生们上东侧二楼的房间去。我和神甫跟在最后,远远地站在伯恩斯坦小姐门外。
公爵走上去敲门:“拉丽……是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拉丽!”公爵提高了音量,用力拍拍门板。
还是沉默。
一阵不祥的预感从每个人心底升起,公爵转向麦克韦伯先生:“伯恩斯坦小姐今天早上出去了吗?”
“没有,劳瑞都还没进去打扫呢。”
公爵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把门打开!”
管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一下子拧开锁,公爵紧跟着跨进房间:“拉丽,你在吗?拉丽——拉丽!”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尖锐,我们听得不对劲儿,一下子涌进房间。眼前的一切让所有人的胸口像被大捶狠狠地砸了一下:
可怜的伯恩斯坦小姐倒在地板上,已经断气了!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仰躺着,脖子上有一道可怕的刀伤,血从那里流出来,弄得身上、地上到处都是,睡衣的上半部分几乎成了暗红色;看得出她临死前经过痛苦的挣扎,双手痉挛,头发凌乱,血糊得到处都是,还渗进了旁边的波斯地毯,空气中尽是腥臭的味道。我听见那两个乡警压进喉咙里的作呕声,还有麦克韦伯先生的惊呼。
经验丰富的司普莱特探长马上把所有的人拦住:“请各位先退出去,好吗?医生,请您过来一下。”
“好的。”又得暂时充当验尸官了,我从后面走出来,在经过公爵身旁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脸色铁青。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恼火:明明可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竟然又发生了变故。
我尸体旁边一块干净点儿的地方蹲了下来,慢慢拂开伤口上的头发观察。探长则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没找到凶器。”他走了一遍之后看着我,“您认为这是什么东西弄的?”
“看上去像是被锋利的小刀子割出来的伤口,”我转过她的脖子,“死者被切断了气管和动脉,但一时间还没有死亡,所以……动得很厉害!大约五、六个小时以前发生的。”
“心狠手辣的家伙!”神甫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愿上帝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