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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页(第1页)

他走到我面前,关上了房门。

嘿,你干嘛?

我抱着书,护在胸前,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周季看到我的样子,先是一呆,然后狂笑:“你以为我想干嘛?”

这话明明是我想问你的好不好?不过他的光明正大态度让我有点脸红。我知道一个男人做我现在做的动作实在有点丢人,但是任何一个人,不论男女,如果遇到了像我遇到过的事情,在面对突然逼近的人时都会有些过度的反应是不是?这一切不能怪我。

我放下书,用力瞪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季神态悠闲地抽走我怀里的书,我更加用力瞪他:“不借我?”

“不是,这书只能在这里看。”周季示意我。

我瞪大了眼睛:“你干嘛这么小气?”

“没听说过‘唯老婆和书不得出借’这句话么?”

我当然没听过这么没道理的话,我甚至怀疑这句话绝对是周大少故意想难为我而说的。但是他的神色告诉我,就算为难也好,他是认真的。

看着那本一看书名就很有催眠效果的书,我的心里在拔河:到底是选择接受催眠呢还是回去数羊?

想了半天后,我叹了口气,再从他手里抽回那本书:我在这里接受催眠,等一下有效果了就回去睡,这样行不行?

坐到一个单人沙发上,把它的位置调到正对灯光,我窝进了沙发里面,把拖鞋甩掉后然后舒服地调整着姿势,翻开那本难懂的书,看了起来。

事实证明,我想到的好主意总是正确的。在努力把这本书看到第二页时,瞌睡虫就找上门来了。问题在于它来得太快,还没等我有所反应,眼皮已经打起架来。我努力告诉自己“回去睡回去睡”,奈何小小的人类在跟睡眠打交道时总会显得脆弱,所以最后,我在周大少的面前,他的沙发上,进入了梦乡?

13

千万不要以为我醒过来的时候会在周大少的床上或者样品房的样品床上,而且是由拥有可靠臂膀的周大少亲自屈驾送我上床的――如果我是女人,这种几率在小说中发生的可能性高达80。可是我不是女人,周大少也不是那样的好人。所以醒过来的时候,我还睡在宽大的书房里,身上盖了条薄薄的毛毯权当是周大少的龙恩眷顾。

我爬起来,咚地一声,昨天晚上伴我入眠的好伙伴――那本可爱的书――掉到了地下。我把书放回原地,免得某个龟毛的男人见不到书会冲我龟毛。然后,站在书柜前面,我大大打了个喷嚏――该死,我感冒了!

恨!任何一个有点良心的男人都不会任一个大好青年睡在冰冷的房间里而不做任何动作的吧?在这时,我自动把那条毛毯省略。五十步与百步,正是盖与不盖的区别。

我揉着鼻子打着呵欠走出了书房。有人朝我问好:“程先生好,程先生请到楼下用早餐吧。”

我嗯了一下,想了想问:“你家少爷呢?”

“少爷已经出门了,程先生找他有事么?”

“没事。”我挥挥手。他逃得快,否则我一定找他理论。

匆匆回到客房洗漱后我往楼下去,刚下楼就看到周梨坐在餐桌前,阳光灿烂地朝我微笑:“早啊。”

“早。”我在另一个位置上坐下,早有人帮我摆好碗筷,盛出了粥。

周梨一边喝粥一边问我:“我刚刚到你房间找你的,你怎么不在?”

“哦,昨天晚上睡不着,到你哥书房去借了本书催眠才睡着,结果就睡那里了。”想了想,补了一句,“你哥真没人性,居然没叫醒我,害我感冒了。”

“吃点药吧。”周梨说得云淡风清,然后抬起头来,“我发现我哥真把你当家人看呢。”

“干嘛?”我满心不舒服地看着她郑重的表情。

“我哥的书房少有人能进的呢。除了家人外就只有固定打扫的人能进去了。”

我更加不舒服了,“切,你以为那里是四十大盗的宝库啊,这么有人要进去!全是些看不懂的书!”

“还真是宝库呢。”周梨朝我挤眉弄眼,这丫头,一到家就完全没有了在外面的酷样,表现得比真实年龄还小些,没准这正是她的心理年龄,“没准我哥的那些商业机密全放在那里,出去卖的话值很多钱呢。”她笑嘻嘻。

你那么重点讲这个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过是在做戏好不好?我本来想冲她吼的,可是看着她的笑脸,最后又忍了下来。这两天忍的气是我二十五年来的好几倍,真他妈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一边喝着粥一边低头不看周梨的奇怪笑脸,忽然想到如果真能找到些商业机密出去卖也不错,一来可以赚点零花钱,二来可以报仇!

想了半天,甚至想好了具体计划,但放下筷子后我就打消了整个主意。这种事情想想过过干瘾就行了,真要做的人绝对是个傻子。

14

晚餐只有我一个人在,听说周家大少爷很少在家用晚餐,而大小姐也一样。总而言之,这两个人都是把家庭当成旅站的同志。所以当我坐到餐桌前时面对着两边如临大敌的人马,心里怪怪的,屁股在椅子上沾了半分钟,我把饭倒进一碗汤里,再把几样我爱吃的菜依次倒进汤中,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视线里,端着一碗大杂烩就上楼去了。样板房虽然没有人气,但是至少不会给我如坐针毡的感觉,何况样板房里还有电视机,有助消化。

吃饭吃了两个小时,不,应该说是看电视看了两个小时后,我才端着饭碗下楼去,在楼梯口正好遇上一边脱外套一边跟下属讲话的国王陛下,我于是侧了侧身让他走过。周季看了一眼我,再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碗,眉毛皱了起来:“怎么回事?有人虐待你?”

我捧着碗,不解地看着他,想了想恍然大悟:“不是,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吃饭不舒服,所以我搬到上面去吃了。”

他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看了看腕上的表:“八点钟?”他抬眉看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敲了敲碗,作无辜状:“怎么?不行么?”

他的眉头更紧,忍耐似地看着我的动作,不置可否就往楼上走了。我撇了撇嘴,直下楼梯,把碗交给一旁的管事,再上楼看我的电视。

一抬眼,发现他还站在原地继续忍耐似地看着我。我大为疑惑:“怎么了?有事?”鉴于他好歹对我做过好事,所以我口气好了很多。没想到此人直直望向我:“以后不要敲碗,没规矩。”说完转身就走了。气得我站在原地直抽气:那个人的表情太过分了!他简直好像是对家里养的小猫怒斥说“吃饭要在墙角吃便便要到屋外拉……”,郁闷!我有没有规矩关你什么事?可恨手里现在没有碗,如果有碗,我可以敲碎给他听!

正当我握拳作仰天长啸状时,那个已经走到楼上拐角处的男人回过头来,看着我的样子,做了一个取笑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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