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仙人跳会让一个男人腆着脸要求负责,还发誓把重磅拖油瓶视为己出?迫不及待的喜当爹?
白术环顾四周,“这大白天的,不好吧。”
麦厂花的心越来越沉,“你到底是怎么玩的仙人跳,这小子还要娶你?”
白术双手高举,表示无辜,“这都是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了,告知真相,他现在已经对我完全死心,发誓不会再有类似荒唐的想法,他对我说过,他现在只是为了执行锦衣卫拍给他的任务,而不得不贴身保护我,例行公事而已。”
然而,麦厂花已经无心听白术解释了,第三遍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对他玩的仙人跳?”
白术一噎,她毕竟和正德帝不一样,正德帝完全泯灭了道德感和羞耻感,毫无底线,白术是有底线的——哪怕那条底线比起正常人来说是相当低,近乎于无。
难道在大白天里泡个澡,然后还原那晚“我好空虚,好寂寞,好冷”,以及“你就当做善事,安慰一个空虚的妇人。只有一晚,明天过后,你我再无瓜噶”等虎狼之词?
正德帝没问题,白术做不到。
看着白术欲言又止的样子,麦厂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为什么你总是在我觉得你还可以抢救一下、可以挽回的时候,你却总是打击我?
麦厂花完全忘记了刚才安慰她你不必妄自菲薄的话了,“我不问你了——我去问沐朝夕。”
麦厂花转身离去。
白术赶了过去,低声道:“你不要杀他。”
毕竟是我对他玩的仙人跳。
不说还好,说了更难受,暴怒之下的麦厂花那里听得懂她的未尽之言,哐当一声,将房门重重的关上,震得门框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白术站在窗台前,看着麦厂花一身杀气,不由得打开房门,跟了过去。
咸安宫。
由于嘉靖帝的小和尚刚刚被白术割下堆堆帽,不便走动,陆炳奉命带断舌太监何公公去乾清宫。
陆炳发现沐朝夕已经捷足先登,到了咸安宫,手里端着一杯茶,已经喝了一半。
何公公面前有一个火盆,一副纸笔,火盆里满是灰烬,应该是写一张,烧一张。
从灰烬堆积的厚度来看,沐朝夕与何公公“相谈甚欢”,“说”了不少话。
“陆大人来了。”沐朝夕放下茶盏,把上位让给陆炳,“标下看了以前的卷宗,还有些不解的细节过来问何公公。”
下属办事细心得力,做到前一步,陆炳很是高兴,“他都招认了?”
沐朝夕说道:“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许他出宫,给他一个皇庄养老。”
陆炳:“就这么简单?”
沐朝夕说道:“人走茶凉,再大的忠心,也斗不过时间,他老了,与其老死深宫无人问,不如出宫过几年自由自在的日子。”
陆炳对沐朝夕深信不疑,”既然你都问的差不多了,他写得慢,有些细节你去和皇上补充。”
沐朝夕施了一礼,“愿为大人效力!”
陆炳对何公公很客气,“劳烦走一趟。”
陆炳并不知道,他转身出门的瞬间,何公公对沐朝夕点了点头。
沐朝夕也有脑子的,他刚才找何公公是提前对口供,将白术的一切抹去,只说郑金莲和正德帝的关系。
依昨晚沐朝夕对白术和何公公相处细节的观察,这个何公公和白术显然更为亲近。
何公公愿意保护白术。
弘治正德两朝两次郑旺妖言案的爆发,郑金莲产子早就风言风语,何公公的证词,只是将谣言变成石捶而已。
对何公公而言,说出一半的真相、藏一半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