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予找了半天没找到茶杯,就着茶壶喝了一大口,乐呵呵地说:“当然没区别,完全能够以假乱真,更何况压根就不是假的。”
“所以,”商先生给他们的行为定性,“魏大人,你们是在越权调兵,瞒天过海动荡根本,这是朝廷大忌!小予……”
小予咧着嘴角等着,“什么?”
“大明律规定此种情况该当何罪?”
“这种事,可大可小的,既然有了由头,关键就在于让谁捅出去最合适,这要是让觊觎尚书宝座的人知道了……嘿嘿……”
“你们是何方神圣?为什么知道这些事?”魏季麟大皱眉头。
“小予,”商有端一口喝干茶水,把杯递过来,“再来一杯。”小予晃了晃壶,没水了,端起魏季麟的茶杯,歪着头笑说:“您不喝了吧,唉,您哪来心思喝茶啊!”端过来递给商有端。
商先生问:“小予,我崇祯朝,换得最快的是哪部尚书?”
周济予哈哈大笑,“兵部尚书。”
商先生一摊手,“魏大人,你是第几任兵部尚书?”
“您如此年轻,是怎么当上的?”周济予跟着落井下石。
“你为什么不在北京,反而来南京?”商先生喝完水,放下杯子。
魏季麟微笑,“商公子,听说你与女真人(满族)混居,你来江南的目的又是什么?”
“威胁我?”商有端挑眉,“齐岭川没跟你说我来自哪里?”往禅床上一歪,面朝周济予,“我的鞋会把蒲团弄脏。”
周济予一跌足,“叫我给你脱鞋?”
“这么狼狈完全是因为背你。”
魏季麟扫了眼周济予——正不情不愿地蹲下,一脸嫌弃地脱鞋,转过脸来,“商公子,你哪里人氏?”
“魏大人……”商有端截住话头,“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江南。小予……”小予正在给他脱沾满泥渍的袜子,抬起头来,“还有什么幺蛾子?”
商先生见他五官扭曲,莞尔,笑说:“小予,魏大人洞察先机正打算全身而退,你该给他指条明路。”
周济予立刻低下头,“拉倒吧,我才不干泄露后世历史的龌龊勾当。”
商有端揉揉他的耳垂,轻声说:“你去打点水来……”
周济予“腾”站起来,怒目而视,“帮你洗脚?”
商先生朗声一笑,“算了算了,我自己洗。”
“自己打水去!”周济予甩门出去。
魏季麟下床,关上门,“把他支走了,有话还请商公子直言不讳。”
“不打算回北京了?”
“嗯。”
“想在南京谋个官职?”
魏季麟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走过来,“商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是想……”
“想什么?”商有端拍拍他的脸,微微一笑,“给你一条阳关大道,辞官,永居江南,放下文人风骨,不抵抗。”
“为什么?”
商有端对门外说:“小予,找和尚帮我打水。”
☆、21
门外,周济予敲了两下门,“你难道还打算以一己之力更改历史前进的方向?”声音越离越远,“你这是螳臂挡车,吃力不讨好!”
“你们公司的宗旨是:越都穿了,还管得了是否改变历史?”
“不搅合战争是原则!你最好记清楚了!”周济予的声音消失了。
战争?魏季麟久久注视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