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妃上座,看著眾嬪妃行禮道:「坐吧。」
眾妃嬪紛紛落座,安答應坐於季常在後頭,要知道請早的椅子那都是按位份高低來排的,雖然她現在只是個答應,但在諸位長春宮的姐妹當中,身份比季常在略低。
如今她解開了心中一大結,只要安心伺候皇上誕下皇嗣,繁華富貴豈不是炙手可得。
許是瞧出安答應的心思,齊妃看了她一眼,隨即對眾人道:「皇上已有許久未入後宮,只前幾日去翊坤宮看年貴妃,本宮本以為長春宮裡至少有安答應與季常在,沒想到也是鏡花水月如曇花一現。」
季常在與安答應的臉色俱是一變。
「皇上疼愛年貴妃,妾也無可奈何……」季常在皺眉弱弱地反駁道。
「這麼說……如果連年貴妃都不受寵,那皇上是不是永不踏入後宮了?」齊妃此言犀利,但不無道理。
皇上本就性情寡淡重政事,但心中一直有年貴妃,每年入宮的秀女這麼多,也沒見皇上寵愛成那般,究竟是哪兒出的問題。
「有勁往皇上那兒使,可別用錯了地方。」這話也別有深意,似乎是在說先前季常在與安答應之間鬧矛盾鬧得厲害的那陣子。
第三十五章
原本安答應還有些慶幸,被齊妃娘娘這麼一說忽然感到倍感壓力,請完早後季常在與安答應灰心喪氣的走出主殿的大門。
劉答應上前安慰安答應道:「安姐姐不必喪氣,以姐姐的美貌皇上斷不會忘記。」
安答應臉色稍稍緩和道:「劉姐姐哪裡的話……」
二人一唱一和結伴同行,很快就將原本走在前頭的季常在甩在後頭。
季常在身邊的宮女瞧不過眼,憤懣道:「還指不定誰日子好過呢!」
季常在這會兒心情平靜,目光直直地盯著前面兩個背影,低聲問:「我交代你的事,如何了?」
宮女身子微彎腰向右側傾斜,笑道:「奴婢已經查到了。」
「哦?」季常在眉梢一挑,步履輕快地走回自己的住處去。
將門闔上她也不再遮掩,問道:「說吧。」
「奴婢這些日子四處打探,終於在一位太監那兒打聽到了消息,那太監說有夜內務府管人的大太監不小心喝醉了,說安答應與他還有幾分交情,眾人以為他在說胡話笑說不信,那太監便道『要不是咱家替她牽橋搭線,讓她的宮女能與嬤嬤私下交談,這會兒估計還在坐冷板凳呢!』。」宮女繪聲繪色的說。
季常在也不蠢,一下就聽明白安答應是找了人幫忙,神情比方才專注急切,問道:「然後呢?」
「那小太監聽大太監說是安答應將綠頭牌往前挪了挪,皇上瞧見了才開始寵幸的。」宮女話音剛落,季常在便冷笑出聲。
她說呢,怎麼沒有一絲水花就忽然復寵,原是耍了手段在裡頭。
「奴婢還特意打聽了那位嬤嬤,以備小主的不時之需。」宮女躬身低眉微笑著。
季常在正眼看著她,半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是個機靈懂事的宮女,像上回那樣魯莽的事可不能再做了。」
她所指的是將安答應膳食打翻叫安答應找上門的那事。
宮女現在想起來尤覺得兩頰疼,原本就低的腦袋垂得更低了些,「奴婢挨過巴掌已經清醒了,不會再犯。」
季常在靜靜地聽著她講完那嬤嬤的事,也闊氣的賞了些糕點與銀子,宮女拿著賞賜跪在地上連聲道謝,她只是擺了擺手讓人都出去。
玉芳走在最後頭,才走幾步就聽季常在道:「玉芳你留下。」
她立刻停住腳步,低道是。
玉芳是季常在從娘家帶進宮裡來的宮女,比其他宮女都要靠譜不少,她站在那裡不語,靜等著季常在發言。
「你也知我現在的狀況如何。」季常在抬眸看著她,說出這句焰氣全無的話。
若先前還能仗著晉升的風頭說說話,可如今過去這麼久了,再拿著常在的身份壓人可就是笑話,沒有皇上的寵幸什麼都不是,瞧瞧那中宮之主雖坐穩後位,可後宮嬪妃羨慕的不都是專寵常在的年貴妃。
玉芳神色不變道:「小主的意思是,讓奴婢也去試試?」
季常在微微嘆了口氣說:「是,姑且一試吧。」
像安答應那樣得罪過皇上的嬪妃都可以復寵,她又沒得罪過皇上,為何不能?
得到確定的玉芳十分聽話的低行禮道:「奴婢這就為小主去打點。」
「且慢,」季常在看著玉芳轉過去的身子又轉了回來,神情有些茫然,「別心疼銀錢,一併將安答應的綠頭牌照顧了吧。」
此照顧非彼照顧,玉芳心領神會的低頭道是。
第三十六章
天色漸漸暗下來,忙碌了一整天的雍正揉了揉緊皺的眉心從案前抬,問站在案旁的蘇培盛道:「何時了?」
蘇培盛答:「回皇上的話,戌時將至。」
雍正站起身來背著手說:「起駕,朕該去陪貴妃用晚膳了。」
「喳。」蘇培盛腳步細碎的邁下台階,先帝王一步去外頭吩咐。
皇輦入了後宮,一路上遇到的宮女們口口相傳,皇上入後宮的事一下子就傳開了,但究竟是往哪位嬪妃那兒去,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去翊坤宮了?」太后聽著宮女傳回的話只是掀了掀眼皮子,再無其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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