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沉默不语的低头站在廊下。
仅此而已?当然不是!
叶寒衣体内虽然尚有蛊虫作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羌人善蛊毒的缘故,她的症状并不严重,根本没必要大晚上的把夏雪晴拽起来想对策。
要真问原因,是苏清远自己十几日未曾见到夏雪晴,率先捱不住了。
&1dquo;几日了?”苏清远又问了一遍。
南烛真的是被他烦到不行:
&1dquo;第十日了,等更夫打了更就是第十一日,王爷,光今儿个一天您就问了我四次了。”
苏清远闻言,自己独自坐在凳子上生气:&1dquo;怎么才十日!她才十天没有来”
南烛翻了个白眼:&1dquo;就是十天,再等个几天咱们就要回淮南了,王爷您可别忘了那老皇帝的寿辰。”
&1dquo;别跟我提他,我巴不得他早死呢。”苏清远沉思了一番。
&1dquo;是该走了&he11ip;&he11ip;南烛,你去找个画工不错的人过来,让他藏在屏风后面,然后我再想个法子把夏雪晴骗过来。”
&1dquo;这个时辰了我上哪给你找画师去?王爷您又什么疯!?”
&1dquo;快回淮南了,她是人间难得的一个妙人,我此生既然不能娶她,拿一幅画像回去也是好的。”
&1dquo;&he11ip;&he11ip;登徒子。”
&1dquo;闭嘴!皮又痒了是吧?”
南烛这才在一边心里骂着自家那个不靠谱的王爷,一边老大不情愿的跑到了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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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苏清远已经敲了好几遍棋子,落了一烛台的灯花了,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南烛最后也没找那个劳什子的画师回来,不过就是跟着夏雪晴一道,请了个擅长用蛊的人过来罢了。
要说这人苏清远也熟得很:&1dquo;苏某人见过千机主。”
那个脸上一个大刀疤的汉子怀里抱着一个大瓮,微微点了点头,就当是还礼了:&1dquo;人在哪?”
夏雪晴自他身后慢慢的踱了出来,看都不看苏清远一眼:&1dquo;在里间,先生随我来。”
那人却并没有动,只是低沉的说了一句:&1dquo;我若是救了她,姑娘可不要食言。”
苏清远脸色微变:&1dquo;你答应他什么了?”
夏雪晴却压根没搭理苏清远,只是略微颔了颔:&1dquo;言必信,行必果。”
苏清远脸色越不好看了,但也无法,只能陪着夏雪晴一行人来到了内室。
那个人把抱着的大瓮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这才凝神细看床上的姑娘。
叶寒衣这十几日昏睡过来,虽说性命无虞,但面色很是糟糕,隐隐透露出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
可那刀疤脸却看呆了——他近乎于痴迷的望着床上的女子,浑身颤抖。
夏雪晴拧紧了眉头,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但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就这么露骨的盯着一个病恹恹的姑娘,怕是不妥吧?
正当夏雪晴出声准备劝阻的时候,那男人突然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向了叶寒衣。
苏清远早就觉察出事情不对了,立刻出手,一脚踢中了那人的腿,几个眨眼之间就把他压到了地上。
可那个男人竟然跟本不顾的疼,只是拼命地往前爬着,没瞎的那只眼流出了绝望的泪水:&1dquo;瓦拉!!寒衣啊&he11ip;&he11ip;我的女儿&he11ip;&he11ip;呜呜呜呜,爹对不起你啊寒瓦拉&he11ip;&he11ip;”
第16章真相大白
刀疤脸的汉子小心的拿起了摆在桌上的大瓮,由于摇晃的幅度有些剧烈,里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把大瓮抱到了床前,这才扣开了上面的泥封。
夏雪晴这才现,这个通体黝黑的大瓮,竟然是被封死的:&1dquo;这样子里面的东西不会憋死吗?”
人皆怀有感恩之心,那个汉子也是如此,他很感念夏雪晴救了自己的女儿,因此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答道:&1dquo;姑娘不晓得,我们这边养蛊就是这样,须得封够了日子方能养出一只蛊虫。”
说罢,他寻了个大碗,直接就把瓮里的东西倒进去了。
苏清远连忙把夏雪晴拽到了身后:&1dquo;小心点,这东西沾上要命的。”
那老汉忙摇了摇头:&1dquo;我怎敢伤了这个活菩萨啊,公子放心吧。”
只见那个硕大的碗里,被倒入了满满一碗的虫尸,且都是毒虫——仅夏雪晴认识的,就有蝎子,蜈蚣和一些蜘蛛。更别说还有一些她连见都没见过。
并且无一例外,这些虫子都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啃得七零八落的,肚子都不见了,仅剩下一些残破的肢体,满满的堆了一碗,看起来颇为瘆人。
那人把东西都倒出来之后,那个碗里反而没了动静。
&1dquo;蛊呢?”南烛脖子伸得老长了,紧紧地盯着那个大碗:&1dquo;这什么都没有啊?”
话音刚落,那一堆的虫尸当中,就窸窸窣窣的爬出来了个蜘蛛。
这个蜘蛛长得很小,肚子大大的,额上的八只黑眼睛也亮晶晶的,夏雪晴第一眼望去,竟然觉得,这小东西长得还挺讨喜。
那蜘蛛手短脚短的,一时间竟然爬不上光溜溜的碗边儿,一叠身的往下滚。
&1dquo;就这么个憨货,是蛊虫?”南烛问的实在是有些不客气,不意外的被苏清远狠狠地剜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