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就只是这样?”沈悦然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小瓶子:&1dquo;这是什么药?毒药?那我可不干,何府上上下下百八十号人,我若是真的给何清下了毒,还能有命逃出来吗?”
沈悦然说着就把小瓶子放回到了桌子上。
果然,久居内闱的女人,干什么都要多留一个心眼。
&1dquo;放心,我自然不会连累了你。”
确实不是毒药,千机规矩便是如此,晨昏交替之时卖的东西,不能致死。
不过,就算不能致人于死地,也是能好好折腾何清一番的。
&1dquo;可我现在怎么回去?”沈悦然攥着那个小瓶子,仿佛这里面装的就是她的自由,&1dquo;何清未婚配却专宠我一人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何清又不傻,他怎会如此轻易的接我回去?”
&1dquo;这就看姑娘的本事了,比如说&he11ip;&he11ip;你若是怀孕了,你猜何清,还会不会让你继续呆在这秦楼楚馆呢?”
夏雪晴说完,就直接起身准备出去了。
&1dquo;你好歹毒的心。”沈悦然拿起了桌子上的小瓷瓶,站了起来,她看着夏雪晴的背影——
夏雪晴本该是弱柳扶风的身姿,可沈悦然却分明看到了,一个狠厉的背影。
&1dquo;何清还未娶妻,若是我生了他的孩子,为了不危及未来何家少夫人的地位,何清只能去子留母。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一顶风流薄情的帽子便一定会扣下来,又有哪家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浪子?”
沈悦然越想越觉得后脊生凉:&1dquo;夏雪晴,好狠的心思,你究竟&he11ip;&he11ip;为什么这么恨他?”
夏雪晴推开了门,看着庭院中开得正好的合欢花,又想起来了那年冬日飞雪,小院中冰天雪地里,她嘴角边的一抹猩红。
&1dquo;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何清欠我的,又何止这么多?”
一阵不小的风忽的刮到了沈悦然的屋子里,把这句话破碎的吹了进来,沈悦然不禁低了低头。
等她再抬头时,却现夏雪晴已经走了。
上一世,原本是沈悦然,一碗&1squo;梦断’直接送走了夏雪晴,她才是最该偿命的那个人。
但夏雪晴却惊讶的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恨沈悦然。
至少,远不如对何清恨得那么彻底。
细细想来,她也是同情沈悦然的。同她一样被何清锁在府中,爱而不得一辈子。
&1dquo;归根到底,终究是何清混账,若他不曾那么朝三暮四,若他真的能好好疼爱一人,必定是有人愿意陪他携手到老的&he11ip;&he11ip;这是哪?”
夏雪晴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回想着前世今生,竟没留心自己走到哪了。
最初本来就是被沈悦然带到了这东苑,中间又出了诸多波折,以至于夏雪晴一时间竟迷路了。
苏清远此时更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和南烛在房顶上趴的好好的,正专心的偷听着何章说话呢,可谁知一个抬头,竟看到夏雪晴跟丢了魂一样的溜达过来了。
南烛眼尖,轻轻地捅了捅苏清远:&1dquo;哎哎,爷,你觉不觉得,这个男子的身形,有些像上次千机门口的那个姑娘啊?”
&1dquo;何止是像啊,那就是她!”
苏清远咬牙切齿的看着夏雪晴,你个夏雪晴也忒会找麻烦了!刚刚差点被鸨母拦住也就罢了,这会子怎的又转到这儿了?
&1dquo;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南烛也不听墙角了,一门心思想听自己王爷的风流韵事。
&1dquo;废话!人是我带进来的!”
南烛同苏清远一样,忙于淮南事务,至今尚未成家。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同王爷一起,同病相怜的打一辈子光棍,可谁知,苏清远竟然已经带着美人上过青楼了?
都到这一步了,那离三书六礼的下聘还远吗?
一想到这儿,仍旧打光棍的南烛立刻就妒忌了,他十分不满的表示:&1dquo;合着王爷你来的那么晚,是跟美人有约?就留我们这些孤家寡人趴在这里数星星?”
苏清远可是没工夫跟南烛臭贫,他低声的呵斥了一句:&1dquo;叫你来是干这个的?好好干活!”
南烛煞是不满,小声的嘟囔了一句:&1dquo;瞧把人宝贝的,看都不让看一眼。”
在苏清远杀人一般的目光中,南烛可算是堪堪闭住了嘴,凝神听他的墙角去了。
夏雪晴这边也没闲着,她现这边的楼很特别。
刚从沈悦然那边过来,她记得很清楚,那边的小楼都逼仄的很,一层里面能塞下七八个姑娘。
但这边就完全不同了,这里的楼一个房间就占了很大的地方,且独门独院的,应该是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人才能住的了,但奇怪的是——
这楼前面,竟然没有侍卫。
夏雪晴四下绕了一下,现确实没有人巡查,心下正式奇怪呢,突然——
&1dquo;我近日要出去一趟,就不在荣城了,万望姑娘多加小心。”
何章!
夏雪晴上一世好歹嫁入过何家,每日里晨规定省的免不了见面,自然对她公公的声音颇为敏感。
他在这里干嘛?何府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不去巴巴的求着周兰回来,竟在这里逛起了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