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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只得一边给花店老板付钱，一边接了下来。

  “在哪里呢？”

  6含谦平静到诡异，波澜不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他坐在停在路边，离林言不到五十米的迈巴赫里，手指一下下拨弄着鲜红玫瑰花的花瓣。

  林言抱着百合，一点点慢慢往回走，语气冷淡说：“事务所，加班。”

  “哦，那挺忙的啊。”

  6含谦笑了声，哑声问，“那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听着跟在大马路边上似得。”

  “。。。。。。”

  林言看了眼红绿灯，把手机换到了靠人行道，稍安静的一侧，默了默，道，“信号不好。”

  6含谦沉默了，长久的没说话。

  “没事我就挂了，”林言说。

  6含谦透过车窗看他，手指打在车门边，一下下有节奏地敲打着。

  良久，他还是问，“。。。。。你今天几点回来？”

  “不知道。”

  林言冷声，依照6含谦的惯性，大概猜出来他想干什么：“你要是忍不住，就先蹭电线杆子去吧。”

  但这次6含谦没有生气。

  “林言。”

  他喉结滚了滚，缓慢地说，“你不会背着我，跟小姑娘约会去了吧？”

  这是他给林言的最后一个机会。

  6含谦想，如果林言说实话，保证以后不再跟小护士来往，他就当这事没生过；但如果林言接着骗他，那么——

  “6含谦，你是不是有病？”

  然而林言厌烦道，语气冷冰冰的，“。。。。。。我最近身体真的不舒服，你今天去找别人行不行？”

  6含谦抬头，喉结滚了一下，抿了抿唇，望着天空，极轻地笑了声。

  “哈。。。。。。”

  他听见自己说：“。。。。。。林言，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一个他妈老子泄火玩的充I气I娃娃，敢跟老子谈条件？”

  见6含谦又开始疯，林言眉头一蹙，下意识就要挂电话。

  然而6含谦赶在这之前，长腿一迈，下了车。

  他对林言道：“林顾言，你往左边看。”

  林言侧头，下一刻——

  他不久前才买来，抱在怀里的百合花，“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15。第十三章（1。17补完）

  世间万物都像指间的沙，越想留住，握得越紧，越是留不住。

  林言看到6含谦那一瞬间，只静住了一秒，下一刻便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