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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第1页)

叶笙謌在这样一幅风姿远胜阳春白雪的“画”前迷醉了半刻后,终于回过了神,他神情紧张地问到:“杰杰……你的……声音……难道发不出来了?”

鲍杰杰泪染春风地抽泣了须臾后,便把自己的玉指落到了叶笙謌的手掌之上。他用手指轻轻地写到:“我完了……”

叶笙謌在用所有的神经和细胞感觉过了鲍杰杰此一时的绝望后,立时安慰到:“你怎么可能这样就完了呢!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一定可以治好的。我去叫医生!”

鲍杰杰紧紧地拉着叶笙謌的手,微微地摇了摇头后,便又继续写到:“我不想见医生!我现在只想让你陪在我的身边!”

在一场目光的交锋中,天雷勾动了地火,电光引燃了火石。叶笙謌伸手把鲍杰杰揽到了自己的胸膛之前,须臾之后……他们两个人便如第一夜相逢时那样,云雨中蕴藏了水色;水韵中翻滚着云意。他们两人的柔绦软舌就似是两条翻江倒海的蛟龙一般在对方的生津海洋中遨游着;他们两人的燃欲十指仿若是犁地之耙一般春情无限地耕耘在对方的雪肌沃野之上。

玉门之关春风两度,凝香红艳枯荣无数。当那风儿都歇了,当那雨儿都驻了。他们两个人终于是香汗淋漓地卧在了一处。在夜魅的幽袭之下,他们就这样拥在一起,抱做一团地齐游到了太虚幻镜之中……

在兰烟青雾飘渺的太虚幻境之中,叶笙謌拉着鲍杰杰才没有走几步便忽然被几枝藤蔓绊住了手脚,他们不过轻轻一扯,这藤木竟然嫣然地落下了紫红色的凝泪……

看着这好似在流着血一般的藤木,鲍杰杰不禁畏惧地躲到了叶笙謌的身后,在太虚中,他依托着仙音问到:“这是什么植物?为什么会流血?”

叶笙謌凝着眉毛寻思了片刻后答到:“这有可能是‘麒麟血藤’呢。在中药里被称为‘血竭’或‘麒麟竭’……怎么?你被吓到了?”

“不是……不过是觉得有些心痛而已!”

当临此时,在霞光万丈中,癞头和尚竟然又飘现到了太虚之中。他举着一棵枯木走到了鲍杰杰的面前问到:“你看到麒麟血藤在流血尚且会觉得心痛,那么你看到仙葩的心在流血为什么不会心痛呢?”

癞头和尚摇动了一下手中的枯木后,继续说到:“我手中的这一株正是仙葩的元神……它的形虽已枯,但是它的伤口却还在不停地流着汁液,这是它的心在哭泣。你上一世已然是在它的心上割过了这么一刀,难道今生今世还要再割一刀么?纵然它是仙葩……它也会有枯萎的一天。只怕是你们的金玉之质可以恒古不衰,但是这草木之体却要在轮回中魂消香断了……可叹仙葩的一片痴心竟然是枉付了流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和尚的声音渐渐地远了、渐渐地轻了。太虚之中的叶笙謌和鲍杰杰则亦是魂飞到了现世之中。

在鸟树虫鸣之声中,叶笙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望着眼前的淡阳,兀自琢磨到:“刚刚怎么又碰到了那个怪和尚了?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是仙葩也会枯萎?难道他想说……花黔矜的命将不久么?不会吧……那个家伙昨天还好好的呢!还是说……他在暗示我什么?”

就在他的思绪尚且没有理出个头绪之际,他怀中的鲍杰杰已然是扭动起了腰身,鲍杰杰那伸展而出的手臂就似是春来萌发的藤蔓一般绕着叶笙謌的脖颈盘爬了上去。

当他那一剪秋水的眼睛忽地睁开时,他对上的刚好便是叶笙謌那双迷茫之色盎然的美目,他张开嘴用力地问到:“你在想什么呢?”

枯木朽折?钢斩铁断?这是什么声音在自己的耳边造次?叶笙謌在纳闷了半天后,终于意识到这是鲍杰杰的声音呀……

叶笙謌紧张地坐起了身,他紧握着鲍杰杰的肩膀问到:“你可以发声了?对不对?”

鲍杰杰点了点头后,却惆怅到:“但是好难听哦……这样的嗓子对于你来说毫无用处吧?”

“呵呵……既然今天比昨天可以有所好转,那么应该是越来越好了。相信我,过不了几天你一定会完全恢复的。”

鲍杰杰拉着叶笙謌的手在他的手里又写到:“我不想让你听到这么难听的声音……不然你会讨厌我的……”

“呵呵……你真傻,我怎么可能这样就讨厌你呢!”

鲍杰杰甜甜地笑了笑,便又继续卧到了叶笙謌的胸口之前。

…………

……

相对于鲍杰杰的笑容嫣然,花黔矜的面容却是难看到了极点,只怕此时饶是倩女幽魂晃到他的面前,两人之冷艳程度还不知道是谁更胜一筹。

花黔矜一边用手指玩转着自己的手机,一边则是自言自语到:“他竟然一条短信也没有给我发过来。这可是他第一次对我失言呢!哼……一碰到宝姐姐,就忘了我呢!这块顽石呀……”

骤地,他站起了身对管家喊到:“备车……我要出门!”

当花黔矜的身影出现在医院之中时,他刚好看到叶笙謌与鲍杰杰的一段你侬我侬,情缠意绵。两人之间的眼波流动就似是鼎沸之水一般热度撼人,两人之间的玉腕交缠仿若是玉雨和风一般柔情万种。纵然眼前之人全都是色艳天下,但是这景致落在花黔矜的眼帘之中却是比世间任何的利刃还要锋利千百万倍。

这景致如刀似剑一般穿透了花黔矜的眼眸,刺透了他的心房,狠狠地锥在了他的心尖之上。一时间,他身体中的血液就似是忘记了流动的方向一般,全都失忆地奔到了他的咽喉之间。

“咳……咳……咳……咳……咳………………”

在一阵摇山振岳的咳声中,他脚下的地面就似是被紫云红雪层林尽染了一般。那一片片的红云虽然娇艳尤胜冬梅,但是给他的感觉却绝对不是唯美,此时此刻看到之人能感觉到的便只有可怖而已。

从旁经过的护士一把扶住了花黔矜后,问到:“先生,您要不要去门诊挂个号?”

花黔矜慢慢地靠到了墙上后,低声说到:“不要紧……老毛病了!死不了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可是……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呀!”

“哦?是么?呵呵……我这不过是‘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而已。你去忙吧!”

护士见这个怪异的帅哥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吟诗,想必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大碍,索性她便也是自顾自地去忙了。

花黔矜在隐声地又咳了两下后,便兀自走回到了自家的私车之上。司机见二帝似乎是病势又现,则是立时把药递到了花黔矜的面前。花黔矜望着药木纳地发了会儿呆后,笑到:“自古至今……皆是‘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我的病,岂是这凡尘俗药可以治得了的?不吃也罢……”

他的心性才不过是如斯一动,回家后便又是一头病倒在了卧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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