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答应了,两人勾肩搭背的从餐厅出来。郑秋阳开车来的,打算叫个代驾,先送王超回去。刚走到餐厅门口,旁边台阶下的车位上,就有辆车按了按喇叭。两人闻声,都转过头一看。王超:&ldo;……咋这么像我的车?&rdo;坐在驾驶位里的人,也有点像他对象。谢竹星知道他们约的是这家餐厅,在公司练舞到八点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过来了,在门口等了有十几分钟。他怕王超喝了酒,打车回去不方便。而且他也想见见这位传说中姓郑的朋友。王超的交友眼光不行,键盘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姓郑的朋友很快明白知道是家属来接人了,隔着挡风玻璃,热情的朝谢竹星挥手。谢竹星就从车上下来了,和郑秋阳打招呼。两人不动声色的互相打量一番。王超只顾着傻笑,嘴角快咧到耳朵边了,高兴得不行,又有点害羞,说:&ldo;你怎么来了?&rdo;谢竹星胡扯:&ldo;我也在附近吃饭,吃完觉得你们该结束了,就过来等你。&rdo;王超抛下郑秋阳,跳过去勾着谢竹星的肩,乐乐呵呵的说:&ldo;走走走,回家了。&rdo;郑秋阳回家也是独守空房,故意道:&ldo;哎?这就走了?不是说还想去泡个吧吗?&rdo;王超竟也不否认,还笑嘻嘻的顺着他说:&ldo;你自己泡去吧,我今天就不去了。&rdo;谢竹星没说话,绷着一张脸。郑秋阳:&ldo;……&rdo;还真是很会讨打啊。邪教和郑秋阳告别,一路无话。谢王两人回了望京西园,进门换鞋,在玄关就开始推推搡搡,王超也不解释根本没想去夜店,不但由着谢竹星发脾气,还劲儿劲儿的顶嘴。于是就你拍我一巴掌,我捶你一拳头,打了起来。打着打着,王超个战五渣,毫无意外又被抽了一顿屁股,老实了,也不犟嘴了,哼哼唧唧浪起来。他还真就是故意讨打。谢竹星脾气好,心胸也开阔,别人很难惹他真生气,能把他三天两头气得脸色发青的,也就只有王超自己。俩人搞对象,不就是要这种特别待遇么。所以谢竹星越生气,王超就越高兴。谢竹星的性格没啥问题,除了有事儿都爱闷在心里,生了气也不像王超一样嘚吧嘚的挤兑人,就自己生闷气,气急了就动手。俩人还没发展成男男关系的时候,王超还说过他这样不好,可性格这事儿很难改,好比让王超把嘴贱改了,王超也做不到,不嘴贱就浑身难受。动起手来,王超是打不过谢竹星,总被按着抽屁股,可谢竹星抽他总是收着劲儿的,也不怎么疼,他就是从小挨揍挨出来的毛病,没碰着他他就先叫唤起来,再一想到谢竹星抽他是因为喜欢他,心里就别提多舒坦了,边假惺惺的惨叫还边忍不住想笑。他可真喜欢这个锯嘴儿谢葫芦啊。谢竹星也是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讲道理他是绝对不听的,歪理还一大堆,揍一顿也就这一会儿,疼劲儿过去他就忘干净了。没心没肺,还没脸没皮,像个几岁熊孩子一样。……上床的时候可一点不像,骚得能滴出水来。白天跑通告、认真排练,晚上回家打打闹闹,不算平静,可也算是没有什么波澜。很快到了九月中旬,icedrea出道一周年,家&ldo;花王&rdo;这个站子被粉丝们群嘲的同时,也没取悦到心心念念想要cp粉的队长。谁也知道谢白莲和种马王是黑称,这站名太像是黑粉起的了。王超自认种马,可他特烦别人管他对象叫白莲花,小谢人多好,哪儿就白莲了?古装情景剧收视率不错,首轮播放即将收官,剧组几位主演受播放平台卫视的邀约,出演一档热播综艺节目,虽然谢竹星不算是主演,可他风头正劲,节目组自然也来敲他的档期,邀他去南京一同参加录制。刘聪明很快就帮谢竹星安排好了档期。id在二辑之后人气稳步上升,每个成员都有了固定粉丝群,照偶像团体的发展周期来看,几个人也到了该试着开拓个人天地的时机,其他人的未来方向尚且不够明朗,但谢竹星在已经出演了一部卖座贺岁剧和一部制作精良电视剧的基础之上,朝着表演方向发展,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谢竹星出发去了南京。王超独自留在首都,演唱会刚开完,不需要排练,也没通告,简直没劲透了。他最近也不赖床,生物钟到点就醒了,早早起来也没事儿干,就跑去看了看谢竹星的房子。已经装修完了,家具家电也添置得差不多,像模像样的,和刚开始来看的时候天差地别,王齐找的这装修公司是不赖,以后再装修还找这家。他在房子里溜达好几圈,美滋滋的,窗帘沙发巾等布艺都照他说的,全都用的蓝色,马桶圈还没买,不急,等搬进来再买就行。反正这以后就是他和小谢的家了。他想得异常兴奋,一兴奋就想尿,跑去卫生间对着崭新发亮的马桶撒了泡尿,边尿边笑,完了站在镜子前自拍了张,发给谢竹星,道:&ldo;你猜我在哪儿?&rdo;谢竹星在录节目,正好镜头没对着他,口袋里手机振动,他就拿出来看了一眼。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王超,收到他的回复:&ldo;你在咱们新家啊?&rdo;王超觉得还想再尿一下。夜宵谢竹星是很少讲甜言蜜语的,这种就算是最甜的了。知道他正在录节目,王超也没有再打扰他,在新房子里拍了好几张照片,都发了朋友圈,炫耀&ldo;快看!我的新家!&rdo;然后才乐颠颠的走了。他没事儿干,给梁玺打了个电话。梁玺刚结束了一个节目,正在休息中,最近应该也不忙。他问:&ldo;哥,你在哪儿啊?&rdo;梁玺不冷不热的,不想理他似的:&ldo;在家。&rdo;他才不管人家想不想理他,厚脸皮道:&ldo;我离你家不远,去你家蹭个饭吧?&rdo;梁玺拒绝道:&ldo;别来,我忙着呢,你来我也不给你开门。&rdo;王超奇道:&ldo;大中午的你在家忙啥啊?&rdo;梁玺比他还厚脸皮,说:&ldo;白日宣淫。&rdo;他识趣的不去梁玺家了,有点羡慕,自己却无淫可宣。十分想念昨天才去南京的谢竹星。午饭随便对付过去,回家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傍晚,窗帘上氤染着初秋的暮色。他突然感到有些孤独。从前还没有恋爱的时候,孤独这个词离他很远,每天玩玩闹闹,即使没几个真心的朋友,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欢快又活泼。孤独的到来,是当需要一个人的时候,他不在。灵感突然如潮而至。一段段音符在他脑子里激烈碰撞起来。音乐是呈现爱与恨的最好载体,在很多时候,比文字的力量更能倾诉内心。家里没有琴,他兴冲冲的爬起来,拿了车钥匙直奔公司作曲室。弹弹写写,改动调整,一口气玩儿到了十一点多,觉得有点累了,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刚出来他就感觉到恐怖了,午夜的公司空无一人,走廊里寂静森森,平日里寻常的白亮灯光此时看着也有点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