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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页(第1页)

御冗华这大半年间走了很多地方,但到了立秋,他有一个地方非去不可。

玄武门。

玄武门那堆坟是戍无骨亲手搭建,每到立秋,他都会来祭拜一次。

往年两人住在小屋的时候,冗华跟着他来,但都是在很远的地方等着他,后来他被关在炼狱的时候戍无骨是自己来的,一直到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但那里依然被整理的很干净,御冗华知道戍无骨一定常来,如果不常来,也会常常派人来做清扫。

他站在他经常等人的榆树边,他到的很早,立秋前三天就到了,在立秋当天,他看见了戍无骨。

戍无骨是一个人走上山来的,他穿着一身锦缎的青色长袍,看上去很干净,身形修长而且挺拔,远看觉得只清瘦不少,脸色有几分苍白,但气色看来还是不错的。

戍儿

静静望着久不见的男人,冗华有着半响的怔忡。

他没有让他发现,仍然静立在树后。

戍无骨来到坟前站定,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任微凉的风吹动着他的头发跟衣摆,他就像石雕一般动也不动。

冗华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许久之前,他就站在少年的身后,即便当时的少年是那样刻骨的憎恨着他。

他从来不懂得这种感情,但是很早以前他就想把一切都给这个少年,在面对他的时候一颗心像是悬在半空中一样,永远都没有着落。

但却又很痛,在被迫离开他的时候,在炼狱里见不到他的时候,在发现他又远离他的时候。

他跟他的关系也许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再进一步也不能够,但是只是这样看着他,似乎又能安心了,他在他眼前,他的心就算隐隐作痛,也总是甘之如饴,看着他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良久,戍无骨忽然席地坐了下来,他的动作那么随意,却又显得优优雅雅的,冗华才注意到他手里有一个油布包,此时见戍无骨把它摊开在地上,里面有一碟小菜跟一壶酒。

冗华知道那一定是一碟新鲜的咸笋和竹叶青,这两样是戍无骨最爱的东西。

然后戍无骨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杯,他先倒了一杯酒洒在坟前,之后便开始自斟自饮,冗华站的位置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总觉得戍无骨此时的心情并不算好。

当然不会好,冗华知道他定是想起了那一刻,是自己一手毁掉了他所有的幸福,把他的一生搞得面目全非。

到了如今,他自己倒还没有死,反而累他把一生功力都还了回来,很疼,尤其是心口,因为那一刻知道了戍无骨其实并不那么在乎那身功力,他其实憎恨着他给予的东西。

掩嘴咽下忽然涌来的咳,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即便是这身功力能救活他,但毁坏的也早已毁坏了,可他毕竟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的,无论怎么样,痛苦也好,半人不鬼也好,他本来就没什么可在乎的。

看着戍无骨一直到暮色下垂,御冗华一动也没有动过,眼见天色差不多黑了下来,戍无骨终于收起油布包拍拍衣服站了起来,从头到尾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就这样又下山了。

冗华跟了上去,戍无骨因为没有了功力,自然察觉不到这么许多,冗华跟着他来到山脚下,发现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戍无骨走到后面掀帘上了车,马车就开始一路往前走,冗华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行了大约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在一家店面前停了下来,冗华等戍无骨下了车才走近看,发现是一家名叫"骨玉小斋"的药店。

原来他住在这里。

其实只是翻过了一座山,难怪他一直以来都找不到。

也许是他父母的尸骸在这里,所以他不愿远走吧。

御冗华这样想着的时候翻身轻巧上了屋檐,看见戍无骨正好走到后院,西厢有一间屋子的门开了,里面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说,"你回来啦,快点进来暖暖身子吧,早晨我起来就看不见你的影子了,今天转凉了,我都还来不及把大衣给你呐。"

"无妨,山上的风不大。"这是冗华今天听见戍无骨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也带着他特有的低沉。

"你的身子可不比从前,刀枪不如冰雪不侵的,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准备热水沐浴。"女子温柔的声音再度传来,御冗华的心却因她这句话狠狠地抽痛了,戍无骨的身子他自然清楚,将所有内力从体内逼出本身就是一种损伤,而且还要加上寄生蛊不时的侵扰,戍无骨的身子何止不比从前,根本就要比那个时候还要糟糕。

每次想到戍无骨把内力全部还给自己的时候,御冗华的心底就有一种被撕裂的纠疼感,那是一种很深沉的绝望,他做的那么干净那么绝,仿佛想从最早相遇那一刻开始就把所有的牵扯都跟自己断得干干净净,他知道他完全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再欠他,所以才会一声不吭就这样离开。

看着女子推开房门走出来,御冗华愣了愣,是她?

她叫翠姑,是戍无骨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算得上是亲人的人,因为她是戍无无厌的侄女儿,玄武门被灭门当天她并不在那里,所以逃过一劫,后来戍无骨在玄武门的废墟里又见到了她,两人就一直有了联系。

这些事御冗华都知道,他看在眼里,他放任戍无骨背着自己把翠姑安排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生活,最后甚至放任他对自己的报复,因为他忘不了戍无骨当时见到她的那种激动的心情,那个孩子有多久没有哭没有笑了,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不再有任何表情,就算是痛苦,也是一声不吭咬牙独自承受的。

这样的孩子有一个信任的人,可以在一个人面前释放情绪,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

出现在女子面前的时候,女子并没有觉得很吃惊。

"你终于来了。"

戍无骨也许不知道,他其实跟她早已相识。

"他还好吗?"御冗华的声音沉静,低低静静地问道。

女子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给人一种病到骨子里的错觉,面色苍白,眼眉有着淡淡的惆怅,以往睥睨的神情在此刻销匿无踪,她知道,在面对"他"的时候,这个男人会变得谦卑,即使表面上依然平静,可他的心底恐怕很不好受。

"还好吧,还算平静。"女子淡淡地说,对于这个男人,她从来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是如此让人心疼,在她的眼里有时候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在面对感情时的迷惘,还有一种几乎不可察觉到但又存在着的脆弱。

她其实早已被他吸引住,被他的痴,被他的傻,被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爱人的这一份真,但从最初的遇见开始错已经铸成,她也无能为力。

"让我留下,他的寄生蛊还没有消除,发作起来现在的他可能承受不了。"他说。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向来都是最慑人的,虽然因常年的折磨变得异常黯淡,但仍有一种光兀自闪耀,迷蒙了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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