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让人在自己睡着的时候靠近自己,顶多让人给自己披外袍,束发,而这些事情都是交给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做。这个叫杨莲亭的男人空有一张好皮囊,脑子里虽有些坏点子,但却缺少见识,让他做总管也是勉强了。这天往日一向早早候在门外的杨莲亭竟没有出现,他嘲讽的想,这个男人真当自己让他近身伺候,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么?直到杨莲亭出现在门口,他却觉得这个人今天有些不对,虽然如同往日般带着笑,但是这个笑却少了几分谄媚。直到杨莲亭靠近,他才确定,这人不是由人假扮。但是他不明白的是,杨莲亭为何为自己梳往日不同的发,并且还给自己多加了一件外袍,甚至还为自己穿鞋。任由杨莲亭做出于往日不同的举动,甚至任由他为自己布菜,用完早饭,他突然觉得,这个杨莲亭兴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无用,至少他一举一动做出来也带着独有的风姿。从来没有人会考虑他吃什么,吃多少,他身边的人只会听从他的命令,然后像木偶一样的行动。他想不明白杨莲亭为何要冒着被自己责罚的危险而让自己多用饭。听着男人说着多用早饭对身体好,他有种莫名的错觉,也许在这个人眼中,自己或许和普通人没有差别。虽然不喜男人的自作主张,但是念在他是出于好意,所以还是多用了一碗粥,同时也忽略了自己莫名的好心情。这日中午,桑童二人来找自己,却被男人拦了下来,听到男人说自己事务繁忙,所以让自己多休息一会儿,他再次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眼中或许真的成了一个没用的普通人。其实别说是一个午觉,即使是连着几日不睡,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关系。所谓真人不露相,后来商量教中事务之时,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时自己看不上眼的男人竟然会说出休养生息这样的话来,这本是他的打算,他准备去闭关练功,教中无人打理,休养生息便更为重要。接下来的日子,每日早上男人格外看重早餐,经常变着花样让厨房给自己准备吃食,他渐渐的发现男人是个细心的人,就连放一盏烛台,也是考虑安全而又利于照明的位置,教中的事务也处理得很好,这段时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又或者是他没有真正的关注过此人,所以让他忽略了这个人的才能。往往温柔的人,内里其实十分淡漠的,他看着男人总是挂着一副微笑的表情,但是在见到自己一手拧断一个小厮脖颈时神色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或许是因为日子真的太过无趣,他越来越关注这个男人,看着男人温柔的为自己穿衣,束发,穿鞋,布菜,他渐渐的默许男人不用每日早晨等候在门外,而是直接进自己的内间。大概是觉得这个男人还算是知进退,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自己才这么放心?日日的相处,换来的是属于两人间独有的默契,他看着男人对女人客气却疏离,竟觉得,本就该如此,既然是自己身边的人,本就该把自己放在心里唯一重要的位置。闭关的前一天,他带着男人到了教中最高的那个位置上,接受着众人的跪拜,抬眼看向男人,发现他只是垂着头,并没有因为自己这个行为而有特别的反应,而站的姿势却是对自己一种保护姿态,他有种错觉,若是有人此刻冲上来,这个男人一定会是最先站在自己前面的人。不过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保护他东方不败么?闭关的时候,每过几日便有人给他送干粮与水,练着功夫,偶尔会想起那个男人,时间过去这么久,是不是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忆起男人喜欢的那个女人,他微微皱眉,这个男人既然是如此死心眼的眼,想来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喜欢上别人。闭关过得日子犹如苦行僧,真气在身体的经脉中游走让他觉得痛苦万分,但是天下第一的诱惑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即使失去了男人宝贵的东西,他也不后悔。出关的时候,他一眼便看到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明明穿着厚厚的衣服,竟然还会抖成那样。这个男人实在让他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别人都走得好好的山路,只有他能走得一扭三拐,差点没有摔下山去。觉得有些好笑,却又觉得与自己走在一起的人很鲜活。日久生情不是个好词语,当他越来越在意男人的一切时,他恍然惊觉过来,他从未对一个人如此关注过,难不成这个男人平日温柔的举动让自己动心了么?自己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动心?男人似乎很怕冷,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时,冰凉一片。同时也惊醒了自己心中那不正常的心思。现在的他不爱女人,甚至不想看到女人那柳般的身姿,可是他却有七位夫人,看着这些女人近乎讨好的靠近自己,心中冷笑,这些女人有多少是真正的寄心于他?也许她们连男人做的事情都不能办到。从七位夫人的院子里出来,看着与自己并肩前行的男人,他走到另一边,为男人挡去寒风,看到男人嘴角露出笑意,心情也好了不少,男人说他是最好的主子,他心中却掩下一丝失落,男人对他无论怎样温柔,也不过是因为主仆的关系。有时候他也希望自己偶尔能同女子般可以有一个人可以依靠,他也会累,也会希望有人愿意去保护他。如今,终于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可是对方对自己却没有那样的感情。回到屋子,男人仍旧是先一步进屋,为他点灯,谁知男人刚进去不久,就听到里面传来响声,他心下不安,看到一道黑影要逃,想也不想的杀了此人,转头却看到男人面色惨白的躺在地上,白色的衣袍上染满了鲜血。那一刻升起的感觉,是恐慌。他害怕这个人真的就这么死了,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人,他不由得想,若是杀了这个男人,自己是不是就没有弱点。既然是弱点,那么便是不容易改掉的东西,他杀不了男人,所以用自己纯阴功夫救了他,竟然除不了自己的弱点,那么就选择好好的保护这个弱点。他看着即使昏睡过去仍旧疼得全身痉挛的男人,伸手把男人搂进怀中,吻吻男人汗湿的额际,&ldo;不怕,很快就不疼了。&rdo;而怀中之人,仍旧面露痛苦之色,即使是昏睡过去,仍旧摆脱不了痛苦。他只能紧紧的抱着男人,每隔一会儿便输进一些内力,只要平一指赶到了,这个人便不会有事。快到天亮之时,男人终于不再发抖,只是气息也渐渐弱了下去,他才觉得自己手心冰凉,仿佛心头的气也透不过来。不想这个人离开自己的身边,这种想法竟是如此的强烈,身上的真气虽然已经损伤严重,可是他却仍旧不停输入男人的身体,若是这个人就这么睡去,他独自一人站在那高高在上的地方,又有什么意思?等到平一指赶到,男人睁开眼睛,他才觉得自己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几日来的不安也渐渐消失。如果这样的心情还不是爱,那还是什么呢?他看着被自己点了睡穴的男人,吻了吻他的唇,伸手轻轻抚着男人手臂上的伤口,那些作乱的人,他定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38正文女尼与醋---等时间时,看杨敛正拿着一本账册,样子很认真,只是手中账册倒拿着,而眼睛也呆滞无神。见他这个样子,放轻脚步,站在门口看着杨敛,嘴角微微一扬,这个人来自哪里又有何关系,如今他陪伴在自己身边,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还有谁会比他做得更好?&ldo;来了&rdo;见又走了来,杨敛放下手中账册,走身边,向来温和表情染上一些安,他走离一步远地停下脚步,&ldo;我知道你可能现在能接受,但是我对你感情是真。&rdo;说完,看着没有多少情绪俊美脸颊,上前一步握住手,&ldo;,你别怕我。&rdo;&ldo;你当你是精怪?&rdo;没有挣开手,反问道,&ldo;在我眼中,即使是精怪也可怕。&rdo;更何况在我面前总是温柔你。杨敛伸手把眼前之人搂进怀中,&ldo;是精怪,而是属于杨敛。&rdo;西湖近来两天很热闹,因为杭州老百姓发现日月神教教主最近两天泛舟湖上,虽然隔着纱窗看人,但是想自己离传闻中厉害教主这么近也是一种值得炫耀事情。&ldo;欲把西湖比喻子,浓妆淡抹总相宜。&rdo;杨敛一身白衣,轻啜一口清酒,掀开纱窗看着清澈湖水,想起前世自己去西湖时人山人海景象,由得感慨,古代虽说没有现代那么多便捷西,但是这些精致也是现代人工创造出来。懒懒看他一眼,&ldo;泛什么酸呢,&rdo;拿起桌上酒杯,看了眼下巴靠在窗台上杨敛,&ldo;过两日我们就要教。&rdo;杨敛一听,坐直身子,眉头微皱道,&ldo;,向问天和上官云还在教中吗?&rdo;握着酒杯手微微一紧,&ldo;他二人还在。&rdo;眼中却带上寒意,难成杨敛几年前遇事情与他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