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了几句,陡然听见?侍女惊惧的尖叫声,定睛一看,也被江颂月身上渗出的血水吓慌了神。
晚些时候,江老夫人从铺子里查账归来,先?把?祖父骂了一顿,再让人把?秋千拆了。
“幸好身上肉多没伤到心肺……”她捏着孙女儿的泪脸,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得亏不是伤在脸上,不然有你悔的!”
小时候的江颂月只知道疼,对伤疤不以为然,随着年纪的增长,对容貌有了认知后,也万分庆幸没有伤在脸上。
此?时她轻抚着那?道倾斜着的足有三寸长的伤疤,在心里默念了声菩萨保佑,再羞怯地掀起长睫,悄悄打?量闻人惊阙。
闻人惊阙面色如常,就是嘴角收着,没有了那?抹柔若春风的暖意。
江颂月觉得奇怪,放下女儿家的娇羞,认真多看了他两眼,发现他不止神色沉静,呼吸的起伏都快看不出了。
半阖着眸子,参悟七情六欲、抛除一切杂念的入定老僧一般。
江颂月倾着身子凑近他,轻声问:“你睡着啦?”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大?胆点,做了那?么多心里斗争才把?衣裳解开?,闻人惊阙若是睡着了,她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没。”闻人惊阙简短而迅疾地用一个?单字回答。
他为了保持冷静低下了眼,江颂月这么往前?一凑,又将那?新雪覆盖的诱人画面送到了他眼前?。
闻人惊阙目光被迫对着雪腻酥软,强行压着下腹冲撞的灼热,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自受。
但凡他当初换个?示弱的方式呢?比方说断腿。
断腿同样?能?得到江颂月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怀。
后悔的同时,闻人惊阙意识到一件事?:在装瞎的这条路上,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倘若江颂月知晓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能?清楚视物……
“你小气的,不让我摸你的伤疤,我可不是你……”江颂月故作镇定地嘀咕着,向闻人惊阙伸手?。
指尖触及的刹那?,闻人惊阙差点没憋住粗重的呼吸。
他忍住,看着江颂月双手?齐上将他的手?捧住,箍紧了,只留下一截手?指头在外面。
江颂月用了很大?的力气,以确保只要她不松劲儿,闻人惊阙就碰不到别的地方。
她抓着闻人惊阙的手?抬起,到了身前?,瞧见?失去控制的贴身衣裳滑了上去,将那?道伤疤遮掩住了。
江颂月犯了难,想?了想?,忍着羞赧叮嘱闻人惊阙:“我怕痒,你的手?待会儿不要乱动,不然我要生气的。”
闻人惊阙:“……嗯。”
江颂月对夫君的品性是极其信任的,坚信哪怕全世界都是卑鄙小人、伪君子,她夫君也会始终如一,是琴心剑胆、如圭如璋的正?人君子。
——对她偶尔的逗乐使坏不算。
得了承诺的江颂月单手?抓着他的手?,空出的另一只手?抓着裹胸压下,将伤疤露出。
她低头看看,再红着脸抬头,鼓起勇气拽着闻人惊阙的手?触了上去。
那?处的肌肤常年被上好的柔软绢丝缚着,从未这样?暴露在他人面前?,更未被男人碰过。
江颂月想?着这人是她夫君,该碰的地方早就该在洞房那?晚碰了遍的……碰就碰了,就当自己沐浴时擦洗的触碰好了。
想?的挺开?明,但男人的指腹没法与那?里娇嫩的肌肤相比,指腹按上时,粗糙感与陌生热度齐齐从那?里炸开?,江颂月打?了个?哆嗦,霎时间全身涨红。
她的手?猛地抓紧闻人惊阙的手?指,呼吸骤然加促,使得心口跟着伏动。
闻人惊阙的手?如她的要求,一动未动,可江颂月心口伏动时,柔软的肌肤自己撞了上去,被按压住,再随着吐息恢复原状。
这画面刺激得江颂月头脑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