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溢满淡淡馨香,他张开唇,牙关在那上面磨了磨,留下一点湿润的痕迹。
床幔内的呼吸越发?的粗重。
“不着急……慢慢来……”
闻人惊阙闭上眼?自我安慰。
遥远的深巷中?传来一声模糊的犬吠声,外面的天已见模糊的鱼肚白。
可闻人惊阙半点睡意也没有,拥着江颂月躺了会儿,他忽然想起什?么,坐到床尾,掀开寝被?,捋起江颂月右膝裤腿,仔细查看了起来。
初上榻时,他曾说想看看江颂月的腿伤,按御医说的法子给她揉按揉按。
他没说谎。
想查看她小腿的伤势是真的,想与她亲密,也是真的。
玉镜
翌日清晨,江颂月被风穿过假山洞穴带起的低吼声吵醒,睁眼看见陌生?环境与铺天盖地的喜庆颜色,懵了一下,才记起自?己已经成了亲,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丝淡淡的落寞与哀愁。
这种情绪只存留了一瞬,接着想起了闻人惊阙,她那好脾气、对她百般迁就、容易被欺负的瞎眼夫君。
江颂月想翻身寻人,刚使?上劲儿,被腰上环着的手臂箍住了。
是了,是闻人惊阙。
他外?表不显,实际力气大的很,当初在山林里能背着她走很远不见疲累,昨晚更是一只手就能将她的腰提起。
哎,但愿闻人惊阙不要提起昨夜那丢脸的事。
江颂月心?中?祈祷着,去摸腰上的手,肩膀因此后仰,靠在了一个火热胸膛上。
大清早的,还没打照面,她就先红了脸。
也不知道闻人惊阙是什么时候离她这样近的,腰上的手也不知何时搂上来的。
不是说不行,江颂月只是觉得陌生?,她上回被?人搂着睡,还是祖父去世时,祖母怕她做噩梦,搂着她哄了一晚上。
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江颂月在心?中?感叹了下,抓着闻人惊阙的手想把它抬起来,这回刚用力,那只手反握了过来,横着的手臂收紧,将她紧密地拖拽了怀中?。
江颂被?这突然的贴上的结实胸膛吓了一跳,腰背一绷,手上的劲儿大了些。
下一刻,箍住她的手臂放松。
“……颂月?”带着惺忪睡意的声音响在脑后。
江颂月含胸蜷缩着,喉咙里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怎么睡梦中?的闻人惊阙与清醒的他相差这么多?没半点温润公子的模样。
她刚睡醒,脑袋有点晕沉,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没放在心?上。
榻上有稍许的沉寂,之后闻人惊阙一言不发地将手臂抽回。
江颂月红着张脸,佯装无事地坐起来,第一件事是整理松散的寝衣。
将领口掩紧了,她本想回头照看闻人惊阙的,意外?瞧见枕下的小人书,心?尖一烫,临时改成了藏书。
得在侍婢们进来之前藏起。
“我?去拿衣裳。”她寻了个借口,拿着图册头也不回地去了衣橱那边。
藏好书,她像模像样地找起衣物。
她的好找,今日要去见长辈,得仪容端庄,衣裳首饰都是提前备好的一整套。
闻人惊阙的就让她棘手了。
她家都多少年没有男人了,更不知道闻人惊阙该穿哪件、穿几件,也没人与她说过。
站在衣橱前举棋不定?的时间里,一道寒气从外?间的窗缝透进来,江颂月打了个哆嗦,意识到今日是非一般的冷。
“咳咳。”闻人惊阙在这时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