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也没什么,看惯了这些道貌岸然的高官重臣们的丑态,想那燕国公也是一样罢了,但当心上人的长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洋洋自得的说出一切的时候,那些尖利的话语就像刀一样刺穿了她的心,那个自己日思夜想,年轻英挺的身影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本来满是柔情的眼中却满是仇恨,人尽可夫?哈,她本来就是一个妓女,这话用在自己身上还真是用对了。自己如此委曲求全,还不是想要再见他一面而已吗,换来的难道只有这些吗?
随后,她就象一个木偶般任人摆布,数千里之遥不过一瞬而已,既然生无可恋,不如一死,但守护过于严密,竟是求死不能,还好有了机会,老天爷,难道还没有折磨够她吗,死亦不可得?
她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男人,也没什么特别的,比起那个负心之人来更是差得远了,但还是有些不同的,这人好像不是男人,看到自己时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情欲,只有无尽的冰冷,但后来却是变成了厌恶,他是嫌弃自己是妓女吗?也对,一个大宋朝的燕国公娶一个妓女为妻,到也不能怪他,但他为什么出去又进来,难道也想得到自己的肉体吗,男人还真都是一样,犹豫什么,给你就是了,来啊,只要想要,她还能反抗不成,经历了那许多的男人,又不多他一个。
他说话了,让自己帮他一个忙?什么忙?难道让自己脱给他看,哈,还真是奇怪的嗜好,但这也没什么,又不是没有脱过,看到这副身体的男人又不是他一个,只是自己现下有些头晕,看来撞的那一到也不算轻,但就是要不了自己的命,这命运之事还真是难说。
自己站不起来,在座位上脱也就是了,虽然有些不太方便,但脱衣服吗,还是可以的。
张弃很是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对面这位当妓女当上瘾了?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她竟然就开始脱衣服,这是哪跟哪啊?
瘟疫
一愣神之间,柳如烟已经将外面穿着的大红长裙给脱了下来,还要脱里面穿着的白布内衫,张弃冷冰冰的声音已经响起,“柳姑娘,这里是燕国公府邸,不是京师的芬翠楼。”
柳如烟木然的眼光闪过一丝讥诮之意,但动作还是停了下来。
张弃按耐住自己的情绪,这个女人在想什么,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柳姑娘实话直说了吧,我这里现在有一个职位,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作我的文案,我张弃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非得娶姑娘为妻才行,只要你能帮我完成现下的一些事情,完事之后,可以任你去留,绝无阻拦,如何。”
柳如烟的目光终于产生了变化,先是诧异,再就是不信。她不停的对自己说道,柳如烟啊柳如烟,难道你被男人骗的还不够吗,男人的话都是不可相信的,尤其是这些身居高位之人,说出来的话更是和放屁无异,你可千万别再上当了,话虽如此,但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渴望不可抑制的生了出来,又有一个声音不断的说道,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能够把握住的话,自己也能象一个人一样活着,能掌握住自己的命运。
张弃见自己的话明显有些效果,于是微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抄抄写写罢了,也不是非姑娘不可。只是现下我的心腹都忙着别的事情,这件事情又必须得有个可靠之人才行,我也不瞒你说,我看你在这里无依无靠。便于掌握,却是最最可靠的这选了,怎么样?答不答应只要你一句话而已。”
一个本来万念俱灰之人,突然之间有人将一条崭新的路摆在了他的脚下,其间难以抉择、不可置信、担忧恐惧之情自是难以计数。柳如烟脸色变换不定。这时地表情也生动了起来。
张弃将脸色一正说道:“刚才我也说了,这事也不是非你不可。如你胜任还罢了,但如果发现你不能完成,那我看青楼妓馆才是你们应该去的地方。”
柳如烟听了这话,脸色一阵苍白,随即却是下了决心,站身来跪在了张弃面前:“小女子必尽自己全力做事,只盼不负大人所托就是。”她自称小女子实是表明自己已经将这公主的身份抛弃,以后在张弃面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好,既然如此,你先休息一晚,明日到书房来见我就是。”说完张弃也不再废话,转身出屋而去。
柳如烟诧异的看着张弃的背景快速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心说这位燕国公大人还真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京师之地。青楼是消息最为辅灵通之处,她早就听闻北疆出了个了不得的英雄,但过了一段时日,这人竟然将朝廷派在北疆的统治使张腾给斩了,京师的传闻又是一变,这人的形象又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毒之辈,不过不管传闻如何,这人在北疆杀的人却是不会少了的,在柳如烟的印象之中,这样的人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蛮横之人,不过今日一见,却不尽然,这位大人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平常之人,但她在青楼日久,这观人之术还是有的,对方眼中那不断闪过的寒光厉芒却又表明这人不像表面上一样简单,也不知他能给自己什么样的事情做,刚才还是万念俱灰,只想着寻死觅活,但现下有了一线希望,竟然又患得患失起来,想了半晌,心中毫无头绪,经历了这许多常人一生也难经历一次的事情,她实在是有些神思困倦,不知不觉之间,在这个陌生之地竟然安然睡了过去,再也不去想明天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翌日,柳如烟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之时,她心中一惊,听见屋里动静,已经有侍女进来服侍,待得柳如烟梳洗完毕,走出院门之时,早有张弃的亲卫等候多时,恭敬的带着她拐弯抹角到了张弃的书房以外。
“惠音公主到。”守在门外的亲兵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轻声道。
“进来。”
柳如烟进得房门游目四顾,这间书房宽敞明亮,但布置却是简陋,屋中更是显得有些凌乱,几张桌子之上摆着的都是书籍纸张,张弃这时坐在桌后,眉头紧索,旁边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子,正在伏案写写画画。
张弃头也不抬道:“坐下说话。”
那个女子到是站起身来,仔细的打量着柳如烟,柳如烟,待柳如烟坐定,张弃道:“翠儿,你跟她说说都要干什么,我先出去走走。”
说完站起身来出了房门。张弃边走边想,这律法之事看样子这样是不行的了,不过幸亏还不用自己凭空制定法规,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是将全北疆的人都动员起来,也不一定能够用,看样子要制定一部详细的北疆律法在现在看来不异于痴人说梦,但先制定一个框架还是现实可行的,大宋律法凡三十四卷,分成六个部分,七百八十余条歀,其间还有众多的小节,可谓是包罗万象纷繁复杂,不是专门之人,想要弄清楚细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史书之上往往将立法之事一带而过,说的都是各个帝王的丰功伟绩,真真是对人们思想的一种误导,这时看来,制定出一部合乎时代要求,而又完美的律法才是一个帝王真正的功绩。但其间有多少人为此呕心沥血,又有多少人为此奔波劳苦,历史上竟然只是自语带过,也不知道这些编史之人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