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可清的脸有些烫:“过犹不及,什么事情都该适量。”
古伊弗宁一板正经地给他说起了教:“性的本身并非罪恶或污浊,它只是一种普通而正常的需求,就像人要吃喝拉撒,没这需求的才不正常,妖魔化它的人才有病。”
哪怕这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牛可清还是叹气:“你总能把话说得好听。”
古伊弗宁凑过去,用尾指勾下牛可清的眼镜,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性怎么了?不需要佩戴有色眼镜去看。”
“没办法,身处社会,就不得不以大多数人的标准去衡量问题,”牛可清垂下眼,纠结又矛盾地提醒他:“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什么?”
“我们在医院里……还是不要显得太熟了。”
既然无法抵御所好之物的诱惑,那就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只要少让古医生在视野里出现,就能心如止水,避免动情。
——牛可清明智地想。
然而,古伊弗宁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那双蓝眼睛登地亮起来了。他把牛可清的脚踝握在手里,下力道地揉捏两下:“牛医生,你要跟我玩偷情啊?”
牛可清:“。…。。”
果然,这位古医生的脑回路不管怎么绕,最终到达的目的地还是“性”。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他一个枕头扔过去,砸得那狗东西直接滚下了床。
眼冒金星的古医生捂着脑袋,坐起来趴在床边,“你不就是想说,我俩在医院里要装不认识,免得让同事们看出来。”
男人的话中带着些不情愿。
说实话,在这件事情上,他是能够和牛可清达成共识的,因为这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听牛可清这么一说,他还是生出些不悦来。
炮友这层关系自然是保密的,但不至于要装不认识吧……
偏偏牛可清还“嗯”了一声,满满都是渣男敷衍糟糠女友的语气,“就当我俩是相互金屋藏娇。”
古伊弗宁:“。…。。”
他总觉得牛可清有要跟他保持距离的意思。
只要一对上牛可清,他骨子里就会有一种叛逆的冲动,于是故意唱反调:“如果我说不呢?”
“不能说不,”牛可清是铁了心要跟对方在医院里装不熟,“你想想,如果我们在医院里。。。。。。欸你干什么?!”
古伊弗宁一手抓住他的脚踝,稍稍那么一拽,坐在床头的牛可清轻易就被拉了下去,整个人掉在松软的羊毛地毯上,被吓了一跳。
男人松开他的脚踝,顺势扑了上来,把人牢牢地笼罩在自己身下,弯了弯好比月亮一样光亮的蓝眼睛,“你说我要干什么?”
牛可清的后背抵着床边,前胸被对方的手掌死死压制,连讲句话都费劲:“我们好好聊个天不行吗?你压过来我怎么说话?”
古伊弗宁勾唇微笑:“那就别说了。”
“……这地毯我换的,待会儿弄脏了你洗?喂——!”
又是一个牛可清被怼得不敢哼唧的夜晚,还赔上了一张昂贵的羊毛地毯。
*
装不熟的话题就那样被“暴力”掀过去了,但牛可清没忘,并在之后的连续一周内,他都反复提醒古伊弗宁:
我们,越低调越好。
然而,古医生岂是会乖乖听话的主儿?
他认为这是专属于他和牛医生的秘密,是一种藏在公众里的暧昧,一种随时被目睹的隐秘,如同藏在光与暗边界上的一颗禁果。
秘而不宣固然刺激,但在曝光边缘疯狂试探……则更让人心跳飚。
于是,这位心里藏着个小恶魔的捣蛋鬼屡屡搞事,偏要闹得牛医生鸡犬不宁。
这天,牛可清经过一条走廊,恰好碰见迎面走来的古伊弗宁。
既然说了要装不熟,他就贯彻到底,在和对方擦肩而过时,牛可清故意将头侧到另一边,眼神也斜斜地往别处飘。
赤。裸裸的忽视!
他越这样,古伊弗宁就越想捉弄他,因为他看不得牛可清这副假斯文假正经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一句“我跟你个变态不熟”。
当牛可清从身边走过时,古伊弗宁故意一伸胳膊肘,装作不小心把对方的文件夹撞掉,演技极其不走心。
古伊弗宁:“哎呀,牛医生,你的文件掉了。”
牛可清:“。。。。。。”
迟早得把这熊孩子教训一顿。
他没好气地瞪那坏家伙一眼,弯下腰,准备把文件夹捡起来。没想到对方动作跟他一致,面对面地弯低腰来,并先他一步把文件夹捡了起来。
“诺,”古伊弗宁绅士地把文件夹递给他,亲切的笑容里含着满满的同事情。
牛可清伸手去接,对方递过来的时候,用指尖在他的掌心撩拨了一下,酥。痒的感觉顺着手掌纹路扩散开来,瞬间令牛可清全身像过电一样。
他条件反射缩回了手,气得失态:“让人看见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呗,”古医生挺直脊梁,一副“全国十佳道德模范”的正派模样:“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好同事,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吗?”
“。。。。。。”牛可清差点没被他气得厥过去,极力压低声量斥道:“你非要跟我作对是吧?”
古伊弗宁撇撇嘴角,用中指一抬眼镜杠:“嗯,你可以骂我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