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王钱俶的死因和南唐国主李煜、后蜀国主孟昶一样,都是在宫中领了御宴后暴亡。诸国灭四海定,钱俶——是朝堂上最后一个割据的降王,纵使钱俶是纳土归降,纵使钱俶一生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到底,太祖赵匡胤曾有名言:&1dquo;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酣!”当今皇帝,更是如此。
钱惟演凝望着钱俶的灵位:&1dquo;父亲,家乡的江名钱塘、塔名保俶,您曾经叹息不能回去再见一见吴山越水。如今,您终于可以回去了!您在天有灵,请保佑儿,保佑儿所要做的一切成功!”
(本章完)
[(第7o章大宋女主刘娥(7o))]
第十五章、许王之死
汴京的春天,带着些暖意到来了。薜萝别院的桃花,开得格外灿烂。
元侃昨日已经带话,今日早朝后过来。刘娥指挥着侍女们在桃花树下,设了红泥小炉,备了全套的茶具,取水烹茶,等候着元侃到来。
过了一会儿,听得院外朗朗笑声,正是襄王元侃来了。刘娥笑着转过身去,却见一行人走入小院之中。
当先自然是元侃,随后跟着钱惟演、张耆,最后跟着的三个青年书生,却都是她不曾认识的。
看出了刘娥的诧异,元侃笑道:&1dquo;你成日家说自己要做诗起诗社的,自己几个如今给你带了三位绝世的大才子,且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免得成了井底蛙了。”
这三人却是第一次来此处,心中本是十分紧张,却见这庭院深深处,忽见桃花树下,一个宫装丽人自红泥小炉后站起,但见朵朵桃花洒落她一头长,双唇微张,露出惊诧的神色,竟是容光照人。三人只觉得心跳忽快,忙微垂眼帘不敢再看。
钱惟演笑对这三人道:&1dquo;三位,这位就是月夫人了,是此间主人张元弼的表妹。如今京城之中,年年开仓放粮赈济贫民,月夫人功劳不少。正是她建言王爷,为京城百姓请命的。”
三人听了肃然起敬,向着刘娥一揖,刘娥羞红了脸,连忙还礼。
自元侃成亲之后,为避王妃郭氏猜忌,便托言自己与钱惟演、张耆等人组成诗社吟诗作赋,每次到薜萝别院,都以诗社聚会为由。又怕众人口舌噪杂,刘娥是太宗明令逐出京城的人,因此上若有外人,便只说是张耆的表妹,称为&1dquo;月夫人”。
这边介绍了刘娥,钱惟演却又回过头来向刘娥道:&1dquo;月夫人,这三人好认得很,这个高个子的是张疯子,矮个子的是王瘤子,不高不矮的是杨神童。”
这&1dquo;张疯子”和&1dquo;王瘤子”听了钱惟演这等介绍,倒是毫无恼意,仍是笑吟吟地,那&1dquo;杨神童”却恼了:&1dquo;钱老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是再这样乱叫,我就跟你绝交。”
元侃笑道:&1dquo;休听惟演信口胡扯,小娥,这三位都是当今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可不要失礼了。”刘娥忙敛一礼,此时三人已经知道她是襄王的外室,连连逊让还礼,连称不敢。
元侃介绍道:&1dquo;杨亿杨大年,便是大名鼎鼎的浦城童子,十一岁便以才名满天下,父皇特召他入宫,授为秘书省正字。当年入宫,父皇戏问他:&1squo;你十一岁为秘书正字,知不知道哪些字要你来正的?’他便昂然道:&1squo;诸字皆正,唯有朋字不正。’一时传为佳话。这几年来,一直在父皇的身边拟旨草诏,都是他的文大才。因此前些天,父皇特赐他进士及弟,入值集贤院。”
听得元侃如此介绍,杨亿满面通红,连连谦让:&1dquo;这些都是小时候的勾当了,臣也不过是应了钱老二的乌鸦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钱惟演笑指着那个个子奇矮的&1dquo;王瘤子”道:&1dquo;这位是科进士王钦若,本次科考殿试第一名。”
刘娥&1dquo;呀”了一声,道:&1dquo;原来是状元公!”
那王钦若笑嘻嘻摇头,他这一摇头,连脖子下的大肉瘤也跟着一块儿摇晃,道:&1dquo;惭愧惭愧,本科状元并非是我。”
那&1dquo;张疯子”忽然哈哈一笑道:&1dquo;王瘤子一个状元已经到手了,却喝酒喝丢了。他殿试第一,知道状元在望,结果一高兴,和这次也是考中一甲的同窗许载两人太高兴了,纵情喝酒,袒腹失礼。结果被御史参了一本,官家大怒,结果丢了状元。人人都叫我张疯子,谁知道一向谨言慎行的王瘤子喝过了酒,比我还疯,硬是玩掉一个状元。”
钱惟演道:&1dquo;月夫人,您注意了,得离这人远点儿,王瘤子只也就做状元的时候疯一下,张咏这个可是彻底大疯。人家说他一下性子乖张,他索性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乖崖,到处嚷嚷着自己既乖张又崖僻。这人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让帽子吃馄饨的那个疯子。”
刘娥抿嘴儿笑了,想起钱惟演上次说的笑话,某人上街去吃馄饨,偏生他帽子上的两条带子太长,每每垂头都掉进馄饨的碗里头去,他提着左边的带子掉进右边的,提着右边的掉进左边的,结果反复几次,竟自己先大怒起来,把帽子恨恨的掷进碗里头说:&1dquo;你这么想吃,我就让你吃个够,我宁可不要这个帽子了。”想起钱惟演每每笑话开讲,必说:&1dquo;那个帽子吃馄饨的人哪,又如何如何&he11ip;&he11ip;”前前后后拿这个帽子吃馄饨的人也不知道说了多少笑话传奇,谁知道今天故事的主角,还当真在她的面前出现了。看着这瘦瘦高高的张咏,不知怎么和实在是忍不住要笑,也不知道钱惟演说的那些笑话,是不是真的都生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