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汤狄看着那如大江狂潮袭来的刀气,并未有半点畏惧,神情冷漠坚毅,收起了的长剑再次出鞘,直直斩出了暴烈可怕的一剑,动作如同精确丈量过一样,剑光猛涨,刚猛无匹,宛若穿透了海浪的日光,丝毫不为对方威势所折。
一剑之下,斩裂了汹涌澎湃的浪潮。那滔滔的大江,也被他劈斩开来。那种感觉,看起来就像日光穿透浪潮直入水下,丝毫不费半点力气,万分的自然。旁观之人,只感觉天经地义一般。
“此剑,唯快与势二字可以描述。”不知道何时,徐英枫走到了山门处,踏入了他们歇息的凉棚内。一众广华仙宗的弟子们,都急急为他让座。他倒也不客气,径自坐下,只不过坐的是汤狄原先所在位置。
“枫哥儿,你这么懂剑,且仔细说说他使的剑法嘛。”这位置的一侧,正是早前被汤狄所救下的徐英竹。她来此处本就是想着看汤狄上场,为他加油助威,却不料对方一直没有主动上场的意思。不过也好,两人一直在闲聊着宗门内的各种八卦,不胜快活。
眼见汤狄悲天悯人,跑去救治那黝黑汉子,被秦汇激将上场的时候,她也是为其捏了把汗。这秦汇的本事,在擂台上已经展现了许多,当真是练气大圆满境界之中的一把好手。却不料汤狄仅只练气七层修为,能将对方打的还不了手。
服下许多剑骨活络丹的她,虽然顽疾已除,但丹药所推动的经脉回位,给她带来了许多暗伤,近几月来一直在疗养。也就是玄仙宗来人这段时间,她才刚刚恢复了些,对汤狄实力的进展了解,也仅仅局限于那把五行飞剑。
“我倒忘记英竹你是万法殿的人,不怎么懂剑了。”徐英枫洒然一笑,“汤狄这人虽然是上品金灵根,天生适合练剑,看着也确实是剑修。但他用剑的路数反而大开大合,要是用巨剑,足以仗势压人。实际上,该练刀才是。”
“他如今所用的五行飞剑,当时可是耗费了四五把同阶飞剑的材料所炼制而成的。”他顿了顿,沉声道。“这般耗费靡巨的飞剑,你想想就知道,必然轻不到哪里去。与其说是飞剑,不若说是一柄近身使用的长剑。倘若用作飞剑,驱使起来倒费力的多,需要消耗比起旁人来远几倍的精神力。”
“他们练气境界,毕竟还没法外放神识。”他说到这里,自己都有些乐了,脸上一直维持的冷傲也散去了些。“这小子的飞剑比普通的飞剑重上许多,正合适他直接拿着去和人正面劈砍,倒也是个人才。”
“至于他方才这一剑,便是这许多次出手以来,我见他所使最精妙的一剑了。”说到此处,徐英枫不由点了点头,表示对汤狄的认可,“往日他耍剑,总给我一种放不开的刻意模仿之感。唯独今日,我总感觉他解开了一道心结,剑招之中充斥浩然快意,才有那劈破潮浪的一剑。”
“原来是这样。”徐英竹望着擂台上斩灭灵华寺真寻浪潮般狂刀的汤狄,美目之中波光流转。“这是不是师兄你曾讲过的剑心通明?”
“倒还差上一些。”徐英枫摇了摇头,“练气修士哪可能开悟剑心呢。”
这边厢两兄妹在畅谈着汤狄的剑法,那边厢擂台上的真寻,冷汗已经在直冒了。
“天可怜见,小僧自出道以来,同阶修士之中,还未见有人能如此轻松破解小僧的这一刀。”他面露沮丧之色,有些垂头丧气。
“和尚,你这刀确实不错。”汤狄斩破了真寻的杀招,知道对方已无甚战意,面上微微一笑,“可你终归拘泥于形式。借助自然伟力当然可以,但却需要有自己的内核思想在其中。”
“便若你这卷浪刀,以我观止,徒有浪潮形状,看着很是惊人,可终归不能久持。一旦打在堤坝上,顿时就散作水花消弭无踪。”
“是这样么。。。。。。”真寻听了汤狄的话,微微皱着眉头,凝思苦想了起来。片刻后,他搓了搓脸颊,露出了恍然的笑容:“小僧想到了些东西,还需要去印证一番。多谢施主赐教了。”
说罢,他便再次施施然下了擂台。
“倒是个心性纯良的赤子,只知道修行,满心都是他的刀。。。。。。”汤狄望着真寻下场的背影,心中念叨着。随后,他再次看向台下:“欲挑战我的,得快些了。再不上来,我此前所消耗的灵力怕不是要回满了。”
这话一出,玄仙宗方面倒有些坐不住了。
此前秦汇逃下台去,那狼狈的模样已让自己这边颜面大失。看着台上抱剑而立的汤狄,一众玄仙宗弟子们,都恨的牙痒痒。
“秦汇,你现在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玄仙宗所在的凉棚中,江寒月端坐在位置上,看着浑身浴血,战栗着跪在地上的秦汇,愤怒的训斥道。
“今日你把玄仙宗的人都丢光了!人家随便出了两剑,就把你逼下了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玄仙宗的堂堂精英弟子,都是如你这样的窝囊废!”
秦汇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露出了苦瓜般的脸色,想要辩驳一番,却被江寒月散的灵压寒意迫得几乎说不出话。“师叔。。。。。。”
“闭嘴!”江寒月吼道,“来人,将他压下去,等回宗以后再行论处!”
立时便有几名蓝衣修士站了出来,将他拖走。
“谁去把这家伙解决掉?”玄仙宗的队伍里,她面有不忿,扫视了一圈道。
“江师叔这话说得轻巧,连秦师兄在那小畜生手下都走不了三个回合,我们又能如何奈何得了他了?”边上的一名锦衣修士见她望向自己,连连摆手。“他打起人来这么凶残,谁不害怕啊。”
“哼,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边上的一名蓝衣修士,许是想着好好表现一番,露出了智珠在握的邪笑,“我们去收买些散修,或者其他各派的弟子,让他们都上去车轮战这小王八蛋,等他精疲力竭了,我们再上去将他一网成擒,狠狠地羞辱他!”
这话一出,他便觉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反倒都带上了几分关爱智障一样的可怜。连那江寒月,也停下了口中的谩骂,诧异的看向他。
“怎么了!”这蓝衣修士直觉周围人看他的目光很是刺眼,“我说的话,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
“师兄说的确实在理。”他边上的几位蓝衣弟子异口同声道,内心却是不免腹诽。先不论收买其他修士上去车轮战得耗费多少灵石,这笔钱又该谁去出。
单说找些臭鱼烂虾来给汤狄的擂台战凑数,万一让那家伙走到了十轮以上,就算是把他斗败了,也是在给对方立威。
“闭上你的臭嘴吧!”江寒月面露冷霜,“你要真想不明白,那你就给我上台去斗那汤狄,当第一个车轮战的替死鬼!”
“练气大圆满的修士,都给我上场,把这家伙给我轰下台来。”她冰冷的目光盯着擂台上的汤狄,像在看死人。“杀了他的,赏一颗筑基丹!”
“好!”汤狄看着那如大江狂潮袭来的刀气,并未有半点畏惧,神情冷漠坚毅,收起了的长剑再次出鞘,直直斩出了暴烈可怕的一剑,动作如同精确丈量过一样,剑光猛涨,刚猛无匹,宛若穿透了海浪的日光,丝毫不为对方威势所折。
一剑之下,斩裂了汹涌澎湃的浪潮。那滔滔的大江,也被他劈斩开来。那种感觉,看起来就像日光穿透浪潮直入水下,丝毫不费半点力气,万分的自然。旁观之人,只感觉天经地义一般。
“此剑,唯快与势二字可以描述。”不知道何时,徐英枫走到了山门处,踏入了他们歇息的凉棚内。一众广华仙宗的弟子们,都急急为他让座。他倒也不客气,径自坐下,只不过坐的是汤狄原先所在位置。
“枫哥儿,你这么懂剑,且仔细说说他使的剑法嘛。”这位置的一侧,正是早前被汤狄所救下的徐英竹。她来此处本就是想着看汤狄上场,为他加油助威,却不料对方一直没有主动上场的意思。不过也好,两人一直在闲聊着宗门内的各种八卦,不胜快活。
眼见汤狄悲天悯人,跑去救治那黝黑汉子,被秦汇激将上场的时候,她也是为其捏了把汗。这秦汇的本事,在擂台上已经展现了许多,当真是练气大圆满境界之中的一把好手。却不料汤狄仅只练气七层修为,能将对方打的还不了手。
服下许多剑骨活络丹的她,虽然顽疾已除,但丹药所推动的经脉回位,给她带来了许多暗伤,近几月来一直在疗养。也就是玄仙宗来人这段时间,她才刚刚恢复了些,对汤狄实力的进展了解,也仅仅局限于那把五行飞剑。
“我倒忘记英竹你是万法殿的人,不怎么懂剑了。”徐英枫洒然一笑,“汤狄这人虽然是上品金灵根,天生适合练剑,看着也确实是剑修。但他用剑的路数反而大开大合,要是用巨剑,足以仗势压人。实际上,该练刀才是。”
“他如今所用的五行飞剑,当时可是耗费了四五把同阶飞剑的材料所炼制而成的。”他顿了顿,沉声道。“这般耗费靡巨的飞剑,你想想就知道,必然轻不到哪里去。与其说是飞剑,不若说是一柄近身使用的长剑。倘若用作飞剑,驱使起来倒费力的多,需要消耗比起旁人来远几倍的精神力。”
“他们练气境界,毕竟还没法外放神识。”他说到这里,自己都有些乐了,脸上一直维持的冷傲也散去了些。“这小子的飞剑比普通的飞剑重上许多,正合适他直接拿着去和人正面劈砍,倒也是个人才。”
“至于他方才这一剑,便是这许多次出手以来,我见他所使最精妙的一剑了。”说到此处,徐英枫不由点了点头,表示对汤狄的认可,“往日他耍剑,总给我一种放不开的刻意模仿之感。唯独今日,我总感觉他解开了一道心结,剑招之中充斥浩然快意,才有那劈破潮浪的一剑。”
“原来是这样。”徐英竹望着擂台上斩灭灵华寺真寻浪潮般狂刀的汤狄,美目之中波光流转。“这是不是师兄你曾讲过的剑心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