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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1页)

苏默没要周一云的东西,虽然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哥,但他知道自己不喜欢那个女生,不能随便收,只是对她谢了又谢。暑假里,苏默跑到文具店,偷偷买了一捆星星管,学着叠星星。没有人教他,他也不好意思去问别人,只能自己照着说明书上的步骤学。还得躲着他哥,不让他哥发现。一开始还叠得丑丑的,一碰就散,现在是叠得越来越好看了,一个个小星星精细巧致。现在他的透明罐子里,已经有了一百多个各种颜色的小星星。苏默也没想好要不要真的送给他哥,他不知道他哥会不会识破他那点小心思。只是在这种睡不着的晚上,一个人静静地叠着星星,似乎每一点思念都被注入了进去。他想他明白了为什么表白会送这种东西,因为叠的那个人,每一次翻折都会想到他喜欢的人。叠了一千颗,那就是想了那个人一千遍,叠一万颗,就是想了那个人一万遍。苏默的新学期没发生什么变化,他还是那个话不多成绩好的优等生。大概唯一发生的大事就是开学半个月之后他们分班了。原本一个年级七个班被拆成了六个,打乱重新排了一次。苏默没受什么影响,毕竟他也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但是他晚上特意打电话去告诉程淮义。当时程淮义正在小饭店和舍友一起喝酒。吴平生日,请他们吃饭,几个人举着酒杯闹哄哄的,都喝得有点高了。程淮义听到手机响,顺手就接了起来:“喂,默默。”崔立正、魏林都喝多了,听到这句“茉茉”,轰一下围了过来,一个嬉皮笑脸叫“嫂子”,一个起哄喊“弟妹”。“去去去,”程淮义挥手把他们赶开,笑着对电话那边的苏默说,“哥在外面吃饭呢,几个同学喝多了瞎喊,是不是有点吵?”苏默已经忘记了要和程淮义说什么了,他只听到那边有人朝他喊“嫂子”什么的,他的心一下子乱了,为什么程淮义接电话,他的同学会对着手机起这种哄?他们以为自己是谁?还有谁会给程淮义打电话?他慌张地听不清程淮义说什么,耳朵里嗡嗡嗡地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敷衍程淮义的,等他清醒过来,已经挂了电话,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在初秋尚不算凉的夜里,全身冷冰冰的,背上是一层细细的牛毛汗。他茫然地眨着眼睛,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他离程淮义只有五个小时车程的距离,可是对他身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虽然程淮义每天都会告诉他,他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可是他的感情呢?他不会告诉他,他感情上的点点滴滴的变化。苏默知道自己是握不住的,总有那么一天,程淮义会碰到他的那个人。那是悬在他头顶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刺穿他。而在那把剑掉下来之前,他将一直处于悬而未决的恐惧中。只是苏默没想到,那把剑会掉的那么快。原本程淮义和他说好了,他上大学的第一个十一假期会回家,可是临到头,程淮义突然在电话里告诉苏默,他不回来了。苏默可怜巴巴地问他:“为什么啊?哥你有什么事儿啊?”程淮义在电话那头笑着讲:“临时约了个人,所以这次先不回来了。下次哥找时间回家看你啊!”约了个人?约了个人!约了个人……苏默脑子一下子炸了,他想起上次程淮义的同学朝电话喊的那几嗓子,莫非他哥真的给他找了个“嫂子”?那把剑这么快就要掉下来了吗?他挂了电话,腿软得站不住,倚着水池缓缓蹲了下去——他原本在水池边洗老菱,打算煮了剥好,明天等他哥回来吃。苏默蹲在水池边,撑着头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他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来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站起来,开始煮老菱。锅里放水淹没菱角,放一小撮盐,开大火煮二十分钟,然后关火,等待它自己冷却。苏默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灶台边,看着水沸腾,看着水冷却。期间一动不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等水冷了,把老菱捞出来,放到沥水篮里沥干水,然后坐到桌子前开始剥皮。老菱的皮又硬,两头的角又尖。他先用菜刀从老菱中间斩开,再一个一个把菱角米剥出来。苏默的手指剥得发烫,渐渐地发木。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剥着。夜越来越深,塑料饭盒里,一个个白白的像玉一样的菱角米可爱地堆着。当最后一个剥完,苏默的手指已经肿了。他木着脸收拾完桌上的垃圾,把一盒菱角米盖好放到书包里,然后收拾了一套衣服塞了进去。他冷静地检查钱包,见里面还有五百块钱,觉得够了,于是也塞了进去。他衣服也没脱,就这样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他脑子里有很多声音在“嗡嗡嗡”叫着,但他觉得自己很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程淮义不回来,他就去找他,看看他约的人是谁。当苏默在程淮义学校门口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的时候,程淮义差点被自己绊得摔倒在大马路上。阮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只听他气急败坏地冲着话筒嚷:“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自己来的吗?引溪市那么大,从车站到学校,地铁转公交,你认识吗?你怎么越大越任性,一点都不听话?”不知道苏默又说了什么,程淮义火气小了一点,对他说:“那你不要动,我马上来找你。”他挂了电话,阮明问他:“是默默?”“嗯,他都跑到我学校门口了,我们先去找他。”两个人本来就在学校周边的街上逛,于是马上调转方向,向程淮义的学校走去。当程淮义和阮明在大门口看到苏默的时候,都大吃一惊。他一脸憔悴,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原本就白白的小脸现在白到像一张纸。他站在学校门口,耷拉着脑袋,怀里抱着自己的旧书包,谁走过去都抬头眼巴巴地望一眼,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阮明先惊讶得喊出来:“这怎么弄的?默默生病了?”程淮义已经跑过去,把苏默的书包拿过来,心疼地摸摸他的脸,问他:“怎么就自己来了呢?脸色那么差,是晕车吗?”苏默看到他,眼睛一亮,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服下摆:“哥!”这一声“哥”喊完,两道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苏默一边哭一边说:“我不是任性,我就是来看看你。哥你别生气。”程淮义看苏默哭了,心疼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一把把他搂到怀里,拍着他的背:“嘘,不哭不哭,是哥错了,哥不该骂你的。”阮明在一边看着,心里升上一股怪异的感觉。苏默已经是个一米七几的少年了,被他哥抱着,两只手紧紧搂着他哥的腰,怎么看怎么奇怪。程淮义已经心疼到去亲他的额头了,一边亲一边哄他:“默默乖,默默不哭了。”校门口人来人往,已经有好奇的眼光看过来,阮明赶紧上前拍拍兄弟的肩:“老程,默默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赶紧带他去宿舍休息。”程淮义这才回过神,牵着苏默的手,把他带回自己宿舍。阮明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个人手牵着手,苏默两只眼睛黏在程淮义身上,别扭的感觉越来越浓。程淮义的舍友都回家了,苏默坐在程淮义的书桌前,被他按着用湿毛巾擦了个脸。揩干净的苏默这才抬头,不好意思地朝阮明笑,声音小小地和他打招呼:“阮明哥。”阮明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嗯。”程淮义倒了热水给苏默喝,苏默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什么都没吃,喝了点开水,惨白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他放下水杯,打开书包,把一盒菱角米拿出来打开,递给程淮义:“昨晚剥好的,又干香又甜,你吃吃看。”程淮义拖了椅子坐到苏默身边,招呼阮明也坐过来,一起吃。程淮义一边吃一边对苏默说:“剥这个干嘛,那么麻烦,以后不要弄了。”苏默垂着头看自己的手:“你不是喜欢吃吗?”他抬头看了一眼他哥,又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手,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你不回家,不是说约了人吗?”程淮义指指阮明:“不是约了你阮明哥吗?他说想要在学校附近开个打印店。”苏默马上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头,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是吗?”阮明嚼着菱角米的嘴停了下来,他看到了苏默的那一眼,那个眼神,那个眼神,他心里“咯噔”一跳,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他睁大眼睛看着苏默,只见他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眼睛一直往程淮义身上转,而当程淮义看过去的时候,他又马上垂下了眼光。而程淮义似乎是一无所觉,还拣了颜色好看的菱角米,捻着喂到苏默的嘴里。程淮义让苏默到他的床上睡一会儿,他还要和阮明继续去转一圈。他站在床头,摸摸苏默的脸,心里很舍不得。他轻轻对苏默说:“你睡一会儿,一会儿哥回来带你去吃饭。”苏默乖乖地“嗯”了一声,像一只小猫一样又乖又软。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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